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呸。真不爭氣(1 / 1)

吳秋秋舉著彎刀就砍。

確實可以砍斷。

但是那頭發無窮無儘,她砍斷一縷,便又長出一縷,它們靈活無比,嘶嘶地在房間裡蠕動,慢慢將吳秋秋包裹。

“養分。”

“哢哢,哢哢。”

女人裂開血盆大口,幽幽開口。

這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發質比吳秋秋還好。

難道,這些頭發的養分是人?還是鮮血?

但是,由於吳秋秋此時的坐姿,這些頭發並不敢直接撲過來纏著她,隻是蔓延在她的周圍,試探著,一點一點靠近。

吳秋秋不可能一直保持這個坐姿。

但那女人卻顯然有的是耐心。

這樣耗下去,吳秋秋肯定會落入下風。

要知道,整個房間都是漆黑的頭發,隻剩下吳秋秋此時坐著的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方。

吳秋秋當然可以揮刀斬斷,但既然斬斷了還會再生,又何必再浪費力氣?

吳秋秋雙手結出心火手勢,雙指瞬間燃起了火焰。

那些靠近身邊的頭發,迅速縮回了一段距離,被點燃的頭發也散發出難聞的燒焦味。

然而那火根本燒不到女人的本體。

在中間就熄滅了。

她又點燃了紙錢花丟過去。

女人不屑地笑著。

無數的頭發竟然主動撲向了燃燒的紙錢花,將火生生撲滅。

這女人太厲害了。

這些普通的手段對她就如同撓癢癢一樣。

不隻是厲害,還相當有耐心,而她的本體則離吳秋秋遠遠的。

等到吳秋秋失去力氣,露出破綻之時,她就會操控這些頭發一擁而上,將吳秋秋蠶食,吸食吳秋秋的血液,變成這些惡心的頭發的養分。

吳秋秋就這樣和紅裙女人僵持了起來。

但吳秋秋可沒那麼多時間與她耗。

於是隻能瘋狂想著對策。

早知道把多多和張小滿帶來了。

吳秋秋一皺眉,手心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

木梳。

她想起之前看到女人就是用這把木梳梳著頭發。

在吳秋秋拿起木梳的時候,女人神色突然瘋狂了起來,操控著頭發直接朝著吳秋秋卷了過來。

隻不過,吳秋秋此時的坐姿對鬼怪有天然的克製。

頭發卷過來的同時,她身上便有若隱若現的金光,將頭發儘數反彈了回去。

吳秋秋品著女人的神色,似乎這把梳子,對女人有著重要的意義啊

她舉著彎刀,對著木梳就狠狠砍了下去。

“不要。”

女人徹底瘋狂,麵孔扭曲,本體如同變異的竹節蟲,迅速爬了過來。

那滿屋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儘數活了,並悍不畏死一般衝向吳秋秋。

“這把木梳,是你的情郎送給你的吧?”

吳秋秋並沒有真的砍掉木梳,而是在她撲過來的時候,收住了動作。

女人從半空墜地,雙眼赤紅地盯著吳秋秋。

“你原本是一個戲子,愛上你的情郎,他送了你一把木梳當做定情信物,你日日對著鏡子梳紅妝,期待與情郎相見。”

“隻不過,有一天,情郎不再來見你,他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他拋棄了你,與彆人結婚了,是嗎?”

吳秋秋冷淡地盯著女人說道。

這些,是吳秋秋根據女人先前的唱詞推測出來的。

“你心灰意冷,整日用他送你的木梳,對著鏡子梳妝,他們洞房花燭那日,你氣絕身亡,陪著你的,僅有這頭長發。”

“彆說了,我叫你彆說了。”女人張著血盆大口,對吳秋秋怒吼。

那雙赤紅的眼睛裡,滴出猩紅的血淚。

吳秋秋的話,讓她破大防了。

真的很討厭一些沒有邊境感的人!

吳秋秋並沒有被嚇到。

不破女人的防,怎麼找到她的破綻?

於是吳秋秋繼續說:“你的怨恨使你化作厲鬼,殺了負心漢與他的新娘。”

“但你真是沒用啊。”吳秋秋話鋒一轉:“你都能把他殺了,卻還留著他送的定情信物,日日梳著你這頭長發。”

“呸。真不爭氣。”

吳秋秋唾棄一口。

紅裙女人:“????”

