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個漁民……
平時完全不起眼的。根本不敢招惹日本人。
可是，此時此刻，鋒利的匕首，卻無情的挑開了須賀彥次郎的喉管……
鮮血湧動……
水波蕩漾……
須賀彥次郎拚命的掙紮，希望有人注意到這邊。
然而，隨著巡洋艦的爆炸，江麵早就亂成一片。
很多日寇在水中掙紮。拚命的叫喊救命。
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什麼。
那個一擊得手的漁民，拔出匕首，潛水，迅速遠遁。
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隻剩下須賀彥次郎的屍體隨著江水飄蕩……
黑暗中，除了這個漁民，還有其他人。他們無聲無息的暗殺日寇於水中。
岸邊也是非常混亂。
聞訊趕來的日寇，隻能在江邊吆喝。
沒有誰敢下去救人。它們不懂水性。
何況，落水的都是海軍馬鹿。它們是陸軍。陸軍怎麼能營救海軍馬鹿呢？
仁慈的向對方的上司通報一下情況就算不錯了。
“納尼？”
“巡洋艦被擊沉了？”
接報的艦隊司令官長穀川清也是難以置信。
第三艦隊編成裡麵並沒有戰列艦。因為戰列艦沒有用武之地。
倒是有三艘航母。搭載了一百多架艦載機。
除了航母之外，就是五艘輕型巡洋艦的戰鬥力最強大了。
七門140毫米主炮。射程超過15公裡。殺傷力非常強。關鍵是射速極快。
若非是顧忌航道有水雷，早就溯江而上，直接占領漢口了。
之前已經被擊沉了若乾艘驅逐艦，於是海軍軍令部下令將巡洋艦開進來。
除了威懾華夏人。還有向陸軍馬鹿示威的意思。
結果，居然又被擊沉了。
打擊非常大。
大日本帝國海軍，還是第一次有巡洋艦被外人麵前擊沉。這嚴重關係到海軍的顏麵。無法隱瞞。之前沉沒那艘沒外人知道。封鎖消息了。不算。
“哪裡來的敵機？”
“應該是漢口……”
“八嘎！漢口死啦死啦的！”
長穀川清發誓，天亮以後，他一定要將漢口機場踏平。
可是，問題來了……
艦載機的航程不夠。
如果是從航母起飛，隻能使用九七艦攻（九七式艦載機）。
漢口勉強在九七艦攻的作戰範圍之內。但是處於極度邊緣。九七艦攻到達漢口上空，滯留時間最多20分鐘。
顯然，這是非常大的限製。20分鐘的滯空時間，很難執行重要作戰任務。
但是，長穀川清下定決心，必須報複。
被擊沉的輕巡洋艦，造價三千萬日元啊！如此慘重的損失，必須有人負責。
要麼是自己。
要麼是敵人！
“參謀長！”
“閣下請吩咐。”
“命令航母編隊立刻向西行駛，明早到達長江口。然後起飛全部九七艦攻，攻擊漢口。”
“係！”
參謀長答應著。欲言又止。
它想要問，要不要通知陸軍馬鹿航空兵？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陸軍馬鹿那些廢物，最近連續遭受挫敗。
打了那麼久，連漢口都沒有拿下。有什麼用。
海軍自己單獨進攻就能搞定。
……
金陵。大校場機場。
殘存的日寇同樣是狂怒暴躁。無法自控。
被襲擊以後的大校場機場，一片狼藉。大量飛機被損毀。受傷的更多。
還有人員傷亡。初步清理出一百多具屍體。
“報複！”
“報複！”
它們瘋狂的叫囂著。
將殘存的戰鬥機、轟炸機全部搬出來。
全部滿油。全部裝滿炸彈。等著天亮立刻起飛，去狠狠地報複漢口。
它們發誓，一定要漢口夷為平地。
“快！”
“快！”
大量的油料被搬運上來。
大量的彈藥被拖拽到來。
一架又一架的飛機，裝滿油料，裝滿彈藥，等待天亮……
極個彆著急的日寇飛行員，甚至進入駕駛艙，嚴陣以待。
隻等天色蒙蒙亮，它們立刻起飛。
然後瘋狂報複！
踏平漢口！
踏平漢口！
……
高空。
張庸帶著飛虎隊返航。
時間還很早。還不到晚上八點。
很多老百姓家可能還沒吃晚飯。
冬天，晝短夜長。
按照巡航速度回到漢口機場，可能也就是晚上十點鐘左右。
忽然突發奇想……
或許……
還能再來一次？
回去以後，立刻加油，然後再次出動。
那些馬丁轟炸機就不用加油了。第二次出動用不到它們。沒有合適目標。
後半夜出動的，以霍克-3戰鬥機為主。
主打快去快回。
日寇肯定想不到，飛虎隊會再次到來。
對！
就這麼辦！
回去以後，準備第二次攻擊！
可惜……
係統遲遲沒有反應。
