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不想死，你幫幫我。”
趙通拿出衛星電話撥給曹洋，因為他知道曹洋一定有辦法。
“再駕馭一隻鬼建立平衡，還是尋找能讓厲鬼死機的方法？”
曹洋的回應也很乾脆，兩種方式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難事，關鍵要看趙通怎麼選。
“死機。”
趙通說道。
“知道了。”
電話掛斷，曹洋的意識直接投入到虛假世界，在這裡他擁有無限的試錯成本，完全可以為趙通找到一種合理合適的厲鬼死機的方案。
“回頭路、鬼黃泥、指路牌，三隻鬼本身的平衡應該足夠穩定才對，但事實卻是現在的趙通出現了厲鬼複蘇的問題。”
虛假世界裡，曹洋來到了大濟市，趙通的狀態實在不算好，三隻鬼隻勉強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任何一點外力的介入都可能讓他瞬間暴斃。
“或許是其中一隻鬼的恐怖程度太高，導致無法和另外兩隻鬼實現平衡。”
曹洋闖入回頭路的鬼蜮中，強行把那沾染了泥土和頭發的路牌拔了出來。指引方向的路牌也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鬼，
曹洋這一行為無異於硬生生打破趙通的靈異平衡，不過他並沒有死去，因為在他的肩膀上挑著一條寬厚粗糙的老舊扁擔，
扁擔的兩頭各自掛著一個貨箱，正是扁擔和貨箱的存在強行把回頭路和黃泥路複蘇的躁動強行壓製下去。
接著，曹洋取下扁擔，兩隻鬼頓時猛烈躁動起來，很顯然那隻恐怖程度較高的鬼就在回頭路和黃泥路之間。
“二選一，不過我傾向於是黃泥路，因為黃泥路裡可以埋葬一些恐怖程度較低的鬼，也許這一小段黃泥路連接了某個靈異之地，就像鬼血那樣，而如今那邊的靈異之地正在失控。”
曹洋重新將扁擔放置在趙通的肩膀上，扁擔水平帶來的無解平衡的靈異再次將兩隻鬼複蘇的躁動強行壓製下去。
“肢解黃泥路，還是嘗試處理掉黃泥路存在的隱患？”
在見識到DQ市柳三在荒林裡的遭遇之後，曹洋越發覺得趙通駕馭的這節黃泥路隻是一塊零碎的拚圖，在其他地方必然還存在著其他的黃泥路，比如張洞古宅後門那條連接荒地墳丘的小路。
曹洋沿著回頭路不斷深入，蜿蜒小路兩邊也變得愈發昏暗陰沉，仿佛在逐漸把曹洋引到不屬於現實的活人禁區。
“黃泥路。”
曹洋的視線落在眼前這段散發著腐爛惡臭味的爛泥路段，這節黃泥路此刻像是被煮沸了似的，其中的爛泥竟不住地翻滾湧動著，仿佛在黃泥之下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掙脫束縛。
“果然有東西。”
昏暗的回頭路上，一個陰冷模糊的身影浮現在極遠處。那道身影乾瘦得可怕，遠遠看去簡直像一棵被砍儘了枝葉毫無生機的枯萎老樹。
枯瘦細長的鬼影逆著蜿蜒小路僵硬地邁著步子，不斷向著那段黃泥路的位置逼近，不過它的目標並不是黃泥路，而是黃泥路
另一頭的曹洋。
“順著回頭路走觸發了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嗎？”
曹洋當然可以一扁擔把那鬼影打到死機，但他並未這麼做，因為他需要的是幫助趙通找到能讓厲鬼死機的方案，而不是簡單粗暴的力大磚飛。
“當然，也不是不行，有扁擔的壓製，他倒也不用擔心複蘇的問題。不過借助外力達成的平衡和死機終究還是比不上厲鬼本能和規律之間的衝突。”
一小時後，經曆過無數次的模擬和試錯，曹洋終於確定了合適的方案:將指路牌放置在黃泥路更深入回頭路的一端，同時調轉路牌的方向，讓其指向對應現實的一頭。
“回頭路上的方向是反的，借助這一特性，讓回頭路的源頭鬼受限於兩種規律的衝突，同時讓黃泥路也被這份規律限製，三隻鬼的靈異相互對抗，最先死機的必然是路牌，然後黃泥路和回頭路再出現衝突。”
“不算完美的方案，需要人為控製指路牌，或者找到那隻指路鬼，讓指路鬼也加入這場靈異對抗。”
意識回歸現實，曹洋回到總部找到陸誌文。
“這是總部留存的鬼指路事件的所有檔案和情報。”
陸誌文拿出一份檔案交給曹洋。
“鬼指路事件至少已經有兩年了，那隻鬼還停留在原地的可能性幾乎為0。當初是衛景經手的這起事件，並且還帶回來一塊指引方向的路牌。”
“多謝。”
曹洋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緊接著他便出現在了鬼指路事件發生的地點:江鎮市。
鬼蜮全開，頓時將這座中型城市完全覆蓋在內。
“看來我運氣不錯，這隻鬼還停留在這裡沒離開。”
那是江鎮市最大的十字路口，路口中央還躺著一具斷裂成兩段的屍體，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殘餘的血肉呈現發黑的顏色，很顯然在不久之前這隻鬼依然在殺人。
那是一個不存在於現實的稻草人，準確來說那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稻草人，它的上半身是枯瘦乾癟的老人形象，下半身卻隻有一根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破竹竿，竹竿的底端穩穩地嵌在地麵上，沒有一絲搖晃。
老人隻有一條胳膊，並且那唯一一隻腐朽的手掌上也隻有一根早已壞死的食指。食指猶如一個箭頭指著某個方向。
“打包帶走。”
猩紅發黑的血水從地麵上滲出，這隻不存在於現實的厲鬼眨眼間便被洶湧的血湖吞沒，淪為血湖中平平無奇的一隻小鬼。
一天後，曹洋親自操刀，趙通成功駕馭指路鬼，並且借助曹洋的方案實現了四鬼死機，不過這四隻鬼的恐怖程度都不算太高，同樣是四隻鬼，趙通的實力也隻是略微超過了聞忠劉奇的水平。
“謝謝隊長，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幫忙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趙通不會再碌碌無為了。”
厲鬼死機的趙通感覺自己狀態好得出奇，在不動用靈異力量的情況下，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活個大幾十年。
“無妨，死了也能救回來。”
曹洋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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