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全城依舊戒備,進進出出查的很嚴,可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林戶春借助的一些熟人,進入了盛京。
越危險的地方,林戶春倒是覺得越安全,加上盛京還有他的一些底子在,在這裡各方消息都會傳來。
“老爺,商會中鬼子暗中扶持的開始挑起事端,老爺和小少爺再不回去,可能會重新洗牌。”
在庭院之中一道年過半百的老者,低聲的說道,手中還拿著一份從春城送過來的信件。
“讓他們去狗咬狗。”林戶春對於這個消息早有預料,他並不意外。
隻是就目前情況看來,鬼子應該知道現在商會越穩定對於他們越有利,如果亂,商會的物資,還有金錢將會變的更少。
所以說,現在的小鬼子還不敢亂來。
商會在東北根深蒂固,散落在整個東北地區,這群人想要的不過是林戶春手中的資源、情報。
所以對於商會,小鬼子有占據之心,他自然知道,甚至在一開始,他就知道狼子野心,而且小鬼子有意發展林守忠,隻不過現在林守忠被他帶走,自然而然,商會陷入一些混亂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這時,一道人影快速的進入院子,極速的彙報著。
“三小姐回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
林戶春目光一亮,立刻站起身來,隻是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道人影進入的院子。
看著林清眉平安的出現,他的臉色微微一鬆,可林清眉麵色中的悲傷確實掩飾不住,這讓他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特彆是看到了隻有林清眉一個人踏入院子的時候,林戶春突然間感覺所有東西,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竹葉的沙沙聲有些模糊,眼眸所看的東西被什麼所遮擋,他的眼神也是晃動,看東西都出現了疊疊重影。
突然間,林戶春的背都感覺直不起來了。
“守忠怎麼了。”林戶春雖然猜測了答案,但是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許。
“哥在撤退的時候,腿中彈,選擇留下掩護北上支援的撤退...”林清眉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控製不住的哭腔,隻不過顯然她在極力的控製。
眼淚改變不了任何的問題,林清眉的眸子很大,很漂亮,隻是現在那一雙眸子裡有著一絲血紅,以及透露出來的堅定。
院子裡一下陷入了沉寂,清風徐來,院中的青竹沙沙作響,天空依舊暗沉,難見暖陽。
林戶春手拿著拐杖,緩緩轉身,仰著頭看著屋簷,手中的拐杖都微微顫抖,步子練的踉蹌。
“好...好...是我林戶春的孫子。”林戶春又仿佛看到了那個稚嫩的臉龐,清澈的眸子,喜歡跟著他走南闖北的孩童。
隻是那渾濁的目光定眼一看,屋簷還是屋簷,一切仿佛過眼雲煙。
“爺爺,臨走的時候旅....長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林清眉手中拿著一個木製銘牌送到了林戶春的麵前。
林戶春定眼一看,銘牌上雕刻著自己孫子的名字,同時還有一封信。
有些顫抖的接過銘牌,以及那一封信,神情默默的展開,這一封信的字並不差,隻有寥寥幾行,隻是這幾行,他看了許久。
“站著死....”
林戶春看完了信之後,滿是皺紋的手緊緊的握著銘牌。
林守忠是一名戰士,一名保家衛國的戰士,他的名字將留在虎賁旅的記憶裡。
“春城商會裡族人關於速度加快。虎賁旅北邊後勤線,我會親自去安排。”
林戶春慢慢的低下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走上這條路,就曾經想過可能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現在他的腳步絕對不能停,因為虎賁旅不曾停下。
充滿荊棘的山林,來了一頭帶隊的猛虎,林戶春絕對不能讓這猛虎死掉,要不然,他的子孫後代將世世為奴。
“商會隻會是一層殼,提前做好準備。”
林戶春直言不諱的說道,林守忠苦苦經營多年,也不過是在那群人手下的棋子。
“好...不過,爺爺....”林清眉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突然間,一陣劇烈的聲音響起。
隨著第一聲響起,後麵更是一陣陣爆炸聲,開始傳來,連綿不絕。
林戶春刹那間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盛京的西麵,遠處雖然有一些遮擋物,但是火光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極其的耀眼。
這很明顯的是激情炮火聲,在這個時候也越加的密集了起來,其中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槍炮聲。
“老爺,是西麵,那裡好像是奉天驛火車站方向。”一旁的管家朱方極速的開口說道。
其實不用管家解釋,林戶春與林清眉都清楚這方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奉天驛火車站。
“去打聽一下,小心一點。”林戶春目光微微一閃,他有些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虎賁旅。
畢竟按他的了解來看,如今的虎賁旅大部隊正在平陀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盛京。
火車站的方向,那一道道悶雷一般的爆炸聲,仿佛在宣告著虎賁旅的到來。
而在這鬼子關東軍總部的所在,盛京,這一聲聲爆炸聲,讓整個盛京城陷入了緊張恐慌的氛圍之中。
哨音,車鳴聲,還有呐喊聲不斷的從院外的街道之中傳來。
誰能想到,這個被鬼子控製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會響起第二次如此密集槍炮聲。
林戶春聽著周邊混亂的聲音,以及遠遠的感受著這戰鬥的規模,嘴角不禁的低喃道:
“難道虎賁旅要打盛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