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的票是陶玖買的,目的在於帶歸晴來放鬆一下。
歸晴跟陶玖本科和碩士都是一個學校的,兩個人在學生時代就經常一起看演唱會、參加音樂節,她們愛好空前地一致。
歸晴調來北城之後,兩人也經常一起活動。
不過後半年,歸晴工作上的事情太多,新產品開發消耗了她不少精力,都沒參加過音樂節。
現在產品最後調試階段完了,陶玖便買了音樂節的票帶她來放鬆。
來之前,兩人按之前的習慣裝扮了一番。
歸晴一改往日的風格,將頭發綁了起來,加了幾根芭比粉的繩子編了麻花,還夾了一隻草莓熊的發夾。
身上的衛衣外套也是同樣的色係,下麵則是一條黑色的短裙,還穿了芭比粉的小腿襪。
配合今天的裝扮,她的妝容也和平時有出入,眼線和腮紅打得更重了。
歸晴先天條件好,身材比例擺在那裡,什麼風格都駕馭得了。
她參加音樂會的時候都這麼打扮,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音樂會有安排凳子,但歸晴懶得坐,參加這種場合主打的就是一個參與感,現場聽著隱約蹦迪,彆提有多解壓了。
距離音樂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場子裡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歸晴晃著手裡的熒光棒跟陶玖聊天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而且是個陌生的聲音。
“誰啊?”陶玖也聽見了,好奇地跟歸晴一起轉身看過去。
“我去,那不是蔣譽序?”陶玖看到蔣譽序的時候,立刻湊到歸晴耳邊蛐蛐,“穿衝鋒衣是挺帥的,怪不得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歸晴“唔”了一聲,目光漫不經心地在他身上看了一圈,然後收回。
她沒跟蔣譽序說話,而是看向了剛剛喊她的湛墨。
這人她在律所見過幾次,不算熟,說過的話最多也就十句,不過歸晴記得他的身份。
他是蔣譽序工作上的合作夥伴,兩人私下關係好像也不錯。
“真是巧了,你也來音樂節。”湛墨自來熟地跟歸晴聊起來,“今兒看著跟平時怪不一樣的,真漂亮。”
歸晴大方地回應:“謝謝,你也挺帥的。”
湛墨:“哈哈,真難得,一般蔣大律師在的時候,都沒人誇我帥,被他豔壓得死死的。”
湛墨故意cue到了蔣譽序,想讓歸晴給他點兒眼色。
歸晴確實也這麼做了。
她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蔣譽序下意識地將身板挺直了一些。
歸晴看著他身上的純深灰色的衛衣,掃過他搭在胳膊上的黑色衝鋒衣,最後又看了一眼湛墨身上的粉藍色毛衣。
給出評價:“你這毛衣的顏色我挺喜歡的,今天你豔壓了。”
湛墨哈哈笑了起來,“有品位有品位。”
蔣譽序沉默地站在一旁,餘光看著湛墨身上的毛衣,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衝鋒衣。
歸晴到底是沒跟蔣譽序說話,跟湛墨商業互吹了幾句,就回去跟陶玖玩兒了。
湛墨跟蔣譽序就站在她們兩人一米左右的位置,中間隔了兩三個人。
此時,歸晴正在側著臉跟陶玖說話。
蔣譽序隔著幾個人,視線在她身上逡巡一周。
她今天很不一樣。
他是第一次見她打扮得這麼……粉嫩?
說粉嫩也不太合適。
她雖然身上穿了很多粉色元素,但並不會給人裝嫩的感覺,她的侵略性和鋒芒依舊是一眼能感覺到的,隻是,跟平時的風格比起來,今天多了些叛逆。
像還在讀書的女大學生,生命力旺盛,恣意而張揚。
蔣譽序忽然覺得,她讀書的時候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也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她平時上班應該是有意在往成熟那一卦打扮。
“哦喲,犯花癡呢。”湛墨見蔣譽序目不轉睛地盯著歸晴的方向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調侃了起來,“蔣大律師也有今天,果然是活久見。”
蔣譽序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湛墨,沒有反駁他的話。
湛墨挑眉:“不過歸晴今天真漂亮,平時都看她穿西裝裙子,沒想到這個風格也能駕馭。”
蔣譽序皺眉:“你看什麼。”
湛墨樂了:“你吃醋啊?”
蔣譽序沒接話。
湛墨:“你醋勁兒這麼大,乾脆把周圍盯著她看的男的都揍一頓。”
經他這麼一說,蔣譽序才發現,四周確實不少人盯著歸晴看。
有同性,也有異性。
她今天的裝扮確實很紮眼,包括陶玖也是,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回頭率非常高。
蔣譽序抿了抿嘴唇,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悶。
湛墨見狀,安撫他:“行了,等著兄弟給你製造機會。”
……
“誒,你不是說他喜歡安靜麼,怎麼還來音樂節?”陶玖在這種場合看見蔣譽序,怪驚訝的。
雖然說他打扮得像是來公園徒步的,但看他一本正經地站在這種場合,居然有種莫名的反差刺激感。
歸晴餘光往蔣譽序的方向瞥了一眼,“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所以真是衝你來的咯?”陶玖跟歸晴咬耳朵,“你真沉得住氣,最近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啊?”
歸晴:“如他所願咯。”
“還得是你。”陶玖比了個大拇指,誇完歸晴之後,又有些擔心:“不過他那麼悶的人,這招會不會直接把人給堵死了?要不先給個台階?”
歸晴:“給台階也得他先邁腿。”
她聳肩,“還要我親自過去把台階鋪他腳下麼?想得美。”
“也是。”陶玖點點頭,“你都主動那麼久了,他要是連這都做不到,那也太沒誠意了。”
……
七點鐘,音樂節準時開始了。
第一組樂隊出場,現場的氣氛便嗨起來了,歸晴和陶玖兩個人迅速融入到了現場。
湛墨也跟著人群一邊唱一邊扭。
唯獨蔣譽序一動不動。
他微微皺著眉,看著四周蹦迪的人群,耳膜被重金屬搖滾樂擊打著,太陽穴開始作痛。
噪音分貝太大了,他習慣了安靜,不適應這裡。
吵得他發暈。
再看歸晴,她是截然相反的狀態。
此時,她正揮著熒光棒,隨著演出樂隊的旋律蹦迪,臉上笑容燦爛,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悅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