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外婆的乖孫,你去死吧(1 / 1)

羅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但是這皮影,卻是勾起了她內心最不願意記起,最黑暗的一部分記憶。

這段記憶會跟隨她一輩子。

這對姐妹花也會跟著她一輩子。

“咚咚咚。”

梳著雙馬尾的腦袋滾到了吳秋秋腳邊,眨了眨眼。

“你終於想起來了。”

另一個腦袋在她的肩膀上:“自己做的事,怎麼不願意承擔呢?”

“膽小鬼,膽小鬼嘻嘻嘻。”

姐妹花嘻嘻哈哈地笑著嘲諷吳秋秋。

吳秋秋盯著她們,眼睛有些赤紅,說不出話。

她們的嘲笑聲也越發大了,大大的嘴巴裡,舌頭又粗又紅,甚至能看到她們的舌根。

她們的頭一點點膨脹,變大,最後砰的一下爆炸,血霧迎麵噴來。

吳秋秋的頭頓時像是被鮮血澆灌。

殘留的人體組織掛在她的頭發上,鼻梁上

吳秋秋暴躁的清理著這些惡心的東西。

她告訴自己必須冷靜,這都是羅家的圈套。

但手指不可避免地開始顫抖。

皮影戲還在繼續。

已經到了外婆離世的時候。

她送著外婆入葬。

卻看到本已經死去的外婆,在棺材裡看著她幽幽的笑。

不帶任何情緒的笑。

就好像笑,本身隻是一種表情。

看起來詭異極了。

外婆從棺材裡坐起來,穿著那身旗袍,走到了吳秋秋麵前。

彎腰摸了摸吳秋秋的腦袋:“我的秋秋終於長大了。”

還是那個詭異的表情,以及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

“好孩子,要聽外婆的話啊。”

“外婆......嘎嘎,外婆愛你。”

上一秒的溫柔語氣,下一秒猛地變得嘶啞尖銳起來。

她張嘴,嘔出一灘腐臭的黑水,雙手直接掐住了吳秋秋的脖子。

“好孩子,外婆的秋秋。”

“你去死吧。”

外婆一邊詭異的笑著,一邊死命地掐著吳秋秋的脖子。

似乎不把她掐死誓不罷休。

“外……外婆……”

吳秋秋喘不過氣,脖子幾乎被捏斷。

她尊敬愛戴了十八年的外婆,此刻看著那張臉異常猙獰。

眼角不受控製溢出了淚花。

她好想問為什麼。

即便知道這是假的,她也想問。

可這個假的卻連問為什麼的機會都不給她。

“外婆的乖孫,去吧,去死吧。”

“死了就能問了。”

外婆一邊尖銳的笑著,一邊發狠死死掐著吳秋秋的脖子。

“不,我不要死。”

“誰都可以要我死,你不可以!我也絕不會如你的願去死。”

“我要活。”

吳秋秋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聲音。

這世上,誰都可以要她的命。

可偏偏,為什麼是外婆?

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弄清楚。

而前提是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探知真相的資格。

她緊咬牙關,雙手握刀狠狠砍在了外婆的脖子上。

外婆臉上猙獰的表情一頓,頭顱咕嚕嚕就滾了下來,脖子的血衝天而起。

那顆頭死死地把吳秋秋盯著。

“我是你外婆,秋秋,你對外婆出手,你要被天打雷劈的。”

“嘻嘻嘻嘻,天打雷劈。”

頭顱咧開嘴大笑。

然後啪的一下炸開……

“天地能審判我,你不能。”

吳秋秋彎腰喘著氣。

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前方皮影還在表演。

表演著未來。

仿佛預示她的一生。

她被剝去人皮,做成一具皮影,魂魄被禁錮在皮影之中。

永遠永遠。

吳秋秋劃破手掌,鮮血將刀尖染紅。

然後擲出七枚銅錢在麵前。

銅錢神奇的呈北鬥七星排列。

吳秋秋按照星辰排列走向皮板。

若這一切是假的,星辰排列總不可能是假的。

她成功走到皮板之上。

再沒有什麼東西阻攔她。

台上皮影戲還在繼續。

吳秋秋揮刀砍了皮板,光影在眼前四分五裂。

連同皮影戲裡表演的荒誕的人生一起,成為廢墟。

“荒誕,我的人生輪不到你們羅家做主。”

