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車,到地方再說。”張開沒有直接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所以他還真想試試自己目前能算多少個!極限在哪裡!
如果能招來天罰的話他也無所屌謂了。
沒準又是一場進補。
“好!”聽到張開這話,譚誌為之一振。
沒拒絕!那就是有門啊!
他立馬把油門踩狠了一些,但因為眼鏡壞掉了,他視物不清,速度難以達到張開想要的樣子。於是乎,張開不由分說的‘上’了他,並說道:“指路!”
譚誌來不及反應,錯愕卻利落的答道:“前麵路口直行,然後走最左側車道,左轉!”
接下來。
倆人一直保持靈魂溝通。
約二十分鐘左右,傷者被送到了醫院急診。
搶救開始前,張開倒豆子似的,精準的把女人的傷情說了個清楚。
張開剛開始介紹女人外部傷情的時候,醫生們還聽得挺認真的,可當張開說起了傷者內臟事情的時候,他們就都明顯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傷者現在衣服上都是血,外在傷口都看不太不清呢,你怎麼能了解到內臟情況呢?
你扒開看了?!
他們沒再理會張開,緊鑼密鼓的開始了搶救。
而操縱著譚誌肉身的張開,坐在了走廊裡距急診稍遠一些的長椅上。
那邊太吵了。
有酒鬼滾進來,有腎結石患者爬進來,有外傷病患……
張開這邊雖然不吵,但場麵卻顯得有些奇怪。
有兩個保安像護法似的站在他的左右兩邊,生怕他跑了。
看那女人的傷勢明顯是被襲擊了,院方已經報警,張開雖然答應了醫生們自己不會跑,但顯然人家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張開落座後,譚誌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興奮地跳了起來,好好伸展了一下身子,“太神奇了!太特麼神奇了!觸感視覺都有,但就是感覺使不上勁,好像自己被放到了副駕駛!”
“臥槽,這,臥槽!”
譚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兩個保安們互相使了個眼神。
這貨瞧著不正常。
保不齊,他就是襲擊那女人的凶手!
接著。
他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然後把他們的猜想通過微信發給了隊長。
這時。
譚誌手中響起了張開的聲音,“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情況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如今落到自己手裡的,那個女人的手機。
然後,他重新落座,雖然譚誌努力在安撫著興奮的心,但肢體卻依舊有些不安分,兩隻腳不聽話的在地麵上輕輕摩擦,摩擦……
“開總,開總。那個,那個我叫譚誌,今年三十六,未婚,目前就職一家精神衛生中心,任住院主治。”
“我今天碰到醫鬨了。”
“一個患者懷孕了不肯說是誰的,她家屬就非要我負責!說是我的。”
“給我一頓好打!”
“他們給我打的眼睛都冒金星了!!”說著,他戳了戳鼻梁上頂著的那傷痕累累的眼鏡,既委屈又憤怒的歎了口氣,“拉扯了好久,我剛脫身沒多久!”
忽的,他身子緊繃了下,望著鏡頭對他看不到的人,義正詞嚴的道:“我不知道患者家屬在不在直播間,但我得隔空再和你們說一下,我沒有碰你們家孩子!我有醫德的!現在醫學很發達,可以鑒定的!”
“我都非常肯定的和你們說過好多遍這個話了!你們還是揍我!愣說這是我要跑找借口!你們放他媽的屁!”
“我現在可在開總直播間呢啊,我對開總發誓,不是我乾的!”
他十分硬氣地舉起了三根手指。
張開喃喃道:“明白了,你是想證明自己清白。”
“嗯呢!”譚誌用力答應,然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嬌羞,“開總你知道我的,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我……俗稱處男。”
張開被逗得不禁輕勾嘴角,“我暫時還不知道呢,我得驗證下。”
譚誌傻笑一聲,然後將大臉靠近了鏡頭,神神秘秘的分析著說:“開總,我懷疑是鬼胎!”
“你發現邪性的地方了?”