不是,禮貌嗎?

現在是討論她爭不爭氣的時候嗎?

但不得不說,吳秋秋的話讓她破大防了。

她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彆說了。”

吳秋秋目光閃了閃,她看到紅裙女人的頭發有收回去的傾向。

桌上的銅鏡也露了出來。

吳秋秋趁她哭,決定要她哭不出來,迅速站起來,扭動了桌上的鏡子,將光線反射向了紅裙女人。

所有被光線灼燒到的頭發,在這瞬間都變成了灰燼

女人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麵孔扭曲得不成樣子。

然而吳秋秋握著鏡子,把光線對準了她的臉。

“啊!!!”

銅鏡折射的光線,瞬間將女人的臉燒花了,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五官都被燒平了。

吳秋秋有片刻的惻隱之心,但隨即就收起了。

天下負心薄情的人何其多,紅裙女人固然是可憐的,但吳秋秋若是因為紅裙女人可憐,就手下留情,那一會可憐的就變成吳秋秋本人了。

況且,那負心郎和新婚妻子已經被這紅裙女人殺掉了。

吳秋秋堅定地轉動著鏡子,借用鏡子折射的光,將紅裙女人徹底焚燒

那滿屋的頭發,通通燒成了灰,滿屋飄蕩。

但古怪的是,紅裙女人被焚燒,叫聲中竟隱隱有種解脫之意。

她被仇恨困住太久了。

仇報了,卻依舊鬱鬱寡歡。

吳秋秋把她燒掉,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紅裙女人的叫聲漸漸消失。

原地還留下了一把木梳。

吳秋秋撿起了木梳,卻發現木梳有了變化,居然變成了紅色。

就像是被鮮血浸泡,滲透了一般。

握在手中就有種刺手的冰涼感。

好邪氣的梳子。

這東西如果落在普通人手裡,梳個幾日頭發,估摸著三盞陽火都會熄滅,還會招來災禍。

似乎這梳子本身就成了一件邪物。

吳秋秋急忙用黃符把血木梳包裹起來放進書包裡。

然後再次轉動鏡子,使鏡子的光線折射到堂屋西南角的銅鏡。

此時,西南角鏡子裡的光也照射到了堂屋的白牆之上。

吳秋秋頓時聽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是老駝背的。

她咽了咽口水,連忙跑出去。

隻看到白牆之上,掛著一幅畫。

這幅畫並不是真實的畫,而是光照射之下才露出來的畫像。

畫像之上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身上有種邪氣,麵容十分普通,屬於看一眼就忘記的長相。

唯獨那雙眼睛,令人不安。

吳秋秋記得他。

之前在奈何橋夢境中,站在奈何橋上的就是這個人。

這是駝背老人還沒有請鬼登仙以前的模樣。

果然,這老鬼在供奉他自己。

在畫像露出來的同時,供桌上,紅燭自動點燃,紅色的燭火映照著那副詭異的畫。

顯得此刻的氣氛更加陰冷。

並且,在燭火燃燒的時候,吳秋秋發現地上,多了許許多多供奉的人。

他們神態麻木,跪在地上,隻是瞬間,整個堂屋都跪滿了。

男女老少都有。

這些......全是此前豢養在房子裡的陰物?

原來,他豢養陰物,是為了供奉自己。

供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供品。

那供品鮮紅色的一塊,像是個木雕一樣有著紋路。

吳秋秋觀察了片刻,才看到,那是一顆已經風乾的人類的心臟!

她下意識就想到了,那是韓韞丟失的心臟。

這老畜生,竟然用韓韞的心臟做供品。

吳秋秋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升起。

“我將永遠存在這世上,你不可能把我徹底消滅。”

牆上的畫突然開口。

並且在這瞬間,地上跪拜的東西全部直起身體,滿是惡意的看向吳秋秋。

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外頭衝了進來,身影靈活,一把將一個陰物撕成了碎片。

“火火,你怎麼來了?”

“少廢話,你隻要毀掉韓將軍的心臟,老鬼就沒招了。”

吳火火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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