皮板背後,卻是空無一人。

吳秋秋拽起那具和她長得一樣的皮影,剛想捏碎,對方卻自動化為了灰燼

隨著皮板坍塌,眼前的一切終於又恢複了正常。

隻是那羅老太太卻消失不見了。

吳秋秋發現,之前被鎖著的那扇門已經開了。

生鏽的鎖頭被丟在地上,還有很多雜亂的腳印。

另一邊有埋在地上的絲線,這一邊看上去很安全。

正常人的思維,定然是以為埋有陷阱的一方,藏著吳秋秋要找的人。

但吳秋秋反著來。

羅家老太太老謀深算,必然事先預判吳秋秋的行為。

那吳秋秋預判老太太的預判。

她一腳踏進了這扇拱形門。

賭一把!

這扇門後似乎是羅家的居住之所。

三間廂房,然後後院有廚房,古色古香的宅子。

中間一間亮著燈,東西兩間黑漆漆的。

亮著燈的一間,好像在吸引著吳秋秋趕緊過去。

吳秋秋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左邊那間上麵。

不重要,三間她都會去看,亮不亮燈其實都無所謂了。

然後吳秋秋便走向了左邊廂房。

她注意到,這間門前是沒有腳印的。

地麵平整得很。

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跡一般。

反而顯得有些違和。

兩扇黑色木門之前,一把銅鎖鎖上,上麵用紅線纏繞了幾圈,打成一個中國結。

兩邊則是貼著兩個年畫娃娃,穿著肚兜,笑得喜氣洋洋的。

可偏偏那眼睛好像一直直勾勾盯著吳秋秋看。

屋簷上吊著許多七彩斑斕的小星星,當中係著銅鈴鐺,風一吹過,就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

吳秋秋接近的同時,那一串串彩色的星星便開始搖晃起來,伴隨清脆的鈴音,悅耳動聽。

尤其是在夜晚,還有清涼的晚風拂過耳畔。

那種陰涼的感覺,直通地府,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裡麵突然亮燈了。

是那種老式的鎢絲圓燈泡,昏黃且暗淡的燈光,透過那層窗戶紙照了出來。

從窗戶看去,窗邊似乎坐做了一個人,正在低著頭寫什麼。

一眨眼的功夫,燈又熄了,窗邊的影子自然也不見了。

這間廂房又像是從來都沒有人住過一樣。

吳秋秋皺眉。

想要去把鎖砍了。

小星星又搖晃起來,鈴音突兀地響起來。

燈又亮了。

這一次,裡麵的人在另一邊的窗戶裡坐著,什麼也沒做,就那樣麵朝窗戶,似乎透過窗戶紙在看吳秋秋。

片刻後,他抬起手,伸向了窗戶紙,就好像要將窗戶捅破。

燈暗了。

一切又歸於寂靜。

就連先前的燈亮都像是錯覺。

吳秋秋再也不猶豫,一刀劈向了鎖頭。

隨著紅線斷裂,鎖頭也跟著被劈開。

裡麵的燈卻再次亮了起來。

這次,兩個窗戶後都有人影。

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

“秋秋,我在這邊。”

左邊的人影突然張口,聲音與餘顧如出一轍。

“不,秋秋,我在這裡,你彆信他的。”

右邊的人影兩隻手突然撐在窗戶紙上。

薄薄的窗戶紙就像一層薄膜,印出他雙手的形狀,就連聲音也多了幾分急躁。

“是我,我是真的,秋秋你信我......”左邊的餘顧也不甘示弱,連連解釋想要證明自己是真的。

“救命,救救我......”

他將臉印在了窗戶紙上。

白色的膜紙清晰地印出了餘顧的五官輪廓,立體又深邃。

那就是餘顧的臉。

“秋秋,相信我,我是真的......”他張嘴,膜紙被吸了一些在嘴巴裡,導致口腔看起來是個黑色的洞口。

他連眼睛都沒有眨,透過紙甚至能看到他眼球的形狀。

窗戶紙突然被血打濕。

一絲絲鮮血從餘顧的臉上滲出,滲透了薄薄的白色窗戶紙,在昏黃的燈光下,猶如盛開的血色玫瑰。

就連他的麵容,也隨著窗戶紙被打濕而變得模糊。

他開始咯血。

“秋秋......快,快來救我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