“那倒沒有,我們單位從來沒有鬨過臟東西。但問題是,那個患者所在的女病區,大多時候,除了我們大夫之外,沒有彆的男人會進去。”
“醫院調取了近些日子的監控,那個患者的病房除了我沒進過彆的男人。”
“有點意思。”張開來被勾起了興趣,“行,我答應加你一算。”
譚誌連連道謝,然後起身亂轉,開始找衛生間,“我懂規矩,我這灰頭土臉的,我這就,這就收拾收拾。”
張開道:“知道八字的話,八字直接發我也行。”
生活中能知道自己八字的人是不多的,巧了,譚誌就是其中之一。
他重新坐了回來,“我知道,我知道。”
然後,開始編輯八字發給張開。
他打字的時候那兩個保安閃現般的坐到了他的身邊,咧著自認為最燦爛的笑臉,開始努力往屏幕裡擠。
譚誌倒也沒有趕他們,靜靜等起了張開的答案。
張開一邊觀察著譚誌的臉,一邊掐算著對方的八字。
很快。
他進去了。
他先是簡單摸了下譚誌的人生經曆,然後將注意力聚焦在了譚誌和女患者有拉扯的時間點。
他查看這些的時候。
現場又來了兩個保安,都是全副武裝的,防暴器械都帶上了。
他們是來支援的。
但請求支援的那兩位此時卻衝他們連連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然後,譚誌身邊又多了兩個擠著笑臉努力朝屏幕裡看的保安。
片刻,張開眼睛恢複了靈動,似笑非笑的有些古怪,“還真挺邪門。”
譚誌著急著呢,趕緊問道:“道長,怎麼樣?”
張開咂了下嘴,賣關子似的道:“這事兒絕了!”
“嗯?”譚誌感覺心裡開始小貓鬨春了。
張開道:“孩子確實不是你的。”
譚誌猛地一拍大腿,“果然有鬼!”
啪的一聲脆響出現,他右手邊上的保安當即齜牙咧嘴起來。
這時,張開又道:“也不是鬼的,是你們住院部的一個男患者的。”
譚誌納悶的道:“不可能啊,監控都翻遍了,除了我沒可疑的了。”
張開對網友們介紹起了情況,“他們醫院男病區在女病區樓上。”
“那個女病人懷的是她樓上那個男人的孩子。”
譚誌更納悶了,“他們完全沒有交集啊,平時做什麼娛樂活動的時候他們也是沒碰過的頭。”
“那男的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張開緩緩解釋道:“他們開窗聊過天。”
“那天,他們都睡不著,就打開窗看星星,但那天月朗星稀,他們沒看到順眼的星空,但看到了順眼的人。”
“他們先是成了朋友,然後成了合夥人。”
譚誌疑道:“合夥人?”
張開進一步解釋道:“他們都有暴力傾向,所以他們認定你們不會讓他們走近,所以倆人約好在公開場合刻意疏遠彼此,裝不認識。”
“那他們是怎麼處上的?他們很少有機會能用上手機,在窗戶邊上聊,不可能藏得這麼嚴實。”
“書信,他們通過一根繩子上下傳信。”
“筆友發展成了愛情?!”譚誌大為意外,這可真是沒想到。
張開循序漸進的又道:“他們沒有愛情,剛才我說了他們是朋友,是合夥人。”
“那女患者想出去,但沒有機會,所以她想要個孩子,畢竟精神病院沒有產科,她可以借這個機會出去。”
譚誌緊鎖眉頭,提出了奇怪的點,“那男的偷偷從窗戶爬下來和她那個的?不對啊,那肯定能被人發現。”
張開含糊的道:“他沒下去,但通過繩子,把東西傳下去了。”
“啊?!”譚誌和眾多網友們一樣全都觸電般瞪大了眼睛,“是我想的那樣嗎?”
張開沒說話。
一切儘在不言中。
霎時間,臥槽聲在全國各地如煙火般炸響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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