擊沉日寇一艘巡洋艦，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暗暗擔心。
係統莫非是死機了？
千萬彆啊……
拜托，我是廢柴啊。如果沒有係統輔助，根本活不到第二天……
反複查看。
隻有意大利炮。又是四十八門。
又是四個山炮營。
現在，他還沒分配出去的山炮營，總共有六個。
非常滿意。
這些，應該都是擊毀日寇戰機換來的。
果然，主動出擊就是爽。
關鍵是，飛虎隊的指揮，真的非常簡單。
隻要他張庸有需要，隨時都可以出動。沒有任何手續要批準什麼的。
夫妻檔啊！哪裡需要什麼手續？
爽！
【戰車工廠進度+10%】
咦？
係統提示終於到來了？
好，好！
但是……
沒有獎勵？
隻有戰車工廠升級了？
失望……
等等……
裝備列表好像有變化……
啊！
查看以後，心花怒放！
太好了！
太好了！
終於不是單純的意大利炮了。
有加農炮了！
法製1930型105毫米加農炮。施耐德公司出品。最大射程20公裡！
哇塞！
張庸瞪大眼睛。
生怕自己是看錯了。
20公裡？
厲害？
壓過日寇的加農炮了。
但是……
看到重量……
作戰重量五噸。運輸重量六噸。
得，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家夥。需要汽車牽引。需要良好道路。
炸毀日寇一艘排水量五千噸的巡洋艦，最後獲得的，也是一個大家夥。
威力很大，射程很遠。但是非常笨重。
不適合華夏國情。
除非是用在漢口做固定炮台。依靠長射程去消滅敵人。
否則，想要機動性作戰，太難了。
顯示可以送貨。
三門。
又是三門。
摳摳搜搜的。就不能多幾門？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與其要這個笨重的家夥，不如要意大利炮。
沉默。
回到漢口機場上空。
張庸首先降落。然後指揮其他飛機降落。
畢竟是夜間。即使跑道有火把照明。也需要人指揮。否則，很有可能機毀人亡。
這個負責指揮的人，必須清楚的知道飛機的高度、速度。同時熟悉飛機的操作。
稍微出錯，就有可能墜機。
全部具備這些條件的人，隻有張庸一個。
必須親自操作。
先指揮所有霍克-3戰鬥機降落，然後地勤加油。補充子彈。
然，指揮第一架馬丁139轟炸機緩緩降落。
“下降高度。”
“拉平！”
“減速！”
張庸仔細的命令。
飛行員按照指令操作，順利降落。
然後迅速拐彎，進入之前的轟炸機特殊專區。讓開跑道。
第二架……
第三架……
終於，所有轟炸機全部安全降落。
“來領取獎勵！”
“現在就發放！”
張庸揮舞著美元現鈔，大聲嚷嚷。
說給獎勵就是真的給。當場給。立刻給。絕不耽誤一分鐘。
掙錢，他是認真的。
發錢，也是認真的！
“斯特龍！”
“來了！”
“這是你的一千美元！”
“謝謝！”
斯特龍笑逐顏開。
拿著厚厚一遝美鈔。臉都笑開花了。
這可是一千美元。五美元麵值。足足兩百張。很厚很厚的一大遝。
其他人都是羨慕的要死。眼神閃亮。
好在，他們也是有獎勵的。每人一百美元。一個不漏。
“張，我要永遠跟著你！”
迪恩非常誇張的叫道。誇張的抱著張庸的大腿。
其他飛行員都是嘻嘻哈哈的開懷大笑。的確開心。因為跟著張庸出動，實在是太安全了。
不但安全，還能暴揍敵人。不但有錢賺，還有極其強烈的成就感。
總之，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行動更加舒服。
恨不得每天都出動。甚至是一天出動幾次。這樣一個月就能掙幾千美元！
在當時，一輛低配福特T型轎車，售價才三百多美元。
一個普通工人的周薪，才五十美元。
“張，我們再去吧！”
“對！去其他機場！”
“我也去！”
“我也去！”
眾人都是興奮的叫喊著。
剛才的出動，讓所有人都是回味無窮。
都想要再來第二次、第三次……
張庸轉頭看著陳納德。
對方畢竟才是隊長。是名正言順的指揮官。
陳納德點點頭。表示讚成。
他也覺得剛才沒有打過癮。也想再次出動。
霍克-3戰鬥機的機槍裝彈太少了，很快就打完。如果還有子彈……
“好！”
張庸含笑答應。
其實，他本人早就想再次出動了。
空指部地圖顯示，金陵大校場的日寇飛機，很多都懸掛了炸彈。
顯然，這是日寇戰機在提前做準備。可能天一亮就會起飛。目標肯定是漢口。它們想要來漢口報複。
