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行?
吳秋秋手掌一頓。
這家夥,似乎並不能相信啊。
它吸收之後,無非會壯大自身。
吳秋秋並不想看到這一幕。
可是它越發的躁動了起來。
“你出去。”吳秋秋怕莊元看出異樣,捂住肩膀趕緊讓莊元離開。
莊元倒沒問為什麼,隻是深深的看了吳秋秋一眼,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吳秋秋一把抓住肩膀上綻放的蓮花,它在掌心異常激動,砰砰砰的心跳聲,就像馬上要跳出來。
它饞那些屍毒。
又或者說,它饞一切陰邪之物。
看見就想吃。
它的嘴巴張開了,一開一合,牙齒又一次在掌心刮蹭。
並且,它在試圖控製吳秋秋的大腦,讓吳秋秋放開它,去吃掉那些屍毒。
“吃吃吃,誰能吃得過你?”
吳秋秋狠狠用力,將之捏得尖叫。
“你扒我身上,就老實一點。”
說完,她把大師推起來坐好,站在了大師背後,一把薅下大師的上衣,從書包裡拿出朱砂,符筆,無根水等。
為了加大作用,她又放了一滴自己的心頭血進去攪勻。
一口咬掉筆帽,她蘸起顏料就在大師的背上畫著什麼。
仔細看,是一個紅色的符。
畫到一半,吳秋秋便覺得精神不濟,她歇了一口氣才繼續畫。
一個繁複,奇特的符咒緩緩出現在大師的背上。
接著吳秋秋甩出兩枚銅錢,各自壓在他的雙肩。
“啪!”
她一巴掌拍在大師的肩膀上。
大師渾身的肥肉都在抖動,過了十來秒鐘,張嘴哇的一口,朝外吐著黑血。
哇啦哇啦地吐了好大一灘。
那些黑血落在地板的瞬間,吳秋秋早有準備似的,丟下了燃燒的黃符,分分鐘黑水就被蒸發乾淨了。
最後,大師吐出的血已經是鮮紅的了。
吳秋秋揪住他的頭發,促使他抬起頭,然後收了兩邊肩膀的銅錢。
這時再看,他肩膀上的血肉已經恢複了鮮紅色,和方才完全不一樣。
成功了。
吳秋秋鬆了口氣。
肩膀上的那玩意沒有吃到小零食,顯得異常憤怒,瘋狂地頂撞著吳秋秋的手掌,甚至在啃噬吳秋秋的手指。
她又是一巴掌。
“我告訴你,想吃那些東西壯大自身,沒門,妄想控製我的大腦,更是沒門。”
蓮花被扇得自閉。
它已經連連在吳秋秋手裡吃癟好幾次了。
這幾天,什麼都沒吃到,還天天被吳秋秋威脅。
憤怒之下,它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吳秋秋的手上。
被吳秋秋揪住了舌頭:“你找死。”
“啊啊啊啊。”
它放開了吳秋秋。
吳秋秋隨手扯了一張房間裡的紙,擦擦黏膩的手掌。
欺軟怕硬的家夥。
吳秋秋橫起來,它似乎變得懦弱了許多。
她推開門。
莊元守在外麵:“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自言自語。”吳秋秋指指房間裡,臉色還有些白:“裡麵人沒事了,是送醫還是怎麼著你們自己安排。”
“你沒事吧?”莊元見吳秋秋臉色不太好。
吳秋秋搖搖頭。
客廳裡,莊太太還在說著感激的話。
今天若不是吳秋秋登門,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莊元處理好那位所謂的大師後,又上樓看了看房間裡的莊教授,見他沉沉睡了過去,才下樓來。
“這應該是爸這一周以來睡得最沉的一覺了。”
莊元一臉的欣慰。
這一周,對他們一家來說就跟天塌了一樣。
他本來在國外讀書,也不得不趕回來。
外界也有一些風言風語。
他實在不想莊教授晚年來英名儘毀。
莊太太也連連點頭:“是啊,這都多虧了這位小吳同學。”
這時,那位保姆阿姨卻拎著包出來了。
她的手已經包紮好了,隻不過臉色還沒有恢複正常。
“小朱,你這是……”莊太太站了起來,似乎意識到了保姆的意思。
“太太,抱歉,我家裡最近有些事,所以我想辭職。”
保姆說道。
莊家母子知道她為什麼離職,但也沒點破。
“好。”
莊太太沒有為難她,給了一筆豐厚的報酬。
“隻是,還請保密我們家發生的這些事,我不想讓外界妖魔化老莊。”
她就這一個請求。
保姆聞言,也忍不住哭起來。
“我在莊家這麼多年,您知道我的性子,我絕對不會對外人說一個字。太太,是我對不起你。”
