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文死了，死在了一口紅色棺材裡，隨著紅色鬼棺被埋葬，同時被封存的還有他的檔案。
“又一位隊長下線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楊間、曹洋、王肅、楚瀚霖、衛景、李樂平，以及總部的一些高層。
“這個時代究竟還有希望嗎？”
王國強點燃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口，感慨道。
“也許吧，楊間失聯六十年都能重新上線，要說這個時代會孕育出一些希望我是絕對相信的。”
曹洋說道。
“不打算說說失蹤的那段時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嗎？”
楊戩問道。
“我？我說我成神了你信嗎？”
曹洋也點燃了一根煙，平時他是不抽煙的，但今天情況不太一樣，一位同事的離開，任誰來也多少會有些感傷。
“當然信，畢竟你永遠都走在我前麵，即便是現在的我也看不清你到底走到了何種層次。”
楊戩沒有隱瞞，他的確看不清現在的曹洋究竟有多強。
“你現在的鬼蜮最大能覆蓋多大的範圍？”
曹洋突然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楊戩思考片刻後給出了答案：
“極限情況的話基本可以覆蓋整個國內。”
“你可以試試，也許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曹洋的話讓楊戩有些疑惑，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猩紅的鬼蜮瞬間擴散，並且在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直到國內大部分區域都被楊間的鬼蜮籠罩。
猩紅的世界裡，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然而等楊戩將鬼蜮開啟到六層的時候，異變出現了。
“行屍走肉，無間地獄，所以死城根本就不止是死城。”
在鬼眼的視線裡，他看清了真相，並且變得沉默起來。
“曆史是個輪回，有人重蹈覆轍一塵不變，有人改弦易轍逆轉人生。輪回隻是楊戩疊加自身的手段，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對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愚昧地活著起碼比意識到自己是個死人要強得多。”
“這是秦老的原話。”
曹洋目光灼灼，他其實並沒有真正失聯，那段時間他用雙腳丈量了國內每一寸土地，現在的虛假世界才真正稱得上是一片世界，就連鬼眼楊戩都評價如今的曹洋堪比一尊真正的神明。
神仙手段，神鬼莫測。
曹洋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算什麼。
比肩楊戩成為世間的第二尊神嗎？好像自己的確能和他一樣做到隨時隨地出現在國內任何一個角落，然後驅除惡鬼懲惡揚善。
但問題在於，自己能堅持多久？
“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陪他演下去？”
楊戩臉色一沉，看清真相之後，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笑話，看似拯救眾生，實際上眾生早已成為輪回的一部分，最多就是再死一次。
“時間還很長，長到足夠你去思考出一個更好的方案然後去實施。”
“厲鬼無窮無儘，是抓不完的。”
……
楊戩和曹洋的回歸讓國內局勢出現了明顯好轉的跡象，很多鬨鬼嚴重的城市在被他們光顧過之後都變得十分安全，有不少普通人都選擇了回流。
大昌市，觀江小區。
“你想在這個時候打開那扇門？”
楊戩喊上曹洋一起回到了那座寺廟，並且佇立在了二樓。
“這是一扇黃金門，是這座古宅曾經的主人留下的，前兩扇門也做了一些措施，但隻能攔住普通人，對馭鬼者來說等同於不存在。”
“黃金門，意味著門後一定隱藏了巨大的凶險，也許是某位民國老人厲鬼複蘇後葬在了門後，也許是某個靈異之地。”
“但不管門後是什麼，今天我必須打開它。”
楊戩一拳下去，厚重的黃金門竟赫然被打穿了，裂縫猶如蛛網一般迅速擴散，直到這扇門轟然倒塌破碎。
房間裡麵漆黑一片，隨後這片黑暗猶如濃霧一般朝著外麵擴散出來，陰冷而又滲人，仿佛要侵蝕掉周圍的一切。
那房間裡，似乎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條特彆的路，那條路從外到裡越來越寬，最後一直延伸到了黑暗深處。
這條路並不是靈異形成的，倒像是活人修建而成的，剛進入房間的時候，路還很窄，隻有四米左右寬，但是隨著繼續往前走，路越來越寬了。
到最後路已經不再是路了，倒像是一片巨大的場地。
在兩人的身後是一個陷入黑暗的房間，而往前則是一片完全看不到儘頭的黑暗世界，猶如一個無比巨大的鬼蜮。
曹洋向著周圍看去，左右兩邊也存在著一條條路，那些路有寬有窄，沒有清晰明顯的分界，隻知道在路的一邊是一片昏暗，並且徘徊著許多陰冷扭曲的鬼影，而在另一邊則是隱約呈現出現實城市的輪廓和景象。
陰陽分兩路，人鬼皆殊途。
這是一條界限不明的陰陽路。
“這就是厲鬼入侵現實的真相？”
“路相當於靈異之地與現實的界限，路越窄，說明靈異和現實的界限變得模糊，厲鬼就越容易入侵到現實。”
兩人都是站在靈異圈頂峰的人，很快就判斷出了這些路的作用。
“既然你看到了這扇門後的世界，那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曹洋問道。
“沒什麼打算，羅文鬆說過，這扇門隻是連接靈異之地和現實的一個節點而已，哪怕不通過這扇門，厲鬼也可以通過陰陽路上的其他節點入侵到現實，比如那片無儘墳場。”
楊戩看向遠方，那裡是一片荒蕪死寂的墳場，不計其數的墳丘立在那裡，許多厲鬼在墳場裡徘徊和遊蕩。
曹洋望著某處陷入了沉思。
“那你打開這扇門，豈不是會給大昌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這裡有我設置的隔間，哪怕有厲鬼入侵過來也隻會進到那個被黃金隔絕的房間裡，不會影響到我的大昌市。”
“我打算再在現實中待一段時間，儘可能處理掉一些難纏的鬼和靈異之地，然後就全身心投入到封鎖這裡的計劃中。”
楊戩沉吟片刻，說出了未來的計劃。
“外麵是陽間，裡麵是陰間。”
“要不這樣，你做陽間之神，我做陰間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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