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之間的對抗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結果。
一小時過去了，臉上戴著麵具的“李軍”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兩小時，那張鬼皮開始出現抽動的跡象，並且越發劇烈，似乎是想要脫離這具身體，但卻被人臉上那張麵具鉗製得很死，無法脫離。
終於，在過去了兩個半小時後，新的變化出現了。
首先是那張麵具，麵具此刻竟迅速開始融化，變成一灘像是橡膠似的狀態逐漸包裹住“李軍”的整個頭部，隻留下空洞的五官，完全與麵具之下的人臉相契合。
“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曹洋注視著一切變化的產生，這是靈異對抗即將結束的前兆。
忽地，“李軍”猛然睜開了雙眼，眸子裡帶著一種迷茫疑惑的情緒。
“曹部長你們”
李軍的意識逐漸變得清醒，並且還在低聲呢喃著。
“你們是誰，想傷害曹部長，我就算拚命也會攔下你們的。”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除了曹延華之外，複活後的李軍並沒有認出任何一位隊長，很顯然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楊間，這是什麼情況，李軍怎麼像是失憶了？”
阿紅問道。
“編織記憶的時候我做了一些修改，李軍作為總部早期培養的馭鬼者，雖然後麵也成為了隊長，但誰都知道那是總部捧出來的。”
“隊長之間，亦有差距。以前的李軍就像是溫室裡的花，他成為馭鬼者，駕馭第二隻鬼，到更後來成為異類的方案全都是總部在為他謀劃。然而結果卻是在十二隊長中，李軍的實力始終是墊底的存在，就連那時候的薑尚白都並不怎麼畏懼他。”
“曹延華，這點你認不認？”
楊間冷漠道，複活李軍的確是他的意思，但並不意味著他要完完全全複活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要拚掉自己的魯莽的李軍，他要的是複活一個新的李軍，一個能靠著自己在靈異時代站穩腳跟的隊長。
聞言，曹延華陷入了沉默，然而沉默就已經證明了答案。
“李軍，你先冷靜一下，他們都是總部的負責人，你能複活也全都是他們的功勞。”
曹延華說道，李軍雖然失憶了，但依然還認得自己，而且從第一反應來看他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對組織絕對忠誠和服從的軍人。
“複活……”
聽到“複活”二字，李軍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有什麼記憶回來了。
“我為李軍編織的記憶還停留在靈異複蘇的早期，總部挑選他成為馭鬼者，並擔任曹延華的保鏢。”
“在這份記憶中，李軍的代號是鬼皮，最終是死在一起靈異事件中，直到現在才被我們複活。”
楊間說道。
另一邊，李軍終於消化完了這份新的記憶，死而複生這種禁忌的手段讓他感到無比驚愕。
“李軍，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由於外國勢力國王組織的入侵，國內負責人折損嚴重，局勢岌岌可危，需要你這樣的人站出來。”
曹延華深吸了一口氣，直到此刻他已經明白了楊間的用意：那就是不再把李軍束縛在總部，而是讓他像其他隊長一樣經曆生死危機，依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一位貨真價實的隊長。
“我明白了，我會去擔任城市負責人，絕不會讓我負責的城市出現問題。”
李軍表情有些複雜，如此龐大的信息量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儘快成長起來，我知道你很重視普通人的性命，但在靈異事件裡講究的不是誰更會拚命，人和鬼拚命，最終的贏家永遠是鬼，因為馭鬼者死後也會厲鬼複蘇，進而造成更多的傷亡。”
“你要做的是在處理靈異事件的過程中成長，一些犧牲是必要的，必須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否則你的複活對我們，對總部來說就是沒有意義的。”
曹洋站出來說道，每一位隊長都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狠角色，溫室裡的隊長永遠無法媲美，而這也是幾人同意複活李軍的重要原因。
是複活，也是培養，李軍在總部的作用不可或缺，在這個靈異和厲鬼橫行的時代，需要這樣一位隊長來穩固民心，而這個前提是他能成長到足夠的高度。
“明白。”
李軍站的筆直，眼神中滿是堅定。
……
事後，幾位隊長趁著機會聚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但話題也始終繞不開每況愈下的局勢，靈異之地入侵現實的情況已經比比皆是，照這麼下去隊長也隻有被累死的份。
“王察靈快要死了。”
楊間的一句話讓原本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低沉了。
“他的死會是一個信號，與國王組織一戰的後遺症也會從他的下線逐漸開始暴露出來，我們這一批隊長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陸續下線。”
話題很沉重，也很殘忍，但卻是所有隊長都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何銀兒應該也快了，不出意外的話，繼王察靈之後就是她了。”
陸誌文說道。
“兩位隊長接連退場下線，這隻不過是局勢崩壞的開始而已，不管是隊長還是巡查隊長，未來一段時間減員的速度隻會更快，總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處理隊長們的後事吧。”
楊間冷冷道。
“太平古鎮的鬼街上有一家棺材鋪，是專門售賣紅黑棺材的，紅色棺材可以壓製馭鬼者身體裡的厲鬼複蘇，黑色棺材可以鎮壓凶鬼，如果隊長級的馭鬼者撐不住的話，用棺材埋葬自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思量片刻後，曹洋提供了一條情報。
“據我所知，棺材鋪裡一口棺材的價格是十八元鬼錢，並且生產鬼錢的錢莊早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倒閉了，也就是說鬼錢已經不在當代的靈異圈流通了，即便是總部也隻有幾十元的庫存，根本不夠買棺材的。”
“買？！”
楊間冷哼一聲。
“有時候我覺得周登說的話挺有道理的，整個國內都是總部在統籌管轄，我們隊長作為總部的執行人，本來就有義務回收散落在外的靈異物品。如果不拿走的話，那些靈異物品說不定還會造成靈異事件，到時候還是要我們去擦屁股，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主動出擊。”
“三天後，集結除了王察靈跟何銀兒之外的所有隊長，直接拿下鬼街的棺材鋪，回收所有棺材，我不信如今這個時代還能有什麼存在擋得住隊長聯手。”
楊間的話頓時讓幾人眼前一亮。
是啊，國王組織都被隊長們全殲了，現在的靈異圈完全是隊長們說了算，誰敢反對，隻手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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