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協同作戰(1 / 1)

緊接著鑽心的痛襲來,吳秋秋眼前發黑,差點看不清眼前的畫麵。

就仿佛肩胛骨被一雙無情鐵手,硬生生地將骨頭給碾碎了。

碎骨混合血肉湧出。

她緊咬著牙冠。

目光瞥見了搖曳燭光之下的影子,身後空無一物。

是假的,是幻覺。

對,這裡是逆八卦陣,那東西進不來的。

可即便是幻覺,也太真實了。

真實到她差點被痛得飆眼淚。

隻是手指卻是真斷了。

另一端確實有一股強橫的力量,在與她對抗。

她要清洗小女孩的血液,斬斷小女孩與屍王之間的聯絡,屍王自然會阻止。

她一動不動,完全不受外界的乾擾,繼續維持陣法。

隻要運轉十二周天,小女孩就能不被血脈枷鎖禁錮了。

吳秋秋的不為所動,在對方看來便是極其囂張的挑釁。

它似乎被徹底激怒了。

窗外呼嘯的狂風,宛若有人在怒吼。

不光窗戶在搖晃,四麵牆也開始在晃動。

牆上,出現了很多蹦跳的影子,它們突然出現,像野獸一樣從地麵直立起來,一步步跳到陣法附近。

那手,已經放在了吳秋秋的頭頂。

稍微一動能扭斷吳秋秋的脖子。

見狀,吳秋秋腳一勾,踢起了腳邊的彎刀,手肘夾住彎刀一甩,削掉了那個影子的腦袋。

影子的腦袋咕嚕嚕滾到吳秋秋的腳邊,嘴巴還在一開一合。

然而這隻是影子,吳秋秋的腳邊卻什麼都沒有。

一滴蠟油飛出去,精準落在那顆影子腦袋上麵,很快那影子就成為一道扭曲的黑煙徹底消失了。

吳秋秋飛快瞥了一眼小女孩的情況,見她此刻頭無意識地垂向一邊,身上被針刺破的地方,血液還在順著針流下。

因為失血過多,女孩此時的麵容與死人無異。

她快死了。

畢竟渾身的血都快被吳秋秋放乾了。

但是隻有這樣,才能切斷那股血脈的力量。

吳秋秋深吸一口氣,忍著渾身的劇痛,和瀕臨崩潰的精神:“堅持住。”

小女孩手指突然動了一下,垂下的頭顱,長發微微飄揚。

小女孩依舊無力抬頭,卻動了動腦袋,似乎在回應吳秋秋的話。

吳秋秋鬆了口氣,專心繼續。

她現在不光要維持逆八卦運行,讓血液逆循環十二周天,還要對抗那股精神上的乾擾,以及肉體上的痛苦。

幾重壓力之下,吳秋秋也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主要是屍王太強橫了。

遠程操控竟然也要她拚儘全力才能堪堪與之對抗。

而且即便是這樣,吳秋秋也察覺到對方還沒有使全力。

就仿佛是在貓戲老鼠那般戲耍她和那小女孩。

搖了搖頭,吳秋秋甩開這些胡思亂想。

對方沒有儘全力又如何?

她不也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時候。

真拚起來,她未必不能和那玩意五五開。

這個時候,紙人們也幫不了她,隻能靠她自己了。

就在陣法運行流暢,血液循環至十圈的時候,變故再生。

對方重整旗鼓。

“砰!”

搖搖欲墜的玻璃,總算是壽終正寢。

碎成了一塊塊。

飛起的玻璃再度劃傷了她的臉,也劃傷了小女孩的周身。

外頭呼嘯的狂風,就像是找到了宣泄之處,驟然衝了進來。

橫衝直撞,帶著毀壞一切的力量。

是風聲,又更像是猙獰的笑聲。

房內的設施無一例外都被損壞,台燈,電視,床板,櫃子......這瞬間都成了陪葬品。

唯獨陣法中間的吳秋秋和小女孩在地動山搖之中安穩如山。

吳秋秋臉色陰鬱。

不好。

蠟燭會被吹滅的。

蠟燭一旦滅了,一切心血都付諸東流。

她會被陣法反噬,身受重傷,嚴重傷及性命。

小女孩血液逆流,經絡全斷,更無活路。

“小滿,守好窗戶。多多堵門。小呆瓜,來我麵前。”

