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回 花(1 / 1)

從良 天難藍 1121 字 3天前

桌上的菜有些涼了,好在唐卿和施臣都不是吹毛求疵的人,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把點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期間順便聊了聊五一假期的安排。

唐卿跟施臣一塊兒聊天的時候很放鬆,什麼都能聊上幾句,話也沒那麼少了,她雖然不算活潑的性子,但在熟人麵前也不會一直沉默,隻有完全不想溝通的狀態下,才會緘默不語。

想不想溝通,也取決於對方的態度。

施臣的性格很好,說話有分寸不冒犯,跟他聊天非常舒服——這點跟當年差不多。

施臣現在的事業很成功,但為人處世依然很謙和,也不會指點江山,這很不容易了。

趕上周五,兩人吃過飯之後,在附近的商區逛了一會兒。

“五一跟我一起去幾金城嗎?”逛了一會兒,施臣對唐卿發出了邀請。

唐卿:“你等我下周確認一下工作安排吧,說不定要加班。”

施臣點點頭,笑著說:“你剛入職就這麼敬業,你老板真是撿到寶了。”

唐卿:“工資擺在那裡,不敬業不行。”

兩人說話的時候,路過了一家花店,施臣看到店麵,便拉住唐卿,將她帶了進去。

夜裡的花店沒剩下多少花了,但進來之後仍然能聞到馥鬱的花香味,跟這個溫暖的季節一樣,有種充滿希望的感覺。

唐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心情都變好了。

“女士,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店員微笑著上來詢問。

施臣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一番,最後落在了百合花和白玫瑰上,“剩下的百合和玫瑰,我都要了。”

店員:“好的,先生,我這就幫兩位包裝。”

店員去取了百合和玫瑰,帶到了一旁的包裝區開始修剪。

唐卿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花,隨後又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施臣的臉上掛著和平日如出一轍的笑,“你喜歡百合花,我應該沒記錯吧?”

“沒記錯。”唐卿也露出一個微笑,“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

“我還記得,你的生日在五月五號。”施臣說,“所以想自私一把,邀請你去金城單獨過。”

唐卿更驚訝了,沒想到施臣竟然連她的生日都記得——距離本科畢業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這種日子,不特意記的話根本不會有印象。

就拿她自己來說,除了父母和兩個好友的生日,其餘人的,她都記不住。

前男友就更彆說了,根本不會去浪費那個腦容量。

“我朋友在那邊一片不小的花田,種薰衣草、鬱金香和百合,前不久跟當地文旅簽了推廣合作,趁熱度起來之前,想先帶你去看看,挺漂亮的。”施臣為她介紹。

唐卿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了一句“謝謝”,“下周我確定時間了告訴你。”

花店店員的手腳很麻利,不出十分鐘便綁好了一束花。

施臣接過花,跟唐卿一起走出花店。

他停在路邊,轉身擋在唐卿麵前,將手裡的一大束花遞給了她。

唐卿動手接過來。

感激的話尚未說出口,施臣便忽然張開手臂抱住了她:“你收了我的花,我可不可以把這個理解成你的答案?”

答案。

唐卿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之前“彌補遺憾”的事兒。

前不久施臣提出要跟她談戀愛,她同他坦白了和江不渡那段關係之後,施臣也沒有因此打消念頭,還說不著急,讓她再認真考慮考慮。

唐卿一隻手拿著花,感受著施臣身上傳來的溫度,一陣沉默後,抬起兩條胳膊回抱住他。

“可以。”唐卿的兩個字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

施臣聽後,立刻露出了笑容,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我很開心。”

……

從花店出來之後,兩人散著步返回了停車點。

施臣看了一眼腕表,這會兒八點半,他試探性地問唐卿:“我送你回去?”

唐卿:“你不是開車來的麼?”

施臣:“找個代駕幫你把車開回去就好了,你坐我車。”

唐卿點點頭,“也行。”

兩人很快達成一致,叫了個代駕,把鑰匙交給代駕以後,唐卿就跟施臣上車了。

車剛開了一會兒,施臣忽然騰出一隻手來,緊緊地牽住了她。

他的掌心乾燥溫熱,觸感很舒服,讓人有些留戀。

施臣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捏著,力道時輕時重。

成年人之間的暗示不需要太過明顯,他們都不是沒有經驗的青澀少年了,多年前曖昧過,現在確認了關係,下一步是什麼,彼此心裡都有答案。

唐卿盯著施臣的手看了一會兒,他的手還是跟當年一樣,手指修長,關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很乾淨。

“你先專心開車,這樣不安全。”唐卿輕輕將手抽出來。

施臣:“好,我就是心情太好了。”

唐卿沉默了幾秒,拿出手機打開了外賣軟件。

她在屏幕上點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餘光朝駕駛座的人瞥過去,嘴唇微微牽動:“什麼牌子?”

施臣:“嗯?”

“套。”唐卿言簡意賅,“你習慣用哪個牌子?”

施臣會心一笑,“體驗者是你,應該問你的習慣。”

唐卿:“那我買岡本了。”

施臣:“沒問題。”

“我那裡沒有可以換的衣服,小區附近有個商場,一會兒你可以先去解決一下。”唐卿下完單,又想起了這個事兒。

施臣誇獎了她一句:“你真體貼。”

唐卿:“我還以為你會感歎一句我真有經驗。”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微笑,但字裡行間透出了幾分自嘲的意思,施臣很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不是挺好。”施臣說,“受益人是我,我應該偷著樂。”

唐卿聞言,不由得多看了施臣一眼,他的表情很認真,目光誠懇,完全看不出敷衍。

唐卿接觸的男人也不在少數了,她對男性所謂的劣根性再了解不過,總覺得沒有誰能真的不介意這些,說不介意,也是在演戲。

如果施臣也是在演的話,那他演技還挺好的。

唐卿沉思片刻後,便笑了出來,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

人在男女關係裡實在不必事事都刨根究底研究透徹,人性是經不起反複研究的。

一段關係要維持,兩人都需要對某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涉及底線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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