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1 / 1)

崖州,馬可波帶著上萬斤精鹽,啟程回洋人國。

府衙一下子入了幾萬銀兩,林清禾親自送財神爺離開,目光灼熱又殷切。

馬可波上船,見林清禾停在原地,心中不免有些蕩漾。

這個絕色清冷的女郎,該不會是對他芳心暗許了吧!

師爺看馬可波一臉春心蕩漾的看著林清禾,下意識脫口而出:“他該不會是看上國師了吧。”

“你如何得知?”南通海驚詫道。

師爺努嘴:“他直勾勾的望著國師,不懷好意。”

視力不佳的南通海眯著眼,使勁看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準確而言,他壓根看不清,隻能虛虛看到一道人影在船頭衝他們這邊招手。

林清禾道;“南縣令,你這眼睛.......”

南通海老臉一紅:“早年讀書,家貧,隻能借助月光做文章。”

林清禾明了:“我可以治。”

“當真!”南通海激動道,一到夜裡,他就跟瞎子似的,“國師乃神醫,能讓您出手,是下官的榮幸。”

狗腿!太狗腿了。

師爺心中腹誹,下一瞬,他揚起比南通海還狗腿的笑:“國師,不知小人能否有榮幸,您也給我診診脈。”

林清禾點頭,又問南通海:“你那孫兒身體狀況如何。”

“依國師說的,認百年大樹做了乾爺爺,打了銀鎖。”南通海興奮道,“到夜裡他就不發熱了,精氣神也回來了!”

正說著,將海水引渡到鹽田的鹽工們驚呼。

“海上是不是飄著一個人啊?!”

林清禾聞言定睛一看,果真是人,看模樣是個女郎。

“快,打撈她!”林清禾立即道。

咳咳咳

崔盈盈醒來時,眼神迷惘片刻,猛地起身,警惕的看著四周。

空無一人,是個簡樸的屋子。

她抿唇,起身下榻,腳觸地的那刻,她狠狠栽在地上。

“你病了,起來作甚。”芍藥聽到動靜,端著一碗藥進來,見她趴在地上,挑眉道。

催瑩瑩盯著芍藥,不敢輕舉妄動,啞著聲道:“多謝,這是哪兒。”

“崖州。”芍藥直接將她抱起放回床榻,察覺她戒備心很強,將藥放在她旁側,“喝吧,沒毒,我家小姐是大夫。”

崔瑩瑩猶豫片刻,端起碗一口氣喝完,眼見芍藥要出屋子,她快語問:“姐姐,你知道懸壺道長何處嗎?”

芍藥腳步驟停,轉身上下打量她。

崔瑩瑩莫名有些忐忑。

芍藥卻在此時出去了。

崔瑩瑩有些懵,她攥住衣袖,內心滿是悲愴。

若是她找不到懸壺道長,村裡的嬸子們必死無疑。

在她胡思亂想間,林清禾推門而入:“你找我?”

崔瑩瑩愣了片刻,試探道:“您是?”

“清山觀少觀主,懸壺。”林清禾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

崔瑩瑩渾身一顫,她下榻,對著林清禾猛地往下跪。

林清禾喝茶動作頓住,還沒張口說話。

崔瑩瑩砰砰砰的磕頭。

她終於找到懸壺道長了!

真正見到林清禾的那刻,崔瑩瑩反而有些生怯了,林清禾會幫她們嗎?

“怎麼了這是?”紅蓮扭著腰肢進屋,她聽說林清禾救了個姿色上乘的女郎回來,本在逗男人的她瞬間沒了心情。

她在林清禾身旁坐下,親昵的將下巴擱在她肩上。

崔瑩瑩將身上的錢全掏出來,多半是銅錢,嘩啦落了一地。

她看著林清禾:“求道長,救救東遼村的女子,求求您了。”

眼見她又要磕頭。

林清禾出手。

崔瑩瑩感覺一股力量將她腦袋托起來,可分明無人在跟前,她滿臉錯愕,隨即大喜。

林清禾有這般道行,定能與泉石老道抗衡。

“慢慢說。”林清禾遞給她一盞清茶。

說起東遼村那群畜生做的事,崔瑩瑩便怒火中燒。

東遼村視女子為克男的不兆。

村裡隻要生下女嬰,在她們三歲時,傀匠會根據她們的樣貌刻木偶,將她們的頭發和生辰八字放入內。

泉石老道會按照她們的生辰八字跟村裡的男子進行匹配。

八字旺男的女郎,會成為整個村男子的妻。

與其說妻,不如說是性奴。

八字硬的女郎,便給男子們擋煞。

八字平平的女郎,長大後便嫁給村中人,當牛做馬,生兒育女。

“他們不將我們當人看。”崔瑩瑩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幾番哽咽憤怒。

砰!

紅蓮狠狠拍了下桌子。

啪嗒。

桌子四分五裂。

林清禾聽崔瑩瑩訴說時,眼神便寒冷如冰,已經著手開陰路定位東遼村了。

可這張桌子,是她咬牙花一兩銀子買的。

她的心在此刻,不受控製的抽了兩下,好心疼,她悠悠歎口氣:“紅蓮,咱們很窮。”

紅蓮訕訕摸了下耳朵,又道:“都怪東遼村那群禽獸!老娘手癢,真想將他們撕成七八塊,生吞!”

“懸壺道長,我逃出來就是為了尋您,想您幫幫我們。”崔瑩瑩哭道,“可我們被發現了,他們將村裡的嬸子懸掛在祠堂的房梁上,想將她們活活餓死!”

話音落下,林清禾往她嘴裡塞了顆人參丸,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紅蓮進入陰路。

“你如今身子虛弱,聽到任何動靜都彆睜開眼。”

崔瑩瑩感覺到一股失重感,還有股陰氣鑽入她腳底,令她遍體生寒。

聽到林清禾的話,還有手中的溫潤都讓她安心,她嗯了聲。

東遼村,祠堂裡。

餓了一天一夜的婦人們嘴皮子因乾涸起皮,餓的腸子都糾在一塊兒,麵色慘白,有氣無力的在空中飄來飄去。

村長的兒媳趙氏最慘,她被視為崔瑩瑩的最大幫凶。

村長為表示一視同仁,任由村裡的牲口扒了趙氏的衣裳,當著他和他兒子的麵淩辱她。

趙氏的慘叫聲衝破祠堂。

懸掛在房梁上的婦人們都痛苦閉眼,不敢看。

她們心底悔啊。

真就相信了崔瑩瑩的計謀。

萬一她沒找到懸壺道長,萬一她不回來了呢?

恐懼與未知縈繞她們心頭。

趙氏死死瞪著,低下頭不敢看她,沒有任何舉動的丈夫東方曉。

她不願出聲,死死咬住下唇,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

她這屈辱又倔強的模樣,令牲口們更有征服欲,捏著她的臉調笑道:“東方曉的女人,玩起來就是嫩。”

東方曉渾身顫抖,他看向村長哀求道:“爹,她是我的妻。”

“她是村裡的罪人。”村長麵無表情。

此時,陰風大作,刮進祠堂裡,還伴隨著似百鬼逼近的嗚咽聲。

準備脫褲子的男人們頓住,不約而同朝外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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