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自然是困不住曹洋的，那些被複製出來的隊長在他麵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光是血湖就已經篩選掉了絕大多數，隻剩下“楊間”和“王察靈”能勉強抵禦這種侵蝕。
不過，在他準備斬斷亡魂離開黃泉路的時候，一陣濃鬱到極致幾乎要液化滴落的紅光出現了，紅光阻擋了曹洋的視線，並且那個“楊間”也在逐漸被這紅光侵蝕、吞沒。
片刻之後，紅光退散，被複製出來的王察靈已經消失不見了，唯獨“楊間”還矗立在那裡，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那雙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在這裡等等吧，不必著急趕路。”
忽地，“楊間”開口說話了，同時在他的眉心處，一隻猩紅的鬼眼正在不安分地窺伺著這片詭異的世界。
“你怎麼來了？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不會乾預現實才對，起碼在楊間走到你這種程度之前，你不會下場乾預。”
曹洋聳了聳肩，在這抹紅光出現之後，周圍的亡魂全都消失不見了，仿佛被送到了更深層次的鬼蜮當中。
“白水鎮是他必須經曆的一道劫難。”
“楊間”說道。
“作為補償，我可以為你解答一些問題。”
“我不在的話，他們未必贏得了那些國王，即使會死很多人你也不在意嗎？”
曹洋問道。
“即便你在也贏不了，霍蒂斯是上個時代的遺留，在國外的地位類似於老秦，你覺得七八位隊長一起出手就能乾掉老秦、羅文鬆這樣的人物嗎？”
楊間反問道。
“那好吧，那就先說說秦老日記。”
“老秦是這世界第一個知曉未來的人，年輕時候的他意氣風發，一個人挑起了一個時代。所以嚴格來說你們應該是靈異圈的第四代，張洞為首的民國老人是第一代，秦老是第二代，楊孝天、張羨光等人是第三代。”
“正如日記中所寫，老秦的媒介是土地，他的鬼蜮也是，一些恐怖的厲鬼連帶著鬼蜮一同被鎮壓到地下。長此以往就形成了靈異之地，各個靈異之地之間通過猛鬼路連接，而鬼公交的作用就是把一些從靈異之地裡逃出來的鬼送回原處。”
“前幾次輪回中的你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那不重要，這個絕望的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能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書寫曆史。”
楊戩不知從哪搞來了一瓶可樂，一邊痛快地喝著，一邊給曹洋解釋。
“那秦老他”
“自然是沒死。老秦如果死去，就意味著他鎮壓的所有靈異之地會同時失控，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人間如獄。”
楊戩抬起手掌，曹洋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幅畫麵：那是一片靈異之地，隻有一座孤零零的雕像，並且這雕像有一半被埋在了泥土裡，另一半暴露在空氣中。
“老秦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吊住了他的意識，隻要他不失控就行。很殘忍，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另一邊，六位隊長此刻也在沿著這條馬路不斷深入，這是一條看不到儘頭的路，隻有這一個方向可以走，所以霍蒂斯肯定是在更深的地方。
“等等，不對勁。”
楊間睜開了六隻鬼眼，不留死角地觀察著四周。周圍的光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黯淡下去了，如墨汁般漆黑的顏色在迅速暈染著空氣，似乎要把所有的光線都遮蔽。
“齷齪小人，竟然敢搞偷襲！”
葉真一聲怒喝，同時手中的青銅劍向著身後揮去，金屬碰撞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很顯然有人在趁著黑暗偷襲。
“就選在這裡作為你們的葬身之地，如何呢？”
霍蒂斯的聲音響起，在這裡他的鬼蜮竟沒有受到任何乾擾或是限製，亦或者他的鬼蜮已經強到被限製後還能如此恐怖。
“老東西，今天我葉某人就斬了你的鬼頭！”
葉真怒火中燒，即便這黑暗阻擋了視線，但並不影響他判斷對方的位置。
“想對付大人，還是先過我這關吧。”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鬼蜮中回蕩，同時還伴隨著鐵鏈抽動的脆響，顯然是那位代號監獄長的國王盯上了葉真。
“又是你這個家夥，既然如此，那這次就取你狗命。”
黑暗之中，葉真已經在和監獄長交手了，兩人都有靈異武器，一時間鬨出了很大的動靜。
“圍在一起，不要分散。”
楊間試圖用鬼眼窺視，但卻無法看穿這片黑暗。
“霍蒂斯的鬼蜮很不簡單，注意抵禦這種侵蝕。”
鬼影擴散，楊間試圖找到對方的蹤跡並將其拖入投影世界，可國王們似乎都有意避開了楊間，專門挑選其他的隊長下手。
“隊長，小心！”
李陽察覺到危險，開口提醒楊間，但下一秒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長滿扭曲毛發的鬼手，竟直接將他拖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楊隊，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就是不知道你的這些夥伴能不能扛得住了。”
霍蒂斯的聲音再次響起，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鎖定他的位置，即便楊間動用了許願靈異，長槍也隻是在原地不斷搖擺，並不會像之前一樣飛出去鎖定目標。
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黑暗之中突兀地響起了一陣鋼琴聲，被彈奏的樂曲聽來空洞又詭異，跟楊間腦海中回響的八音盒的旋律有幾分相似。
隨著時間的過去，樂曲的頻率逐漸變快，漸漸地不再像是一首曲子了，倒像是一陣怪異的雜音，尖銳刺耳，讓人感覺整個腦袋幾乎要炸裂開來似的。
“我去乾掉他。”
沈林提著斧頭，準備去乾掉鋼琴家。
“沈隊，我們玩了那麼多次了，這次給你換個更有意思的對手。”
鋼琴家幽幽的聲音傳來，聽他的語氣，這一次他們似乎做出了不一樣的部署。
下一刻，沈林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片陰森的莊園中，附近還有許多人皮稻草人正用死寂駭然的眼神盯著自己。
“王家三代，這次我來陪你玩玩。”
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同時黑暗之中衝出一柄暗紅色的骨槍，骨槍的速度很快，王察靈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刺穿了胸膛，王察靈的母親也因為骨槍上承載的必死規律而暫時從他身上脫離出來。
“不妨告訴你，我的鬼蜮是單方麵的隔絕，國王們可以在鬼蜮外輕鬆鎖定你們的位置，但你們在鬼蜮裡連方向都無法辨認。”
霍蒂斯現身了，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介意主動說出自己的一些能力，因為毫無疑問這已經是最後的一場火並，底牌再多，在這裡也一定會被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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