她深深鞠了一躬後,告辭離去。
看到保姆離開的背影,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媽,朱嬸在我們家做了多少年了?”莊元看著莊太太。
“八年吧。”
莊太太苦笑一聲。
他們早就將朱嬸當做了一家人。
可正常人看到那一幕,害怕也是正常吧。
所以他們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朱嬸。
“對了,你說你是我爸的學生,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莊元坐下來。
“莊教授桃李滿天下,你也不是全部都見過呀。”
吳秋秋知道對方在試探,但她並不接招。
莊元皺皺眉。
“行吧。”
“請問,我爸的問題,要怎麼才能徹底解決?”莊元又問。
他現在對吳秋秋的能力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莊太太也期待地看著她。
“你們知道他在變成這樣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吳秋秋問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
任何事情都要從源頭解決問題。
“老莊和考古隊去了一個地方,挖到墓了,當時去的一共七個人,死了三個,回來四個,除了老李,其他瘋的瘋病的病。”
莊太太說道。
“死傷這麼慘重?”吳秋秋都驚了一下。
挖到一座墓,七個人傷亡六人。
“嗯。”莊元凝重地點頭:“外界隻知道我爸撞鬼了,但是其他人的消息都被壓製了下去,就是怕引起恐慌。”
“至於那座墓,上頭已經派人去看了。”
那座墓竟然如此凶險。
一般情況下,凶墓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有的是為了防止被盜墓,除了風水,陣法,還會巧妙地利用機關來防盜墓賊。
還有的,是為了養屍。
這個屍,是僵屍。
後一種情況就比較難辦了,因為養屍的人經過這麼多年可能都死了。
養出來的僵屍成了不可控的生物,若是被人挖掘出來,就會大殺四方造成生靈塗炭。
根據莊教授的情況,吳秋秋猜測他們可能遇到了僵屍。
但是為什麼莊教授會屍變呢?還有,僵屍此時又在哪裡呢?
僵屍,真是比較棘手啊。
吳秋秋對此了解得不多,而且從前也未曾遇見過。
一時間還真有點束手無策。
她低著頭思忖。
莊家母子也沒有打擾吳秋秋。
他們心裡都明白,能救莊教授的隻有眼前這少女。
“對了,那個老李是什麼人物?就他沒事?”
一行七人,死的死瘋的瘋,就一個人完好無損。
怎麼看怎麼奇怪啊。
“也是他們考古隊的。回來後,我們這些人的家屬都去拜訪過老李,就是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老李說他當天並沒有跟著去,所以才沒事的。”
莊太太歎了口氣,老李那裡給不出任何線索。
他們這些家屬也沒辦法啊。
什麼法子都想過了,就是不起作用。
眼看著人越來越不可控,已經有油儘燈枯之意了。
莊元接著母親的話說了下去:“我們也不是沒有試著詢問我爸,但是他記憶似乎出現了問題,極度混亂,而且鮮少有清醒的時候。”
從當事人的口中,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
“也就是說,當時發生了什麼,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吳秋秋搓著手心。
看得出來,莊教授的精神確實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而且我爸的情況每況愈下,像今天這種情況卻是第一次發生。”
之前沒有這麼恐怖。
吳秋秋突然想起什麼:“今天是第幾天?”
“剛好第七天。”
吳秋秋又看了看日曆。
十五……
月圓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