吳秋秋嘴巴裡一股鐵鏽味,說話時,嘴角還有血跡溢出。

聽到她的話,原本急得團團轉的小紙人們突然就像有了主心骨。

吳火火受傷虛弱,附著在梳子上幫不了忙,現在隻能指望他們仨。

絕不能拖了後腿。

所以按照吳秋秋的吩咐,張小滿跳上了窗台,化作鬼化狀態,在沒有玻璃的窗戶上造成了一大片空氣牆。

堵住了外麵進來的風。

多多則是附著在了門上。

這一刻門就是她,她就是門。

想要進來,除非多多魂飛魄散。

小呆瓜乖乖走到吳秋秋麵前。

“書包裡有一盞油燈,待會我把它點燃,你就在陣法邊上,看到蠟燭滅了幫我點燃蠟燭。”

“注意自己彆被火燒了。”

小呆瓜笨一點,吳秋秋是清楚的。

從前還會泡麵湯裡,今天她也怕一個不小心小呆瓜把自己給點咯。

畢竟紙糊的,一燒就成灰灰了。

對於吳秋秋的看輕,小呆瓜是很不服氣的。

他得意地抱著油燈晃了晃,表示自己穩如老狗,吳秋秋放心就好。

可這貨帥不過三秒,搖晃的燈火差點就點燃了頭頂的三根呆毛。

嚇得他趕緊立正不敢輕舉妄動。

吳秋秋額角跳了跳:“讓你彆浪彆浪,你這家夥。”

小呆瓜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啊噗,啊噗。”

“好了,都小心一點哦。”

吳秋秋說道。

“放心吧秋秋。”

“啊噗啊噗。”

聽到小紙人們的回應,吳秋秋再度看了一眼小女孩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從現在起,她不能再分心,要專心維持陣法了。

現在是最最重要的時刻。

不光為了那小女孩,也為了她自己不被反噬,沒有後路可退了。

外麵的一切,隻能交給小紙人們。

她相信他們。

他們是在一起那麼久的夥伴。

有了小紙人們的加入,地動山搖的情況暫時消失了。

風也被空氣牆關在了外麵。

但是盛怒的風,怒吼著,一次次衝撞向小滿製成的空氣牆。

每一次,都能聽到張小滿低低的痛呼。

顯然,這妖風的衝撞,對張小滿來說有一定的傷害。

但她忍著痛,沒有絲毫的退讓。

那風越是衝撞,她便越是強硬地擋在窗邊。

“管你哪裡來的妖風,想進來門都沒有,不對,窗戶都沒有。”張小滿惡狠狠地說道。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裡,早就安靜下來的莊教授,此時突然雙眼圓睜,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守在邊上打盹的莊元察覺到什麼,立刻就醒了過來。

之前看到莊教授清醒了,於是今晚也就沒有用鐵鏈把莊教授鎖起來。

莊教授坐了起來,莊元一時沒注意到他的異常,便立刻問道:“怎麼了爸,要上廁所嗎?還是餓了?”

這傻小子一看時間,快半夜十二點了。

估摸著他爸或許是餓了。

要知道莊教授已經一周沒有進食了。

然而莊教授並沒有回答莊元的話,消瘦的身形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目光先是盯著前方的牆壁,片刻後,機械式地轉頭,盯著門。

那直勾勾的目光,繞是莊元也發現了異常。

他發現,莊教授的眼神很不對勁。

裡麵沒有人類的情緒,霧蒙蒙的一片,瞳孔也比從前小了三分之二。

他終於警惕起來,搜尋著旁邊的鐵鏈。

假如莊教授一有異動,他立馬就把莊教授綁起來。

“爸,你怎麼了?”

他一邊問著,一邊把手放在了鐵鏈上。

莊教授還是沒有回答莊元的話,倒是耳廓動了動。

一陣無形的音波傳進了莊教授的耳朵裡,他脖子僵硬的扭動,直接下床。

“爸,你不能出去。”莊元一把將鐵鏈舉起,準備把莊教授捆住。

可莊教授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一轉頭,抬手抓住了莊元的脖子,將人舉了起來。

莊元被舉上半空,脖子近乎被掐斷。

“爸你醒醒,我是莊元。”他艱難地說道。

但是莊教授此刻,根本不認識他,眼中更沒有親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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