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靈微微一笑,“天予哥,我扶你坐起來,幫你療傷。”
沈天予麵色清寒,“不必了,請召喚出你的本命蠱。”
見他真生氣了,蚩靈站起來,恢複初來時的清冷,舉起右手發誓:“沈公子,如果我真害你,就被天打五雷轟!那個紅色藥丸一個月後藥性會自然消失。若不控製你心性,你和那女子發生魚水之歡,會前功儘棄。”
沈天予抬眸看她,目露懷疑。
見他仍不信任自己,蚩靈突然伸手拔下發髻上的匕首,將纏在匕首中間的黑色牛皮解開,接著在自己左手中指上唰地割了一刀。
那匕首鋒利無比。
她中指瞬間多了一道口子。
鮮血溢出。
蚩靈將受傷的手指對準沈天予的嘴,同時用右手手指擠壓傷口,道:“我的血可解藥,你張嘴。”
十指連心,鮮血從她中指不停湧出,淋漓不止。
可她卻麵不改色。
沈天予從未生飲過人血,自然不肯喝。
他將臉移開,出聲道:“你包紮一下。”
蚩靈擰起眉心,眼中頗為無奈,“你要解藥,我給你,你又不肯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我怎樣?”
沈天予緩緩閉眸,不想理她。
蚩靈急了,“你不喝,就彆生我的氣,也彆怪我不給你解藥。”
沈天予仍舊不理他。
蚩靈被他磨得沒了脾氣,隻得從隨身攜帶的黑色錦包中找出藥瓶,倒了一點止血的藥粉摁在中指上。
將中指用紗布包好,把頭發重新盤起來,她走到床邊,伸手去扶沈天予。
沈天予道:“彆碰我。”
蚩靈收回手,“我今天若不給你療傷,你的五臟六腑會一直巨疼。本來想讓你疼一晚教訓教訓你,等明天我再來。”
可是她忍不住。
沈天予依舊不應。
蚩靈又說:“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聽我爺爺提起你,孤獨前輩的關門弟子,從小就天賦異稟。我爺爺和獨孤前輩一早就認識,否則不會請你相助。助蛟成龍這事本就隱秘,不能讓太多外人知道。”
沈天予俊美麵容仍沒有表情。
蚩靈隻得軟下身段繼續道歉:“好了,沈公子,彆生氣了,療傷要緊,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坐起來,我們療傷好不好?”
沈天予躺著一動不動。
蚩靈身為苗疆一族的聖女,性格一向孤傲,從來隻有彆人哄她,今天是第一次哄人。
她實在不會哄人。
急得她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又不忍心讓他再疼一夜。
思來想去,她看到壁櫃上放著沈天予的手機。
她走過去,拿起來,開機,想用他的手指解鎖,又不敢碰他。
她拿著他的手機順著樓梯噔噔下了樓,找到蘇星妍說:“阿姨,我把沈公子惹生氣了,怎麼哄都哄不好,我想叫他表弟來哄,您能幫我解鎖嗎?”
蘇星妍哭笑不得。
前有元瑾之不開心,接著是蚩靈生氣,如今連天予也生氣了。
就不能簡簡單單地療個傷嗎?
非得節外生枝。
蘇星妍道:“我上去哄他吧。”
“您哄不了。”
蘇星妍想了想,她的確拿兒子沒辦法,隻得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喊顧近舟來。
幸好顧近舟這幾天休婚假,也沒出去度蜜月。
離得近,顧近舟很快趕過來。
聽蚩靈說完,顧近舟抬腳上樓,對沈天予說:“你跟個小騙子置什麼氣?你助他們家族一臂之力,她來救你是應該的。等你傷好了,她自然會離開,你倆以後再無交集。她敢對你下黑手,我就敢對她下黑手。不就是會下個蠱嗎?若真打起來,她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蚩靈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黑沉沉的大眼睛微微一冷。
門內傳來顧近舟命令的聲音,“彆偷聽了,快進來幫天予療傷。若再趁人之危對他下黑手,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小心地攙扶沈天予坐起來。
蚩靈推門走進屋。
來到沈天予床前,她伸手要去脫沈天予的衣服。
顧近舟抬手攔住她,“我知道本命蠱,隔空念咒即好。既然今天的藥已經抹完,衣服就不必脫了。”
蚩靈道:“我要看看他的傷恢複得怎麼樣?”
顧近舟撩起沈天予後背的衣服。
蚩靈垂眸好生打量,接著口中念念有詞。
念著念著她額頭漸漸沁出冷汗,麵色也開始變得蒼白。
念到最後,她氣息急促,盤腿席地而坐,調整氣息。
沈天予腹中疼痛減半。
看她每次幫他療傷都十分辛苦,本對她心生感激,可她趁虛喂他吃那紅色藥丸,功過相抵。
等蚩靈休整完畢,拎起錦包離開。
顧近舟邁開長腿追出去。
行至庭院,顧近舟出言警告她:“天予有心上人,你少打他的主意。”
蚩靈無聲冷笑,“如果我是你,這種話我會等給沈公子療好傷後再說,畢竟卸磨才殺驢,現在你們還要用驢推磨。”
顧近舟道:“等天予傷好,我會付你辛苦費,其他的,你彆肖想。”
蚩靈唇角輕提,“我不缺錢,謝謝。”
她提起腳加快腳步,飄然離去。
她自幼生在大山深入,又能吃得非凡之苦,輕功自然不錯。
顧近舟該說的話已說完,自然不必去追。
他拿起手機撥通元瑾之的電話,道:“你今天沒來陪天予?”
元瑾之愧疚,“舟舟哥,我實在不會追人,昨天用你的方法去親天予哥,差點害了他。我回單位了,在鄉下搞助農扶貧活動。”
顧近舟恨鐵不成鋼,“我教的方法沒錯,肯定是你親的時機不對。下鄉助農隨時可以搞,你以後搞一輩子也沒人阻攔,可是那小騙子這幾天給天予療傷,萬一她趁虛而入,你會錯失天予,後悔一輩子。”
元瑾之默了默,“我不會療傷,更不懂玄術,去了隻會幫倒忙。”
“那你就什麼都不做,隻安安靜靜地陪著天予。”
“我怕他會煩我。”
“煩肯定會煩,我當時也煩顏顏,後來還不是和她結婚了?”
元瑾之又有了勇氣,“我明天請假去陪天予哥。”
“這就對了。在元家爭資源爭不過你家人,在外麵如果連個男人還爭不過,連我都瞧不起你。”
元瑾之心中十分感激,“謝謝舟舟哥!”
“廢話少說,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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