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姑並不是托大。
而是她有這個資本。
她很強大。
是築基期巔峰的修士,如今已經到了十二層。
隻差最後一步,便可以進階到那金丹境界之中。
修道一百多年,這每一種靈器能有多大的威力,她心知肚明。
彆說你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十一層修士,就是來了一個築基期初期的修士,拿著極品靈器也不能破得了我這防禦。
境界的差距,有的時候是難以彌補的。
嗡嗡……
賀平生的這一擊之力,的確沒有能力破掉馮道姑的防禦。
不過,這聲波卻直接無視防禦,穿了過去。
在馮道姑慌慌張張不知所措的時候,轟到了她的腦袋上。
馮道姑臉色一白,當時就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噔噔噔的後退好幾步。
“啊……”
她痛苦的慘叫:“我的頭……我的神念……”
很顯然
剛剛賀平生的這一下攻擊,將她的神念給損壞了。
賀平生深吸一口氣,再次抱起那大鐘,猛地敲擊一下。
咚……
鐘聲砰的一下化為聲波,再次往馮道姑而去。
第二下攻擊,讓馮道姑幾乎沒有任何力量站起,她幾乎失去了任何防禦力。
然而,賀平生這個時候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聲波連續兩次攻擊,雖然是對著馮道姑的,可餘波傳來,仍舊將賀平生的神念也給損傷了。
殺人一千,自損八百。
怎麼會這樣?
賀平生苦笑。
他趕緊收起了那滅魂鐘,然後想要施展法力將馮道姑給滅了。
可他的神念也損傷了一些,並不能流暢的運行法力。
而不遠處的馮道姑雖然躺在地上,可她手中握著一把劍,四處瘋狂的亂砍。
一時間劍氣縱橫,周圍樹木山石被斬碎無數。
賀平生也沒辦法近前。
萬一被劍氣所傷,那非死即殘。
怎麼辦?
賀平生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沒辦法!
他現在神念受損也挺嚴重的,而馮道姑困獸猶鬥,賀平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馮道姑殺死。
相反,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自己不被對方所殺。
那就退一步。
先回去……
以後有的是機會跟這老娘們算賬。
幾番權衡之後,賀平生跑到了那紙鶴之處。
紙鶴是無法駕馭了,因為賀平生的神念幾乎枯竭。
禦劍更不可能了。
怎麼辦?
賀平生一拍儲物袋,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飛舟。
穿雲舟。
這東西還是很久之前,斬殺了那黑風三煞得到的,後來被他強化成了極品法器。
從未用過。
喀喀喀……
賀平生拿出了五塊靈石鑲嵌在卡槽之中,然後那穿雲舟頓時撐開一丈長。
他又將侯慕玲給丟到了飛舟上,然後稍微操控一下,飛舟頓時飛入虛空,繼續往太虛門的方向飛去。
穿雲舟有兩個模式。
第一,可以用法力和神念駕馭。
第二,可以用靈石提供動力。
而且使用靈石的時候,可以通過上麵的機擴來調整方向和速度,還有飛行高度。
不需要神念驅動。
如此一來,倒是給賀平生省了很多事。
半個時辰之後,穿雲舟平穩的降落在了秀竹峰上。
賀平生一揮手,收了穿雲舟。
他這次神念不能說損傷,隻能說消耗很多。
稍微修煉那煉神功法便可以恢複。
比上次被珞瑜算計,可是好太多了。
回到住處之後,賀平生先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儲物袋。
有些東西必須拿出來,丟進隱身儲物袋中。
而有些東西,則必須丟在這個普通的儲物袋中。
因為接下來,他要對宗門稟報在侯家發生的事情,這件事牽扯很大。
搞不好禦獸宗和侯家的人都會來,到時候若是有人要檢查他的儲物袋,可不能露了馬腳。
所以,該準備的證據一個不能少,不該出現的東西,一個也不能出現。
在自己的小院裡準備了一番之後,賀平生才背著侯慕玲,來到了玉寧宮門口。
不等賀平生呼喚師尊,這玉寧宮門口的陣法便次第打開。
門也被推開了。
裡麵傳來了玉寧的聲音:“臭小子,這是怎麼了,快進來說!”
賀平生走入玉寧宮大殿,毫不客氣,砰的一下將侯慕玲丟在地上。
玉寧的眼睛有些紅紅的,她快步走到了賀平生麵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三師姐是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
賀平生道:“師尊都知道了?”
“廢話!”玉寧一邊說一邊流眼淚,道:“命牌都破了,我能不知道麼?”
“嗚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將那破碎的銘牌拿出來給賀平生看:“老九啊……你告訴為師,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看你們這些弟子,一個個都跟我孩子似的,你三師姐走了,你不知道為師這心裡,多難過啊……”
“嗚嗚嗚嗚……”
“老九啊……嗚嗚嗚……”
“怎麼辦啊,我還沒告訴你師兄和師姐他們!”
賀平生眉頭皺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道:“師尊,我來撞鐘吧,把師兄和師姐們,都召集過來!”
“等他們來了,我再詳細說明!”
玉寧擺擺手:“去吧!”
賀平生撞了鐘,不多久,所在秀竹峰的弟子一個個都回來了。
二師兄蕭學劍、四師兄楊青雲、老五吳正陽、老六趙靈兒、老七田小青、老八徐昆侖,還有就是賀平生了。
一共七人。
看到玉寧淚眼汪汪的樣子,眾弟子一個個疑惑起來。
“師尊,您怎麼了?”
“是不是老九惹您生氣了?”
“不可能是老九啊!”
玉寧搖搖頭,道:“讓……讓老九跟你們說吧!”
眾人轉頭都看向了賀平生。
賀平生道:“昨天師尊告訴我,大師兄侯慕賢要新婚,咱們過去給他送一份賀禮。我從秀竹峰出發不久,三師姐便追了過來!”
“她說師尊不讓她去,她就要偷偷地跟我一起過去,好向大師兄問個清楚明白!”
“然後,我就帶著她去了……”
賀平生娓娓道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
中間幾乎毫無隱瞞。
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有悲傷,隻有沉默。
因為這件事,太大了。
往小裡說,這是暗算太虛門的弟子。
往大了說,這是禦獸宗和侯家聯手,給太虛門做局。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程思雨死亡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