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玖之前都是從歸晴那邊聽關於蔣譽序的信息,沒親自跟他打過交道,剛才湛墨來跟她說蔣譽序要她的微信號,陶玖也是先跟歸晴知會了一聲,得到她的同意之後才讓湛墨把她的微信推過去的。
聊天跟蔣譽序說的那些內容,自然也是歸晴這邊覺得沒問題的,作為歸晴的好友,她必須以歸晴的意願為主。
陶玖早就了解到蔣譽序是內斂的性子,說白了就是悶騷、愛端著。
但今天跟他一聊,陶玖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他了,這個人不僅悶騷,還很木,反射弧長就算了,還特彆擰巴,她這個人直來直去習慣了,跟他聊一會兒,真要憋出內傷。
歸晴看完聊天記錄,給他陶玖回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陶玖:【你心態可真好,那一年多沒被他氣死。】
歸晴:【習慣咯。】
陶玖:【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他在床上也這樣?】
歸晴:【攤手】
陶玖:【靠,一年多都是你主動的?他還是不是男人?】
歸晴:【鑽石真男人。】
陶玖:【你的心理素質也是鑽石級彆[讚]】
陶玖覺得,歸晴大約是之前在感情方麵太順利了,所以想不開,非得找個高難度的挑戰一下自己。
蔣譽序剛才說要追歸晴,陶玖對他不抱什麼期待,這種擰巴的人,能怎麼追?悶聲跟在她後麵當尾巴?
——
蔣譽序跟陶玖聊完天之後,翻著聊天記錄看了好多遍,最後,視線聚焦在了那句“如果對你沒意思,會跟你耗一年多嗎”上。
他想起了歸晴剛來北城的那陣子對他做的種種事情,以及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
因為工作原因,他跟歸晴接觸非常頻繁,除了一起開會之外,歸晴經常會來他的辦公室。
但每次過來,都會發生一些“意外”。
比如,拿文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看資料的時候會靠他很近,甚至還有一次,她直接拿了他用過的杯子喝水。
蔣譽序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至於看不出來這些行為不正常。
他以為歸晴是來北城無聊,想找消遣,所以故意做這些曖昧的行為撩撥他,他內心對此十分排斥,那段時間又沒確認宋意的身份,因此一直拿她做擋箭牌。
可是歸晴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那時候他對她莫名地產生了厭惡和排斥,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嚴格,道德感很強,歸晴的行為不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可他的身體卻又每一次都因為她的撩撥產生反應,完全脫離於思想。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在經曆自我撕扯,譴責完自己,下次還是會舊事重演。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快兩個月。
第一次徹底突破底線,是因為一場團建聚會。
律所和NV的人都去了,氣氛很不錯,歸晴那天好像心情也很好,她喝了些酒,團建散場之後也沒走,說是要單獨留下來玩兒。
蔣譽序原本是拿了車鑰匙要走的,可聽見她這麼說,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他站在樓上的角落裡,看著歸晴下樓進了舞池。
她看起來對這種場合很熟悉,進去之後便跟著音樂跳了起來,頭頂的燈打在她身上,蔣譽序看著她的腰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扭著,喉嚨莫名地發熱,心頭一股不知名的怒意翻湧而起。
他不曉得自己在憤怒什麼。
歸晴進舞池不久,就有好幾個男人上前跟她說話,她也是來者不拒,對每個找她搭訕的陌生男人都是笑臉相迎。
不論性彆,蔣譽序生平最不喜歡輕浮的人,可他良好的修養又不允許他隨意對一個女性進行評判。
他強行將腦海中那些不太好的形容詞按回去,準備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離開。
巧的是,他剛剛從樓上下去,歸晴正好也跟一個男人從舞池出來了。
那個男人看著年齡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估計還在讀書,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還說要跟她回家、讓她好好享受。
歸晴被哄得很開心,摸著他的臉誇他真乖。
蔣譽序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麼憤怒,原本要走,卻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直接失控了。
他走上去,將歸晴從那個男的手裡拽了出來。
那應該是他三十年來第一次對一個異性有如此粗魯的動作。
歸晴穿著高跟鞋,被他拽得腳下趔趄,鼻梁砸到了他的肩膀。
蔣譽序聽見了她因為疼痛發出的呻吟,但沒有管,後來那個男人上來攔他,也被他粗魯地推開。
蔣譽序把她從酒吧拽出來之後,吹了一陣風,腦子清醒了不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想要鬆手的時候,卻被她按住了。
她湊到他耳邊,嘴唇碰上了他的耳廓,笑著說:“蔣律,你壞了我的好事兒。”
如今回憶起來,他仍然覺得那潮熱的氣息殘留在耳畔,惹得人心猿意馬。
隻是那時的他並不願意麵對這一點,冷冷地對她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你私下做什麼與我無關,今天是律所的團建,確保你安全回住處是我的義務。”
然後他就送她回去了。
路上歸晴睡過去了,到酒店公寓之後勉強醒過來,也渾渾噩噩的,下車的時候東倒西歪。
無奈之下,蔣譽序隻能送她上樓。
兩人剛剛電梯,歸晴便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壓到了電梯的廣告牆上,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上來。
這完全不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蔣譽序大腦空白了幾秒,身體先於思維給出了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要推開她的時候,她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挪到了他的大腿根。
“原來你行啊。”她笑著說,“我以為你*不起來。”
她很懂得如何使用激將法,幾句話就能把人刺激得喪失理智。
蔣譽序被她激得掐住她的腰低頭往下吻,隻碰了兩下,就被她嫌棄地推開,“技術好差,算了。”
蔣譽序大腦轟鳴,直接把她拎回來,毫無章法地咬上去。
電梯停下來,兩人就這麼糾纏著進了房間。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事後他懊惱也後悔,下定決心不會再越界第二次。
但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身體的欲望好像已經徹底壓製住理智,但凡歸晴主動撩撥一下,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麼“地下情”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