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棺材裡的女屍(1 / 1)

那纖細的指尖,指甲宛若一把刀。

在吳秋秋頭頂鑽出了一個血洞,汩汩鮮血往外冒。

“待我抓出你的魂,哈哈哈哈哈。”

嘶啞的笑聲還在繼續。

“是嗎?”

吳秋秋突然嘴角一咧。

身體迅速瓦解。

成了一堆竹片和發黃的桑皮紙。

阿詩瞳孔劇縮,指尖的指甲都裂開了。

這怎麼可能

“替身紙人?!”那道嘶啞的聲音仿佛要吃人一樣,怒吼著,近乎掀了屋頂。

“答對了。”真正的吳秋秋從客廳轉角處走出來。

“你什麼時候換成了紙人?”那道聲音依舊借著阿詩的嘴巴質問。

吳秋秋拎著銅錢彎刀:“這都沒看出來嗎?當然是封身棺炸開的瞬間啊。”

“我是李慕柔教出來的,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點手段吧?”

“哼。”那人仿佛是被氣笑了,聲音猶如刀刮玻璃一樣難聽:“好啊,不愧是陰娘娘,我看你如今,已經超越了李慕柔了吧?隻是很可惜,李慕柔沒看到這一幕。”

“你和她年輕時候,還真是像啊。”

被說和李慕柔像,吳秋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她終於慢慢成長成了李慕柔的樣子麼?

哈哈哈哈哈。

不過,聽這聲音,吳秋秋意識到,這個人和李慕柔也認識。

“藏頭露尾,不是君子所為。”

吳秋秋彎刀橫在胸前,踩著八卦步上前。

手心七枚銅錢甩出,在空中形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

勺子正好敲在了阿詩的頭頂。

隻聽到Duang的一聲,阿詩灰白的瞳孔竟然恢複了短暫的明亮。

“秋秋。”她喃喃自語,接著又是無儘的掙紮。

銅錢組成的勺子又敲了阿詩一下,與此同時四周響徹一聲聲暴躁的怒吼。

吳秋秋趁此機會,接近了阿詩。

手中一把燃著的黃香,從頭到尾拍在阿詩的身上。

一邊拍,吳秋秋一邊念咒。

就像驅趕某種臟東西。

阿詩雙手捂臉,跪在地上慘叫。

終於,傀儡符顯露了出來。

吳秋秋剛想扯下,卻發現傀儡符幾乎長進了阿詩的身體裡,要想扯下來,那可是連皮帶肉啊

有幾分清醒的阿詩卻大叫道:“秋秋,撕掉。”

她一具僵屍,可不怕這點痛。

“嗯。”

吳秋秋也明白不是矯情的時候,伸手抓住那傀儡符的半截,狠狠往下一扯。

連皮帶肉,幾乎把阿詩的背上整塊皮膚都撕了下來。

露出裡麵沒有血色的肉和脊骨。

阿詩慘叫一聲,痛得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吳秋秋定睛一看,卻看到被撕開的皮肉裡,還有密密麻麻的,猶如針紮一樣的小孔。

這是傀儡符留下的。

房間裡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陡然亮起的燈光刺得吳秋秋眼眶生疼。

她抬手把一張完整的桑皮紙貼在阿詩的背上,蓋住恐怖的後背。

回頭一看,屋裡的一片狼藉已經消失了。

莊德華的殘軀還半死不活的躺在桑皮紙上。

那口之前他們擺放在客廳的紙棺,此刻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隻是底部變成暗紅色的一片,腐朽的的氣息讓溫度下降了不少。

紙棺怎麼會滲血?

吳秋秋走上前,打開了紙棺的蓋子

瞳孔驟然一縮。

裡麵,躺著的人……

是她!!

