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退場了，準確來說是暫時退場，他把自己封存在了一副麵具中，誰戴上麵具，誰就是沈林。
曹洋有些感慨，又一位隊長的離開，如果消息公布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然而這情報又是藏不住的，一位長期不露麵的隊長和死人沒什麼區彆。
大安市，隊長聞忠在失蹤了足足半年後終於回歸，他暫時解決了自身厲鬼複蘇的問題，三隻鬼都陷入死機狀態，陳夕在他回歸之後也自覺退居到二線，儘心儘力輔佐聞忠治理城市。
“聞忠又失聯了？”
中央大廈，當曹洋來到大安市的時候，他並沒有見到聞忠，而是再次見到陳夕在負責城市的治安。
“厲鬼死機也會有複蘇的一天，這點曹隊應該很清楚，上一次他的確回歸了，但厲鬼死機並不徹底，加上如今的局勢複雜，他不出意外地再次厲鬼複蘇了。”
陳夕的狀態也並不好，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曹洋能清楚地察覺到，那張防毒麵具之下，陳夕的臉龐早已被侵蝕腐爛，五官塌陷仿佛被溶解了似的。
“我這裡有一口棺材，躺進去可以壓製厲鬼複蘇，不過對應的也會被限製行動。”
曹洋伸手一抓，緊接著一口刷著猩紅油漆的棺材就出現在了陳夕的眼前。
“多謝曹隊。”
陳夕沒有客氣，他很清楚曹洋能拿出來這棺材就說明他用不上，自己收下倒也沒什麼不妥。
曹洋的遊曆還在繼續，大安市的南邊便是大川市和DQ市，曹洋的下一站便是李樂平負責的大川市。
自從鬼影頭事件後，大川市不複往日的繁華熙攘，始終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如今厲鬼全麵複蘇，靈異時代全麵到來，這座城市更是顯得死寂壓抑。
“曹洋，你來我大川市做什麼？”
還沒等曹洋展開鬼蜮，李樂平就已經出現在了曹洋的身後。
這是一種靈異入侵，雖然不可能媲美曹洋，但隻是入侵到曹洋的身邊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就是你的新靈異？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升官發財吧。”
曹洋轉過身，看到了李樂平的身影。
和之前不同，現在的李樂平幾乎是透明的，仿佛不存在於現實一般。
“是升官發財，這種靈異會讓彆人對我的記憶殘缺化，而這份殘缺的記憶就會成為我入侵的媒介。”
“通過補全對我的記憶，實現入侵和取代。”
李樂平的聲音平淡，從中幾乎聽不出一絲情感，仿佛一台冰冷的機器。
“明月小區301室那個老婆婆和你的靈異有些類似，如果你狀態還可以的話可以考慮竊取一部分她的靈異，民國時期的頂尖馭鬼者，哪怕隻是一小部分靈異也足夠恐怖，這點你應該也清楚。”
曹洋說道。
“那老人的屍體已經被我處理掉了，當初鬼塚的平衡就是她締造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李樂平輕描淡寫地說道，實際上那一次的經曆不可謂不凶險，自己和那位老婆婆的手段幾乎可以說是同根同源，都是通過媒介入侵取代的方式進行襲擊，隻不過老人的恐怖程度極高，如果不是有之前的基礎，他還真沒把握能給這位民國老人收屍。
“那沒事了。”
曹洋聳了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
DQ市，柳三已經很久沒在城市裡露過麵了，李陽也聯係不上他，沒人知道這位紙人隊長究竟去了哪裡。
“奇怪，柳三沒道理下線才對。”
曹洋在城市裡閒逛，但到處都找不到柳三的蹤跡。
“去豐都看看。”
豐都鬼城，這片靈異之地並沒有失控入侵現實，顯然是有人經常打理的緣故。
“曹洋，搭把手。”
一進入鬼城，曹洋就看到了數量眾多的紙人，不是柳三還能是誰？
最近的紙人轉過頭，有些尷尬地招呼著曹洋，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你這是在搞什麼？這麼多紙人都栽了？”
曹洋有些疑惑。
“是上次駕馭的守屍人，那老東西早有謀劃，他沒死透，還留存了一部分意識，想要奪舍我的身體。”
紙人臉色有些扭曲，曹洋這才看清，紙人的麵部一半是柳三的臉，另一半卻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蒼老麵孔，看起來有幾分毛骨悚然。
“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把那隻鬼肢解出來，老屍我也不要了，已經被那老東西侵蝕了，而且我也壓不住那玩意了，一並關押吧。”
柳三倒是很決然，毫不猶豫地便要肢解自身靈異。
“放心，我死不了的，我是紙人異類，一直以來都是借助黃紙的靈異來壓製老屍，但老屍被其他的靈異入侵了，我能起到的壓製效果隻會越來越弱，繼續留著的話遲早有一天會翻車。”
“行，我知道了。”
曹洋並沒有拒絕柳三的提議，他反手拿出青銅劍，路邊的一眾紙人為他指路，很快就找到了源頭的柳三所在。
此時的柳三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然而並不是被水浸濕的，紙人的身體被染成了漆黑泛綠的顏色，惡心的粘稠液體猶如屍油一般源源不斷地滲出。
“動手吧。”
曹洋沒有廢話，一道青光閃過，眼前紙人的胸膛直接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麵那具陰冷陳舊的老屍，老屍的膚色和之前不一樣了，此刻的老屍全身上下泛著幽綠色，像是長時間處於潮濕環境長出了青苔的石頭。
隨著暴露在空氣中的部位越來越多，這具老屍的複蘇也變得越發猛烈，估計最多一分鐘的時間就要完全複蘇並開始殺人了。
“看來紙人隊長以後就真的隻剩紙人了。”
曹洋打趣地說道，至於老屍，他再強能強的過曹洋？
這具來自民國時期的恐怖老屍在曹洋的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直接被按死在了一口黑色棺材裡。
黑棺鎮凶鬼，不出意外的話，這隻鬼以後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除非有不怕死的馭鬼者打開棺材。
“隻剩紙人也比丟了命強，我還年輕，我可不想死。”
失去了老屍的柳三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相反，他甚至露出了輕鬆的表情，仿佛這一舉動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還得是曹隊，又幫了我一次，不過以後我能起到的作用就很有限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柳三隨手拿出幾張黃紙，黃紙一接觸到被曹洋劃開的裂縫處就瞬間拚接在一起，紙人也很快重新變得完整起來。
“同事一場，不用這麼客氣，如果哪天撐不住了可以喊我，也許我還能幫你收個屍。”
“那必須的，楊間都失蹤了，整個國內也隻有你曹洋能替我收屍了。隔壁的李樂平兩眼不聞窗外事，我也不知道他在搗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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