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巍坡。
清晨光不入大地,天色陰沉一片。槍炮聲成了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光源。
山巍坡。
清晨光不入大地,天色陰沉一片,劇烈的槍炮聲四處響起。
十裡山巍已經是形成一條血河。
“血流十裡,何其悲壯...”
郭巧珍的手在顫,心也在顫,因為入眼皆為血色。
濃鬱的血腥味不停的刺激著她的神經,手中的相機剛按下這片刻工夫,殺聲陣陣。
虎賁旅的鐵團,曾經在鎮魂關如銅牆鐵壁,而眼前虎賁旅四團何嘗不是如此。
郭巧珍看向四團戰場,仿佛看到高大威猛的巨人,聳立在後方戰場。
如果說三團是虎賁旅的鐵團,屹立在陣地上的時候,那就是銅牆鐵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佇立在那裡。
那四團就像是一條長龍,陣線拉得極大,火光乍現,濃煙滾滾,重火力的支援下,會選擇反衝鋒。
“十裡山巍,鎮守萬裡河山...”
郭巧珍眼神中充滿了心痛,因為就這短短的工夫,他就看到了不少的戰士倒下。
耳中聽,眼中見,讓她神情充滿著嚴肅。
在遠處的山腰處,一位位扛著彈藥的虎賁旅後勤戰士,正在冒著炮火,通過了敵人的封鎖,給社團補充的彈藥。
“團長,二團安排了一支隊伍穿插了過來,彈藥送來了,旅座最新命令讓我們注意春城方向的小鬼子。”孫銘扛著長槍,速度極其快速的跑到了楚雲飛的身旁,喘著粗氣說道。
孫銘看著楚雲飛的模樣,心頭不由的一顫,身上軍裝早變成了血色。
手臂上還有一個傷口,被戰地醫生處理,可依然不停的滲著血。
孫銘大聲的說著,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擔憂。
畢竟從這個命令看來,春城方向已經是放小鬼子出來了。
楚雲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著二團的到來,他的壓力為之一減,隻是他知道戰鬥永遠不會這麼結束。
“一營、二營前頂,三營、四營、五營補充,輪換一次補充彈藥。”
“一營二營補充彈藥後,在後方構建防禦陣地。”
“叫炮兵把小鬼子的那幾挺重機槍炸了。”
楚雲飛迅速的開口說道,優柔寡斷之間,戰機稍縱即逝,隻是說到最後,他抬手一指大聲的怒吼。
讓楚雲飛有些預料之外的是,他的話音剛剛一落,小鬼子的機槍手倒了下去,他又不是第一天上戰場,瞬間便明白這是自己這邊狙擊手解決的。
隻是伴隨著第一個小鬼子機槍手倒下,瞬間這是第二個
第三個
僅僅隻是眨眼的功夫,一個機槍陣地便已經解決,楚雲飛觀察了彈道,迅速的鎖定了下方在岩體中奔行的數名戰士。
其中一道背著醫療包的身影,十分的吸引眼球,弓著身子快速的轉移著,不時停下來會開一槍,然後就帶走了一個小鬼子。
“二團幽鹿...”楚雲飛低喃一聲,二團隊伍衝鋒的時候,會有一大群狙擊手保駕護航,眼前的鹿影,就是其中之一,幽鹿,全團幾乎都有所了解。
轟!
正當此刻,一道巨大的聲音傳來,一發炮彈落下。
血霧乍現,那拿著重機槍的小鬼子瞬間四散而開,就連那重機槍,被瞬間炸爛,鐵片四散,射向周邊的小鬼子。
哀嚎聲瞬間四起,一些小鬼子的四肢直接是被劃斷,鮮血橫流,讓周邊的小鬼子臉上瞬間是流露出驚恐。
死亡並不可怕,可是當一個完整的人在他們眼前炸開,還有一個又一個被炸裂在他們身旁的小鬼子,很難不會讓他們驚恐。
“跟我衝!!!”
楚雲飛大聲怒吼,迅速的找到一個,快速衝鋒著,不停的扣動著扳機。
子彈宣泄,怒吼聲四起。
戰鬥打到現在,虎賁旅完全的瘋了。
血腥味彌漫,哪怕就是動物,也能激發嗜血的本能。
在戰場之上,所有東西都會成為武器,牙齒,子彈的殘破,甚至就是一塊石頭都會成為戰士們手上的武器。
年邁的身影手中拄著拐杖,站在遠處的山腰之中。
身老,如西落的夕陽垂垂老矣。
麵容焦黃,發鬢白,拿著拐杖的手早就被歲月所劃出了一層層皺紋。
戰士們的一陣陣呐喊聲,讓他內心揪心。
“讓戰士們走右翼給兩個團運輸彈藥,不要影響他們!”
林戶春沙啞的聲音響起,這一路上他根據自己多年經商跑山的經驗,帶著後勤人員以最捷徑的道路,將彈藥送到這裡。
可當山巍坡真正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他整個人正愣愣出神的看著戰場。
“這一戰打贏,回家了...”
林戶春嘴角低喃,滿臉的皺紋,就像是時間刻在他臉上的年輪,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他多少年沒有回家。
曾踏遍東三省的萬裡山河,熟記每一個道路,每一處風俗人情。
可唯獨有些記不住的是在沒有小鬼子侵入,在春城家中子孫和睦的那一天,因為這一天自從失去之後就不再出現。
他隨波逐流,以為人老看透了,不奢求任何東西。
可真正得知有部隊北伐,他才知道,他的心還沒有死透。
“咳咳...”風過身,林戶春不禁的咳嗽了幾聲,逐漸步行的身體,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曾經故土回歸,是遙不可及的夢,可是現在夢好像就在眼前,他何嘗不希望能堅持到那一天的到來。
回家的夢,他已經做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