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老怪的設想之中。
他須得讓吳秋秋,吳火火,駱雪然三人的魂魄融合在一起。
成為長生之體。
長生之體再孕育出來的神胎,定能讓他脫胎換骨。
成神!
做千古第一人。
想象固然是美好的。
但是吳秋秋她不是這麼乾的啊。
什麼命魂融合直接滾犢子吧。
好好的神胎,被吳秋秋喂了各種各樣的陰物,然後徹底養成了一個四不像的怪物……
就在吳秋秋這邊正在進行的過程中,她脖子上的血玉忽的又閃爍了起來。
“韓韞……”吳秋秋瞳孔一縮。
而這次血玉的光芒遲遲未曾散去,而持續升高的溫度,讓血玉底下的那塊肌膚發紅發燙。
“阿詩,你等我一下,有情況。”
……
徐老怪目前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神胎,被養成個隻剩一張嘴的怪物吃貨,估計當場就得氣撅過去。
關鍵是這廢物吃貨好像對吳秋秋言聽計從,一臉的慫包樣。
這特麼的合理嗎。
現在吳秋秋還打算用這種歹毒的方法把神胎剝離下來。
這特麼剝離下來是個什麼玩意兒鬼知道啊?
反正徐老怪不知道。
他現在還在打韓韞的主意。
他沒時間和韓韞一直耗下去。
幾天過去了,韓韞就這麼硬抗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此前他就知道韓韞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也不知道這骨頭這麼硬。
他牙都差點被硌掉了。
“韓將軍,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徐老怪一臉的不可容忍。
“本將軍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韓韞冷冷道。
徐老怪:“……”
“合理嗎?韓將軍?我問問你,你說這話到底合理嗎?”
現在韓韞是還分不清大小王嗎?
張口閉口沒耐心了。
到底是誰把誰擒住了?
韓韞這口氣,好像被控製的是他一樣。
韓韞斜睨了徐老怪一眼。
一聲不吭。
超高冷的。
徐老怪深深吸了一口氣。
即便是再好的休養,被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也要爆粗了。
“韓將軍,你若還是如此態度,可就彆怪老朽心狠手辣了。”
徐老怪居高臨下地盯著韓韞。
然而韓韞依舊是麵無表情。
壓根不在乎徐老怪要做什麼。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合作談不妥,那老朽留著你也沒必要了,隻是不知道,若吳秋秋知曉你的下場,會是何種心情。”
眼見韓韞的表情略微有所變化。
徐老怪不禁得意了起來。
他以為韓韞當真無懈可擊。
然而一提到吳秋秋,韓韞便輕易的自亂陣腳。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屆時老朽一定會把韓將軍這顆心臟,親手奉給她,隻可惜韓將軍應該是看不到那時的光景了。”
徐老怪嘴角一扯一扯的,小人得誌的嘴臉藏都藏不住。
明明之前看上去相當仙風道骨的老者,此時竟然隻剩下一副小人嘴臉。
果然人的長相總會隨著某個時間段的心理而變化。
所謂相由心生就是這樣吧?
韓韞的表情明顯波動更大了。
“怎麼?看韓將軍的表情,好像不願意老朽這麼做?”徐老怪明知故問。
“我借你身體。”韓韞道。
徐老怪眉頭舒展開來,果然,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失敗。
“早這麼做,何必受這些罪?”
