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
“太可憐了,一家三口都死了,快叫你們東家出來,必須給個說法!”
“出來!”
百姓們義憤填膺大呼。
林清禾聽到囔囔聲,立即起身下樓。
她出現的那刻。
老漢聲音一息,混濁的眼定在她身上。
“我就是東家。”林清禾道,她走近地上的屍首,想去探他們究竟是什麼死因。
老漢挺起胸膛,將手中木棍舉起來,擋在麵前:“你做甚!”
“你張口就說是吃了我家鋪子精鹽死的,證據呢?不如報官,讓仵作來驗屍。”林清禾沉聲。
老漢麵色閃過一絲慌亂,轉逝即瞬,冷哼聲轉質疑道:“你生得如此貌美,又年紀小,會是鋪子的東家?我看,是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血口噴人!”肖靈兒衝出來厲聲喝道。
老漢看到她,嘖嘖道:“你們瞧!一個賣鹽的鋪子,有這等容貌的女子,不奇怪嗎?”
“她之前好像是青樓的花魁,怎麼在這兒!”
“青樓女子,在這兒乾活?簡直天方夜譚啊!”
“她就是青樓的花魁,靈兒姑娘!”
有人認出肖靈兒。
肖靈兒無措,下意識往後退。
張百川護在她身前,擋住她的身影,一臉擔憂。
鋪子聚攏了越來越多的百姓。
陳坤麵色沉下,看向林清禾。
“多謝你誇讚我們長得美。”林清禾卻是笑了,“你失去兒子兒媳,孫兒,還有心思注意到我們的容貌,真是稀奇。”
百姓聞言愣了下。
是啊,怎麼說到容貌去了。
老漢眼底閃過陰鷙,咬牙恨恨道:“你這女郎倒是不知羞,哪裡有女子將容貌過盛,引以為傲的。”
林清禾冷笑聲:“那你剛剛說我長得美是假的嘍?你究竟是何居心,來鬨事不成,還往我鋪子裡的姑娘潑臟水。
肖姑娘堂堂正正做工掙錢,諸位有意見也給我咽回去!”
肖靈兒眼熱,她站出來堅定道:“不錯!我之前是青樓的花魁,後被贖身,如今我已脫了奴籍。
在鋪子裡做工,每日工錢兩百文!
我乾乾淨淨做人,鋪子的精鹽也絕對乾淨,我們腦子又沒病,犯得著在精鹽裡下毒?”
陳坤立即接上:“就是!我家每日賣出精鹽幾千斤,若是真摻了毒,怎麼就你家有事?”
百姓聞言,又覺得有道理,看向老漢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一家三口都中毒死了。
那他怎麼沒事?
老漢神色微變,他突然坐地上哭天搶地,一個勁的說命苦,說林清禾害死了他的孩子。
“何人在此喧嘩!”
隨著威嚴的聲音傳來,百姓們看過去,急忙讓開一條道。
縣令大人竟然親自來了!
張百川聽到有人帶了死人上門,便讓小廝去府衙報了官。
顧良才快步走到林清禾麵前,剛想作揖,被她眼神製止。
他咳嗽聲,背過手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老漢,目帶審視。
老漢渾身一僵,有些發抖,他咽了咽口水:“草民見過縣令大人,懇請大人為我做主。”
顧良才凝視他許久。
老漢眼神慌亂,有些頂不住。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
圍觀的百姓也意會出不對。
“口說無憑。””在老漢額間的冷汗落下來時,顧良才終於開口,“驗屍!”
仵作上前,先是撩起屍體的衣物看有無外傷,尤其是脖頸,手腕等致命處。
沒看到明顯的傷口,仵作仔細看了看膚色,隨後掏出一根銀針探入幾人口中,再取出。
銀針並未變色。
仵作道:“他們不是服毒死的。”
話音一出。
眾人驚詫,那豈不是說明老漢所言,全是假的!
老漢渾身顫抖,竟是轉過身想跑。
顧良才眼神立即化作利刃朝他射過去:“抓住他!”
捕快反應極快,在老漢要跑出去的那刻,手迅速攥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顧良才麵前。
老漢抬眼。
利劍直懟他喉嚨。
他瞬間嚇得不敢動彈,呆滯驚恐若雞。
“說!為何要栽贓陷害林老板!”顧良才有心在林清禾麵前表現,他目光森冷,盯著老漢。
老漢喉嚨咕嚕聲,被棉花堵住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響,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嚇尿了。
顧良才嫌惡的往後退一步,又看了捕快眼。
捕快會意,將利刃往前送了送。
感受到疼痛的老漢麵色瞬間慘白,抖如篩糠?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