身著紅衣,臉色煞白的女屍,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此前就說過,世上是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的。

正如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

人也是如此。

所以說,就連陰物變成活人之時,都會有細微的破綻。

比如左邊的痣會在右邊,或是標誌性的數字會變成亂碼。

這些破綻,是破局的關鍵。

隻要認真觀察,一般都能發現。

可是,眼前這具女屍,與她真的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彆。

頭發絲都一樣。

若是一定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那就是年齡。

棺材裡躺著的女屍,年齡比她大了四五歲的樣子。

稍顯成熟。

但除此之外,真的一模一樣。

找不到破綻的那種。

吳秋秋看到這具女屍的時候,瞳孔完全定格了。

怎麼可能?

暗紅色的血跡,就是從屍身的下方流出來的。

這是紙棺!

紙棺怎麼可能裝得了真的屍體?

吳秋秋腳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都提不起腳。

她死死盯著棺材裡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仿佛看到了自己。

女屍的衣服是上個世紀的款式。

紅色的棉布襖上麵,是白底小碎花。

一根又粗又黑的麻花辮,放在胸口,發絲油光發亮。

細碎的劉海薄薄的散在額頭的兩邊。

那張臉慘白得沒有人色。

五官精致,紅唇如朱砂似的刺眼。

雙手平穩放在胸前。

她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如果不是身下那灘氤氳開的鮮血,看上去就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安詳。

吳秋秋喉嚨發乾,終於慢慢挪動了腳步,走到了紙棺的麵前。

棺材裡的女屍,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那陣嘶啞的笑聲再度從四麵八方似的傳過來。

吳秋秋抬頭看著森白的天花板,又看向被她貼滿了符咒所以顯得詭譎的牆壁。

“你藏在哪裡?”

“我在哪裡?陰娘娘,八十一年前的約定,你怕是忘了啊。”

那道聲音接著說道。

吳秋秋喉嚨越發乾澀:“啥子八十一年前的約定?我不知道。”

房間又一次開始震蕩起來,搖搖欲墜。

紙棺裡的紅衣女屍也跟著東搖西擺。

牆上的符紙在這瞬間,集體燃燒了起來,成為一堆黑色的灰燼。

窗外,一個個紙人爬了上來,探出了扁平的腦袋。

而這些紙人的的腦袋上,都貼著照片。

更恐怖的是,那些紙人的腦袋上,全部頂著吳秋秋從小到大的照片。

阿詩爬過去,往窗下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那些紙人一個疊著一個,上一個踩在下一個的肩膀上,一直疊了五層樓這麼高。

森白森白的。

肉眼看下去,就像一根根骨頭連接在一起。

每一個紙人的腦袋上,都是一個時期吳秋秋的照片。

此時窗外趴著這個紙人的照片,是吳秋秋尚在繈褓時期的。

她曾在家裡的相冊上看到過。

這就是她滿周歲的時候,李慕柔請照相館的人來照的。

那些照片她收藏得好好的,怎麼可能在彆人手裡?

而最後那一張,正好是今天在學校的樣子。

“若是這些照片對應你的每一個時期,那假如最後一張送上來,是不是代表你......”

莊德華強打起精神,語氣滿是驚駭。

“吳秋秋,這些紙人,是來給你送葬的啊。”

吳秋秋用紅繩纏住了手腕,從書包裡掏出一戰油燈,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進去後點燃。

然後放在窗台上。

“我知道,所以不能讓他們送上來。”

事態緊急,吳秋秋也不能再去糾結棺材裡紅衣女屍的事情。

韓韞出門以後也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

她隻能先解決這些紙人,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然等紙人真的把照片送上來了,她恐怕就是棺材裡那具屍體。

吳秋秋握著銅錢彎刀,在玻璃震碎的瞬間,一刀劈向了窗外趴著的紙人。

紙人瞬間裂成了兩半,連同頭上那張吳秋秋嬰孩時期的照片一起,成了碎片。

但與此同時,吳秋秋卻發現自己的手背上莫名其妙多了一道傷口。

她目光一閃,隨後略微沉了下去。

她看到了照片背後,血紅色的,她的生辰八字。

也就是說,這些照片,她砍掉一張,她本人身上就會出現一道傷口。

這密密麻麻這麼多的紙人,如果真的砍完了,那她隻怕也遍體鱗傷了。

就在她發呆的瞬間,那第二具紙人已經探頭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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