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豈談完,虞念又去了林老辦公室。
老頭子巴巴的等她呢,雖然他老人家嘴上並不承認。
“誒誒誒,我說你彆倒了。”
此時林老正一臉肉疼的看著虞念的動作,這敗家玩意兒。
“我不嫌麻煩。”
虞念正把自己帶來的茶葉拆開倒進林老的茶葉筒裡。
這種藥茶都是密封保存的,打開時間過長藥效會散掉。
虞念就是為了防止林老不舍得喝,所以都是定時來給他續上。
按這老頭節儉的性格,他指定是不能浪費。
“這是麻煩的事嗎?你給我放那唄,喝完了我自己會拆。”
林老是真替虞念心疼錢,從這個養生茶製出來,虞念就沒給他斷過。
對這茶的功效林老是最深有體會的,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價值。
“我那還多的是,這東西放的時間長了就沒作用了。”
虞念把拆完的包裝扔垃圾筒裡,順便給林老沏上一壺。
“彆瞎扯,你有多少錢啊,禁得住這麼造。”
林老沒好氣的白了虞念一眼,哪裡不知道虞念這是故意寬他的心。
“您知道這東西貴,那就安心喝,彆浪費了。
都不舍的喝,我花大價錢搞這東西出來乾嘛?”
虞念把茶推給林老,這老幾位她都是定時定量送的。
這茶原料珍貴,製作周期也長。
在這方麵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投入,但效果顯然是能看到的。
所以虞念覺得很值,超值。
“嗐,你啊。”
林老喝了口茶,雖然肉疼,但心裡確實是挺美的,對虞念的關心很是受用。
“你這次去南山,我可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不再糾結於茶的事兒,林老說起她這次的行程。
說實在的,他一介武夫跟那些文鄒鄒的學者們,是真處不來。
跟那個廖總長也就早年在京都見過兩次,根本沒有交情可言。
“不用,我有數。”
虞念讓林老無需擔憂,她自己完全搞得定。
“出門在外自己小心點,京都這邊我......”
“您不用插手,我有安排。”
虞念知道林老想說什麼,直接打斷。
她與劉家的事,由她自己解決就好。
雖然說軍政不分家,但那隻是句口號罷了。
體係不同,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不能私下裡因她壞了規矩。
而且,這事兒確實是插手的人越少越好。
“你有把握?”
林老臉上的表情嚴肅,審視的看著虞念,似乎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
“您放心。”
虞念麵色淡然,卻透著幾分自信張揚。
“丫頭,我向來不讚成你混跡那個圈子。”
林老歎了口氣,當時虞念來京都的確是他們這些老家夥極力促成的。
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然違背了他們的初衷。
當時網安部要從軍區剝離,這個位置上的人選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虞念能力上是完全沒問題的,也肯定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做什麼出格的事。
哪怕最後她真適應不了這裡,他們也能兜底。
大不了回歸原位唄,這便是給她最大的底氣。
還有一個便是私人原因了,當時的虞念根本沒點她這個歲數的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那什麼抑鬱症啊自閉症之類的,他們雖然老但也頻頻聽過這些名詞。
還特地查了查,那個嚇人呦。
他們這擔心啊,這丫頭怎麼瞅著像是有那個傾向呢。
當時也是想的簡單了,想著讓她換個環境,多跟同齡人接觸接觸,或許能讓她過過正常孩子該有的生活。
要不然也不會去逼她上那個學。
現在倒是好了,人確實是活潑開朗多了。
但也在政治旋渦裡越陷越深了。
聽到林老的老生常談,虞念淡笑不語,隻是給他續上茶。
她很慶幸,自己當初來了京都。
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她指的是各方麵的。
“但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也不用懼他們。”
林老重重的放下杯子,眼裡閃過一抹淩厲之色。
虞念現在想退也已經不可能了,那就隻能往前。
“您彆說的跟要去打仗似的。”
虞念麵色淡定,還有閒心跟林老開玩笑。
“沒有硝煙的戰爭,比直麵炮火更危險。”
林老無奈的一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真刀真槍的乾反倒沒那麼可怕,這種政治交鋒往往是殺人於無形。
甚至你已經不止是你自己了,稍有不慎牽扯到的便是一個派係。
“您還不了解我嗎?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虞念笑著安慰林老,讓他放心。
“人家打上門來了,哪裡還有安全之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虞念仍舊淡定,這次隻能打防守戰,等劉家先動。
“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當咱們軍區沒人了?”
林老一拍桌子,粗口都出來了。
“您喝茶,淡定點。
沒到那個地步,真的。”
虞念無奈的安撫,真不至於這樣。
欺人太甚還真不太適用於這個場景,派係之爭太正常了,談不上誰欺負誰。
畢竟就算劉家不主動算計她,她也得找機會踩他們下去。
林老的心是偏的,自然就覺得劉家是在欺負虞念。
“你不想讓我插手可以。
但你記著,你也是有靠山的人。
有時候,不用顧慮太多。”
林老這話有些意味深長,虞念從被授予少將軍銜後,一直在有意識的避嫌,這點他有數。
但他現在想告訴虞念的是,真有什麼事,他們這些老家夥還是能護的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