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駱氏族規(1 / 1)

說完這話,駱雪然的臉卻唰一下變得慘白。

她匆匆低下頭不敢和王道長對視。

總覺得王道長看透她內心的想法,又或者,知道她會做什麼。

那為什麼沒有點明呢?

王道長的意思,是要她自己選擇。

選擇是否要去傷害吳秋秋麼?

她要怎麼選

“你怎麼了?”吳秋秋看向駱雪然。

她都沒這麼大反應,駱雪然卻一臉慘白。

這讓吳秋秋有點好奇了。

“我沒事。”

駱雪然並不敢看吳秋秋的眼睛。

“最後,兩個丫頭,我來給你們做個測試吧,通過這個測試,對你們之後要做的事情,應該有好處。”

王道長並未點破什麼,而是把玩著手中那團夢絲。

“測試?”吳秋秋蹙眉。

駱雪然也抬起了頭看著王道長。

“你們二人閉上眼睛。”

王道長卻說道。

吳秋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眼睛閉上了。

而駱雪然看吳秋秋都閉上眼睛,心想應該也沒什麼事情,便也跟著閉上眼睛。

王道長拂塵中間那團夢絲,被他一分為二,成了兩團。

然後他輕彈二人的眉間,將夢絲分彆種進了兩人的額頭。

做完這一切,王道長又在兩人的四周擺上了銅錢陣法,點燃了命燈以免出事。

見兩人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王道長拂塵一甩,搭在了左手臂彎。

“我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前塵舊怨,非他人能插手的啊。”

“哎。”

他歎口氣。

外麵,李慕清杯中茶水換了兩輪,第三杯已經涼透。

靜修室卻還是沒有打開房門。

“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李慕清心裡不安,數次想要去敲門,又怕出什麼岔子,隻能在外麵乾著急。

“夫人,著急沒用。兩位小姐之間的因果牽扯,遠不止看到的那麼簡單。”

秦老稍稍轉向李慕清的方向,勸誡了一句。

“秦瞎子,當年徐老怪施展竊命術,你明明知道會有今天的後果,卻依然未曾阻止。”

李慕清把焦躁轉化成了怒火,燒向了秦老。

“嗯,我知道的。”秦老點點頭,承認了。

這些年,他本就一直與李慕柔有所聯係。

一直到李慕柔身死。

後來命鎖出了問題,他趕往吳家村,算是第一次見到吳秋秋。

再之後,事情的發展開始全然不受他們控製。

吳秋秋就如野馬脫韁一樣野蠻生長。

徐老怪也慢慢露出了獠牙。

師妹也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到頭來,他秦瞎子是最單純的一個。

“你既然知道,卻......”

李慕清冷冷看看著他。

“夫人,若是阻止,雪然小姐活不到現在。現在她和吳小姐雖然一命雙魂,但是兩個人至少都還活著不是嗎?”

秦老搖搖頭,阻止了李慕清繼續說下去。

還有,即便他想阻止,他又能拿什麼阻止?

事情是師父和師妹決定的。

他一個都乾不過。

最後還被拍成夾心餅乾。

他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瞎子啊。

哎。

李慕清聽完,也陷入了沉思中。

有的事情還真說不好是福是禍。

她捂著心口。

始終想不明白這種事情怎麼會落在兩個丫頭身上呢?

當年母親偷了一個女孩的命。

所以導致詛咒落在後人身上。

現在想來,不過都是徐老怪安排好的戲碼。

“再耐心些吧,您要相信吳秋秋,她能在諸多黑手之中遊刃有餘地活到現在,足以證明她的厲害之處。”

秦老說道。

李慕清沒吭聲,靜靜看著靜修室大門。

靜修室。

被種下夢絲之後,吳秋秋和駱雪然都各自陷入了一場夢境。

夢境中,二人的身份各有不同。

吳秋秋驚覺,自己此刻身處一棟古老的青磚宅院麵前。

此時應是秋天,飄著蒙蒙細雨。

宅院外頭的銀杏樹葉已經凋落。

半死不活地向下墜著。

她抬起手,看清自己的打扮,竟是一身粗布麻衣。

吳秋秋從門口的水窪中看清自己的臉,是個很尋常的丫鬟模樣。

宅院的牌匾上,則是兩個燙金的大字。

“駱府。”

