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多小時過去,刑訊室的大門終於打開。
路易斯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漬,一邊走了出來,將一張紙遞給張震。
張震卻沒有伸手去接,隻是輕聲說道:“念!”
路易斯清了清嗓子,念道:“他們招供,自己是島國一合派的忍者,這次行動是受一個白人,還有一個坐輪椅的人指派,不過他們也不清楚對方的具體身份。
主要刺殺目標是您,次要目標是卡爾本次!隻是這幾個刺客同樣不知道主使者的行蹤!”
聽到這兒,張震心中已然明了,這背後主使肯定是沙比利,那家夥對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才將自己列為首要刺殺目標。
張震嘴角微微上揚,呲牙露出一抹森寒的笑容,說道:“好啊,我等著呢!”
他已然將島國一合派忍者這筆賬暗暗記在心裡,不過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當天晚上,一架歐空客三一九客機衝破層層雲層,穩穩地降落在波恩國際機場。
機艙門緩緩打開,張震身姿挺拔地出現在旋梯之上。
終於,到了最後攤牌的時候。
此次來到西德,張震手中能夠依仗的力量,僅有火狐的人手,再加上安吉麗爾和西德警方,其他方麵實在難以指望。
張震暗自盤算,打算先拿下那個管家,接著安排小卡爾和老本次見麵,再做一次DNA檢測,弄清楚了本次家的倫理關係這個案子就算破了。
小卡爾也能繼續發揮作用了。
至於能不能抓住幕後指使沙比利,張震不敢奢望,這家夥太油滑了,簡直就是一條泥鰍,水麵波紋剛起,他早就逃之夭夭。
數輛警車與商務麵包車魚貫而來,穩穩停靠在張震等人麵前。車門一開,眾人迅速上車,車輛隨即啟動,風馳電掣般朝著本次家的彆墅奔去。
行車途中,張震神色凝重,掏出手機撥通了火狐的電話。
電話接通,火狐的聲音傳來,告知他已經成功控製住了魯爾漢斯,隻是這家夥嘴巴緊閉,什麼都不肯吐露,詢問是否需要動用刑訊手段。
張震稍作思索,沉穩地說道:“先彆輕舉妄動,你們穩住局麵,等我到了再說。”
說罷,掛斷電話,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
車輛如離弦之箭,飛速穿過繁華喧囂的市區。
此時,天邊的落日如同一輪巨大的火球,散發著橙紅色的餘暉,將大地染成一片金黃。
在這如詩如畫卻又透著幾分緊張的氛圍中,車隊抵達了本次家的彆墅。
“嘎吱”一聲,車輛穩穩停下。
車門剛一打開,小卡爾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
時隔許久,再次回到這片熟悉的故居,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的心情激動不已,眼眶微微泛紅,感慨萬千。
彆墅內的景象已今非昔比,工作人員幾乎被全部替換。
不過,幸運的是,有兩位老花匠依舊堅守在此,並且還清楚地記得卡爾本次。
這無疑為眾人的到來省去了一番解釋的麻煩。
卡爾本次顧不上許多,腳步匆匆,朝著後院的隔離病房快步趕去,急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病重的父親。
眾人緊隨其後,很快來到了病房前。
然而,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病房內的主治醫生恰好從裡麵出來,神色堅決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即便西德警方亮明身份,言辭強烈地要求進入,醫生卻始終不為所動,一臉嚴肅地以病人安危為由,堅決阻擋眾人。
由於警方並未攜帶搜查令和逮捕令,麵對醫生的強硬態度,也隻能無奈地乾瞪眼,無計可施。
張震見此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看著醫生這般執著,他瞬間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他幾步上前,目光緊緊盯著醫生,語氣平和地說道:“這位醫生,我想你對我應該不陌生吧。”
此前,張震曾多次進出彆墅,與這位醫生打過照麵,勉強算得上是熟人。
醫生麵色平靜,波瀾不驚地回應道:“就算認識又如何,在我這裡,規矩不能破。
我身為醫生,雇主的生命安全才是重中之重,這一點不容置疑。”
看著醫生說得大義凜然,張震心中暗自冷笑,他一把將小卡爾拉到身前,說道。
“這位是卡爾本次,本次先生的親生兒子。
兒子進去探視病重的父親,這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難道你連這也要阻止?”
醫生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裝鎮定,梗著脖子說道。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不管是誰,今天都彆想進去。”
張震見此,不禁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買通了你,讓你如此堅決地阻攔我們?”
醫生一聽這話,頓時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你在胡說什麼?你這是在侮辱我!我警告你,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張震不緊不慢,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醫生的肩頭,說道。
“老兄,彆這麼激動,氣大傷身啊。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可不太好,還是小心病情惡化吧。”
醫生聽了,更是怒不可遏,吼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身體好得很,怎麼可能……啊......”
話還沒說完,醫生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抱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張震見狀,手指著倒地的醫生,對眾人說道:“你們看吧,我剛才就提醒他了,他還不信,這下可好,說病倒就病倒了。”
其實,眾人心裡都隱隱猜到,這肯定是張震暗中動了手腳,隻是誰也不清楚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趁著這個機會,眾人不再猶豫,魚貫進入了隔離病房。
在張震的帶領下,眾人無視一旁掛著的隔離服,徑直來到了老本次的病榻前。
此刻,病房內氣氛凝重壓抑,隻有張震、小卡爾、安吉麗爾以及西德的一位警官進入其中。
眼前的老本次麵容憔悴,病入膏肓,與張震上次前來探望時相比,情況愈發糟糕,整個人眼神渙散,已然認不出眼前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