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鬼子地下指揮室內。
“情況如何?有沒有虎賁旅部隊調動信息?”
在這一天一夜中,隻要工藤三本進來,穀井美治郎的開口的第一句,便是這句話。
他的神經一直在緊繃著,畢竟虎賁旅的部隊進行調動,才是他最為重視的事情。
工藤三本跟隨穀井美治郎多年,其實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穀井美治郎內心麵對著林天塵巨大的壓力。
其實不僅僅隻是穀井美治郎,整個坐在指揮室裡麵,所有人在聽到林天塵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的內心都充滿著驚懼,因為這個名字的背後,是一場場血淋淋的教訓。
“閣下,派出去的偵察部隊說盛京城內的虎賁旅,目前沒有任何調動的跡象,還有,春城方向的信野師團和三個旅團今早才出發。”
“不過...”
工藤三本說著,心中輕輕一歎,眼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無奈。
好事輪不到他,壞事盯著他。
“不過什麼?虎賁旅暗中調兵?打盛京還是阻擊春城支援部隊?”穀井美治郎緊繃的神經,瞬間產生了應激反應,脫口而出的問道。
“晉綏軍一個師大概還剩九千多人,現在正在和高橋旅團激戰,他們說....”
聽到晉綏軍三個字,穀井美治郎瞬間心神一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甚至還帶著些許憤怒。
晉綏軍的戰鬥力差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虎賁旅在麵前,要是沒有虎賁旅的話,晉綏軍他都不會正眼看一眼。
高橋旅團打九千晉綏軍,優勢完全在他們身上。
不用想,穀井美治郎也知道結局,所以他不由的擺了擺手,沒有過多的在意,目光落在地圖上,觀察著盛京虎賁旅的大致兵力布置點。
隻是突然間,穀井美治郎仿佛想到了什麼,刹那間轉頭看一下工藤三本。
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工藤三本
而正如穀井美治郎所擔心的那樣,工藤三本的話並沒有說完,而是後退了一步,這種感覺他太熟悉的不過了。
這一步的距離,如果要扇巴掌,他必須要走兩步。
“閣下....高橋旅團說這一批晉綏軍,進攻火力很猛...他們有些頂不住!!傷亡很大!!!”
其實在工藤三本說話的時候,整個指揮室裡麵已經十分的安靜,可伴隨著工藤三本的話說完,宛若晴天霹靂。
讓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是看向了眾人,眼神之中帶著難以置信。
打晉綏軍頂不住?
那還怎麼打?
不少小鬼子一度覺得自己聽錯了,就連穀井美治郎麵色都是一頓,認真的打量著工藤三本,反複在確認著。
這一個消息,感覺就像是一個成年人還打不過一個赤手空拳,五六歲的小孩?
要知道當偵察部隊得知盛京東南方向有一支晉綏軍部隊要入城的時候,有很多部隊想接這個任務。
就連工藤三本都是主動請纓說要去督戰,不想待在指揮室裡麵。
其中的原因自然很清楚,他們不想直麵虎賁旅,而晉綏軍不就是那個軟柿子。
“一個小小的晉綏軍也能給他造成巨大殺傷??”
穀井美治郎麵色變的通紅起來,怒吼著。
要知道在援軍沒有到來之前,他頂著林天塵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的巨大壓力,將高橋旅團派出去了,為的就是速戰速決頂住這個方向。
在這個緊要關頭,得到的一句是頂不住晉綏軍攻擊?
“根據高橋旅團所說,這一支晉綏軍根本...根本就不怕死一樣,趁他們不備,在進攻端一開,直接集團性衝鋒,集兵打他們右翼,全程沒有停下來過。”
“現在對方...傷亡達到八成,依舊在衝鋒。”
工藤三本明白高橋旅團為什麼會求援,也明白為什麼傷亡會如此的巨大,如果傳回總部的信息沒有水分的話,麵對著一個陣亡了八成,還在衝鋒的部隊,任何一支部隊的損失都是可以理解。
隻是,晉綏軍在他們固有的印象中,沒有絕對兵力優勢,或者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主動出擊的,可現在傷亡八成還在衝鋒,如此的戰鬥意誌何等的可怕。
啪!
穀井美治郎重重的拍在桌麵,一聲沉悶的聲音響徹整個作戰指揮室內。
工藤三本頭更低了,幸好之前有先見之明退了一步,要不然這巴掌就扇在他的臉上。
“八成?你知道死了八成意味著什麼嗎?就算是他是虎賁旅,在犧牲八成之後,那還有什麼戰鬥力!世界上有哪支部隊,在犧牲八成之後,還能打仗!!!”
穀井美治郎幾乎是怒吼著,一支部隊傷亡超過八成後,還能打仗,激發了他內心中的恐懼。
一支部隊損失的八成之後,就意味著完全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因為死傷的恐懼感會蔓延,隻要傷亡超過半數,都是會影響整個隊伍的戰鬥力,以及發揮。
穀井美治郎卻很清楚,工藤三本不可能騙自己,高橋旅團更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也就意味著,高橋旅團真的碰到了這樣恐怖的對手。
穀井美治郎感覺手上的疼痛,臉上怒不可遏。
“都是廢物嗎?將晉綏軍一個師的兵力打死了八成,竟然還能衝鋒???”
穀井美治郎內心卻比誰都清楚,一支犧牲超過八成的部隊還能衝鋒,這已經不能用戰鬥意誌來形容。
而且類似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在虎賁旅,歸陽山隻有虎賁旅一個團,在麵對他們三萬多兵力壓境,以死鎮守住,反包圍全殲他們的部隊。
前幾日在盛京城南,虎賁旅用僅有的六輛坦克,攔截住了他們。
當這樣的意誌出現在這一支北伐的晉綏軍身上,穀井美治郎已經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