幫忙加注油料。
幫忙裝填子彈。
出動的霍克-3型戰鬥機增加到八架。
有三架是在傍晚的時候，才從重慶轉場到漢口的。沒趕上第一波攻擊。
現在當然是全部出動了。多一架就多一分力量。
然後，一個小問題……
所有人都想去。但是去不了那麼多。
霍克-3型戰鬥機是單座的。隻能一個人操控。帶不了兩個。
換言之，就是除了張庸，隻能出動七個人。
完蛋……
打崩頭……
出動一次就是一百美元啊！
誰不想要？
沒辦法確定名單。
最後怎麼辦？
抽簽！
誰抽到誰去。
這是最公平的做法。
但是，那麼多人，就七個名額……
“轟炸機也可以去啊！”
“還沒搞好。”
“你們戰鬥機先出發，返航以後，轟炸機立刻起飛，無縫銜接。”
“對，對，對！”
群情洶湧，大家都想去。
那可是一百美元！誰願意錯過？
張庸：……
好吧。就這樣安排。
霍克戰鬥機先出動。返航，再出動馬丁轟炸機。
等到馬丁轟炸機返航，又出動霍克戰鬥機……
隻要這些家夥沒有喊累，就繼續循環……
抽簽。
確定第一波人選。
結果……
陳納德也沒抽到。正好留下來準備轟炸機。
“出發！”
張庸大手一揮。
帶著霍克戰鬥機再次出動。
為了趕時間，速度都提升到330公裡以上。
一個多小時以後，編隊再次到達大校場上空。繼續從南麵突破。
打頭陣的還是張庸。
俯衝。
掃射。
“嗤嗤嗤……”
“嗤嗤嗤……”
“轟……”
“轟……”
結果，第一輪掃射，就像是惹了馬蜂窩。
在他的肉眼視野裡，日寇戰鬥機紛紛爆炸。一團團火球衝天而起。
炙熱的火焰，仿佛要將他的戰鬥機席卷其中。
下意識的拉升高度，躲避。
“日本人瘋了……”
“它們的飛機居然裝有汽油和炸彈……”
迪恩在通訊器裡麵大叫。
張庸沒有回應。
確實，日寇犯了致命錯誤。
它們居然在飛機裡麵提前灌注了油料。還是滿的。
以為不可能遭受第二次攻擊了。誰知道自己又來了。正好撿漏。來一個大滿貫。
被機槍子彈打中的日寇飛機油箱，很容易起火。因為日寇飛機沒有自閉式油箱。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零式，油箱也是很脆弱的。
一旦被打中，就是沒得救。
“轟……”
“轟……”
油料引發大火。大火又引爆炸彈。
不但飛機有油料和炸彈。周圍也有油料和炸彈。紛紛跟著殉爆。
火燒連營。
一炸一大片。無窮無儘。
從高空往下看，整個機場似乎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很多燃油受到攻擊，然後流淌到地麵。然後被點燃。又引爆更多的油料和炸彈……
“日寇陸航指揮官必須切腹……”
“居然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
張庸暗暗感慨。
日寇報仇心切，連基本的操作規範都不要了。
以為不可能遭受第二次攻擊。
結果，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啊！
“哈哈！”
“哈哈！”
迪恩在得意的笑。
日寇有沒有瘋掉不清楚，張庸感覺迪恩是要瘋了。
估計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這樣的場麵。這是進攻嗎？這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殺啊！
“轟……”
“轟……”
地麵持續爆炸。
一團團的高溫火球衝天而起。
要麼是飛機爆炸。
要麼是炸彈殉爆。
烈焰最高的甚至有五六十米那麼高。非常恐怖。
很多油料被飛濺到地麵日寇的身上，然後起火燃燒，仿佛是燃燒彈似的。
幾乎每一聲巨響，都伴隨著日寇的巨大損失。連鎖反應，根本無法阻止。
“八嘎……”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日寇機場指揮官的確是絕望了。
如果說第一波慘重損失，還可以承受的話，第二波……
切腹都已經不可能了。受不了。
它拿出王八盒子，對著自己的太陽穴，生無可戀的扣動扳機。
啪！
當場仆街。
死翹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