他是活了千年的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具普通人的軀殼,能容納他靈魂的重量。
隻有韓韞的才行。
畢竟韓韞也是幾百歲的存在。
而且韓韞的身體早在陰差陽錯之下與鬼同化了,有種說法叫肉身成聖。
而韓韞,搞笑了,他是肉身成鬼……
不過這也算是徐老怪的後手之一。
萬一需要一具合適的身體,韓韞是最合適的了。
隻不過韓韞太難啃了,耗了這麼久才同意。
“那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承諾過的也一定會做到。”
接著,徐老怪手掌一揮,暗室的四周突然明亮了起來。
牆壁上嵌滿了青銅燈。
韓韞身上那一根根符文紅線卻越發明顯了,上麵是一個個小巧的青銅鈴鐺。
徐老怪盤腿坐下,往嘴裡塞了一枚銅錢,開始移魂。
韓韞垂眸壓下眼底翻湧的暗色,紅線之上的鈴鐺隨著他抬腕的動作嘩啦作響。
他指尖凝出一縷詭異黑霧,在徐老怪驟然放大的瞳孔中,徑直按向自己心口。
"你做什麼!"徐老怪慌忙掐訣。
卻見韓韞的軀體泛起詭異的琉璃色,骨骼經絡竟在黑霧之中纖毫畢現。
暗室四壁的鎮魂符無風自燃,數盞青銅燈裡的屍油突然沸騰——
本該被禁錮的將軍魂魄,此刻正化作萬千黑線纏上徐老怪的即將離體的魂魄,主動往外拖拽。
而那紅線寸寸斷裂,鈴鐺化為齏粉。
"無神相??"徐老怪聲音變了調,手中銅錢"哢嚓"裂開了一道縫。
他這才驚覺韓韞身上那枚玉佩正在散發著幽幽的紅光——正是將軍從前送給吳秋秋的玉佩那另外一半。
黑霧突然劇烈翻湧,少女清脆而憤怒的聲音好似從玉佩裡傳來:"你老棺材瓤子,這一次你還是失敗了。
無數猩紅絲線自玉佩迸射,將徐老怪釘成提線木偶的姿勢。
濃鬱黏糊的黑霧一擁而上,同時把他徹底圍剿其中。
韓韞在黑霧中睜開眼,蒼白的唇勾起譏誚弧度:"你這老怪可能不知道,吳秋秋與我共同溫養的魂玉,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能心意相通,並千裡援助?......而你心心念念的神胎,已經成為最愛吃孤魂野鬼的怪物了
鎖鏈應聲而斷,將軍長槍在手,正泛起妖異的紅光。
長槍瘋狂地汲取黑霧。
好似得到糖果的孩童,大口大口貪婪的吞噬。
他動作堅定而利落的一刺,刺進了包裹住徐老怪的那一團蠕動黑霧。
“啊啊……”
徐老怪不甘的咆哮從裡麵傳出:“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明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如此變故。
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那聲聲怒吼,最後似變成了厲鬼的咆哮。
讓整個暗室為之顫抖,隨時要坍塌的樣子。
韓韞絲毫不為所動。
長槍一擊破掉蠕動的黑霧。
暗室似乎也在這瞬間撐到了最後,壽終正寢了。
隨著轟的一聲,暗室坍塌,一片灰塵。
韓韞不得不暫避鋒芒,離開暗室的廢墟。
隨著暗室坍塌,似乎也發生了連鎖反應。
韓韞覺得整片天地都在顫抖,搖搖欲墜。
像是有怪獸的怒吼在急促逼近。
這是……
雪崩了!
韓韞立馬反應過來,在雪崩來臨之前,化作一團黑霧消失於廢墟。
至於徐老怪,韓韞沒有看到他的屍體。
隻知道暗室塌了,雪崩了,徐老怪無論生死都被埋在了裡麵。
一邊白茫茫,雪崩的景象宛若天崩地裂一般。
韓韞身上濃霧漸漸散去,目光陰晴不定的看著雪崩的地方。
這場雪崩到底是意外,還是徐老怪最後的手段?
直到此時此刻,韓韞都無法確定徐老怪是生是死。
老東西,真難殺。
“韓韞,韓韞你沒事吧?你那邊好大的動靜。”
吳秋秋的聲音又從玉佩之中傳了過來。
“雪崩了,我沒事。秋秋你救了我一次。”
韓韞真切地說道。
要不是關鍵時刻玉佩被激活,他恐怕還得另尋他法。
而吳秋秋這麼厲害,也是韓韞沒有意料到的。
“你沒事就好!韓韞,我也有事,我們西南見。”
話落,玉佩之中再無回音。
韓韞敏銳地察覺到吳秋秋也在辦一件大事。
而吳秋秋說西南見,說明她那邊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並且不需要他。
那他就如吳秋秋說的,和她西南再見。
就在這時。韓韞聽到一聲熟悉且疑惑的聲音。
“哎我艸,我讓你們把將軍刨出來,沒讓你們把雪山刨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