吳秋秋眼睛眯了眯。

這是駱家。

然而,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駱府的牌匾上,居然在淌出殷紅的鮮血。

吳秋秋直接走到了大門前。

根本沒有等她敲門,駱家大門就從兩側打開了。

自動門

青石板台階上,已經長滿了青苔。

這駱家宅院像是荒廢了很久。

但是裡麵卻一塵不染。

她抬腳走上台階。

鮮血滴滴答答落在腳麵上。

吳秋秋餘光中,發現頭頂有個東西在旋轉。

一邊轉,一邊往下滴血。

她不得不抬頭看去。

待看清那物體時,卻是瞳孔一縮。

駱家牌匾上,倒掛著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被打得遍體鱗傷,不成人形。

身體四肢都已經扭曲變形了。

胸前插著好幾根燒火棍。

此時被綁住四肢,倒掛在牌匾。

渾身還沒乾涸的鮮血便順著傷口,湧到頭頂,然後慢慢滴落。

吳秋秋看到男屍的時候,男屍的雙眼還是睜著的,圓鼓鼓的像是牛眼,血絲還沒有散儘。

又像是極度不甘心之下死去,瞪著每一個進門的人。

乍一看很恐怖,但吳秋秋見多了,也沒覺得有多嚇人。

剛才她剛到駱家大門口時,並沒有看到這具男屍。

那男屍的出現預示什麼?他又是什麼身份。

這神秘重重的駱家,似乎更加恐怖了。

吳秋秋避開了那灘粘稠的鮮血,踏進了駱家大門。

腳踩在濕滑的地板上,薄薄的鞋底帶來些陰冷的感覺。

結果,她剛一走進駱家大門。

天色陡然就暗沉了下來。

隨即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哭聲。

“不要,救命啊,嗚嗚嗚嗚嗚。”

哭聲極度驚恐,極度淒厲。

“你們把姚郎怎麼了?啊啊,你們放了他。”

哭聲過後,是屋中器具被摔碎。

不知道從哪兒跑來了一堆人,手中拿著燒火棍,還遞了一根給吳秋秋。

“走,去祠堂。”

那個人說完就跟著跑了。

駱家祠堂。

吳秋秋精神一震,跟著一起走。

她要找的駱家祠堂!

跟著跑過很多條走廊,人也越來越多。

終於,到了燈火通明的祠堂。

外麵下著雨,祠堂裡點滿了蠟燭,駱家祖先的牌位擺滿了一麵牆。

祠堂裡,坐著七個老人,最老的已經白發蒼蒼了。

其餘駱家族人則是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門口。

吳秋秋沒跪,目光落在昏暗燈火下,被三堂會審的少女。

女孩身形臃腫,像是懷孕了六七個月,此刻匍匐在地上,口吐鮮血,麵容淒厲,一頭秀發亂糟糟的,看不清楚麵容。

吳秋秋看到,女孩的身下已經有一灘暗紅的血色。

隻怕是,已經被打流產了。

她神色一暗。

“駱氏女嫣然,與宅中賬房先生通奸多月,未婚先孕令家族蒙羞,按照族規,應削去孽種,沉溏河中,以洗清罪孽,還家族清靜。”

一位老人拿著筆正在族譜上記載。

而這番話落下,祠堂中幾位老人無一人阻攔。

門外跪著的族人更是舉著燒火棍歡呼。

“淫婦沉溏,還家族清靜。”

“淫婦沉溏,還家族清靜......”

他們一遍接著一遍地呐喊。

沒有一個人對地上因為流產而痛苦翻滾的少女,投去一絲憐憫地眼神。

這麼看來,門口吊著的男屍,就是奸夫。

“請家法,剝骨肉。”

記完族譜之後,老人站起來,對外麵的族人振臂一呼。

族人們舉著燒火棍,進去將懷孕的女孩拖了出來。

女孩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蜷縮在空地上,周遭全是不懷好意的眼神。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匍匐在地上,對著族人一個一個的磕頭哭喊,求族人放過她的孩子。

“請家法!”祠堂的老人走出來,杵著拐杖大喊。

族人們馬上高舉燒火棍,一下接著一下,敲打在女孩隆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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