“我突然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楊戩一邊開啟十層鬼蜮疊加無限重啟，一邊說道。

“說說看，也許你能在這最後的時間裡改變我的想法。”

曹洋並沒有拒絕楊戩的提議。

“這一世出現了許多變數，秦老和張洞也走到了儘頭，這意味著下一世的楊間將會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不受任何控製的，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成長到楊戩這個層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沒有了秦老，相當於靈異圈完全處於野蠻生長的狀態，總部勢弱，說不定會被朋友圈滲透、打壓，甚至完全淪為朋友圈的工具。”

隨著楊戩的話音落下，曹洋留意到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回了二十年前的樣子，一些早已死去的人也重新複活過來，之前被塞進陰間的隊長屍體也已然消失不見。

“你想讓我成為下一世的秦老？”

曹洋很快便猜出了楊戩的意思。

“不是秦老，是曹老。雖然剛剛說了很多種可能發生的惡劣情況，但下一世卻會是難得的太平盛世，當然，這也是相對的。”

“我想讓你成為後世楊間的引路人，背後的布局者，具體怎麼操作都取決於你，我不會乾預。”

鬼眼散發著濃鬱的猩紅光芒，現在時間被重啟到了三十年前，也就是房世明成立新朋友圈的那一年。

“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

曹洋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看得出他也有些猶豫和動搖。

環顧四周，大津大學裡到處都是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青年男女，他們有說有笑地漫步，牽手，愛戀，隻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涼亭裡的異狀，仿佛曹洋和楊戩根本不存在。

時間仍在回溯，曹洋緊鎖著眉頭，直到重啟結束，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那天。

曹洋的視線裡出現了兩道身影，他還記得那兩個人的名字：賀廣輝，周林。

這一刻，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就按你說的辦。”

紅光散去，校園裡呈現出了一片祥和喧囂的景象。

大京市，國際馭鬼者總部亞洲分部，副部長曹延華正在親自接待一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老人，接待室裡氣氛有些壓抑，因為這位老人是憑空出現在總部範圍內的。

換句話說，他是入侵過來的。

曹延華的身邊聚集了不少馭鬼者，然而在這位老人麵前，那些馭鬼者都本能地感到一種恐懼和忌憚，連身體裡的鬼都在示警，本能地想要遠離。

其中一位馭鬼者忍著不適走到曹延華耳邊低語，在聽完這位馭鬼者的話後，他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了。

“我要加入總部。”

沒等曹延華開口，老人先說話了，這讓曹延華頓時一怔，剛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您要加入總部？”

曹延華儘量用平靜地口吻問道。

“沒錯，年紀大了，一個人總感覺有些孤單，所以想找個靠山。總部是官家，我信得過。”

“這是我的一些收藏，算是我的投名狀。”

老人隨手一揮，桌麵上竟憑空出現了許多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物件：紅漆剝落斑駁的老舊木盒，隱約還散發著腐臭的氣味；富有年代氣息的老舊照相機，看起來像是垃圾堆裡撿來的廢品；一盞臟舊的皮質燈籠，燈罩上還布滿了一些青黑色的斑點

“嘶——！”

曹延華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靈異物品在本質上也是鬼，觸發了規律也會造成人命，這位老人隨手扔出靈異物品，動機難以揣測，不得不防。

一位馭鬼者壯著膽子將這些靈異物品全都裝進黃金容器裡，緊張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老人家，你這”

曹延華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您貴姓？”

“免貴姓曹。”

“那以後就稱呼您曹老了。加入總部這件事我可以做主定下來，這邊也不會強求您去解決靈異事件什麼的，您全憑心情就行。”

“趙建國會安排您的生活，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勞煩您住在總部。”

“一切從簡就可以了，我沒那麼多講究，該出手的時候我會出手，你們也不用顧忌什麼。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曹老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抓，緊接著接待室裡竟突兀地出現了一座雕像。

這雕像不怎麼精細，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形輪廓，沒有五官，也沒有紋路細節，看上去光溜溜的，像是抽象派的藝術風格。

不過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這雕像是由黃金建造而成的，上麵還布滿了水漬，像是剛從水底打撈出來一樣。

“把這尊雕像擺放在大廳裡，所有進入大廳的人都要看到這尊雕像。”

“這雕像”

“是我從海底撈出來的，裡麵關押的是我剛加入靈異圈時結識的一位前輩，隻可惜他拚到了極限厲鬼複蘇，在最後的時刻選擇了自封。”

曹老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言剛落下又把曹延華嚇得不輕。

一旁一位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像是研究人員的年輕男子對曹老的話十分感興趣，他走到曹延華身邊，低語了幾句，最後曹延華神情複雜地答應了曹老的這一要求。

“敢問曹老，雕像裡的那位前輩貴姓？”

“秦。”

晚些時候，趙建國為曹老安排了一處小院，這裡風格簡約，環境清幽，曹老對此也十分滿意。

一天後，總部的議事大廳裡多出了一尊金燦燦的雕像，雕像怪異的風格引起了不少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走近觀察，發現這雕像還有名字：

在雕像的底端刻著四個古篆體字：秦老金身。

“聽說了嗎，有一位年紀很大馭鬼者加入了總部，副部長還給他批了特權，好像不用像其他的城市負責人一樣去解決靈異事件。”

“不止聽說，我還親眼看到了，老人家年事已高，你讓他去解決靈異事件確實不合適。不過啊，我聽昨天在場的馭鬼者說，那老人很可怕，不僅有鬼蜮，而且還能隨意使用，根本不擔心厲鬼複蘇的問題。”

“鬼蜮？！真的假的，那可是頂尖馭鬼者才擁有的能力，但是擁有鬼蜮的馭鬼者一般很快就要麵臨厲鬼複蘇的問題，根本不敢使用，那位老人居然能做到？”

“那豈不是說那老人是一位頂尖的馭鬼者？”

兩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交流著，畢竟在總部工作，關於厲鬼的一些能力他們都有所了解，也知道馭鬼者們大多脾氣古怪，說不定那老人就不喜歡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與此同時，平安大廈。

“曹老？”

“嗬，我看總部真是糊塗了，老胳膊老腿都敢招攬，也不怕那老家夥處理靈異事件的時候閃了腰。”

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坐在總裁辦公室裡翻閱著最新送來的文件，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

他叫方世明，平安大廈就是他的資產。

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馭鬼者組織，名叫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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