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斤精鹽全進了張家。
張百川笑的合不攏嘴。
張家的鹽產量一直比不上何家,今日得幾千斤的鹽,還是精鹽!
整個東城,誰能與他爭鋒。
他將幾大箱金子放在林清禾的馬車上,雙眼發光看著她:“林老板,一定要選擇我張家啊。”
細
“好。“林清禾點頭,她拿出範嫋嫋跟王氏的繡品,“張公子,這繡品你看,能否賣出去?”
張百川接過細細一看,訝然道:“這是京城的繡法,在東城孟賣上很好的價。我恰好有個開繡坊的好友,若是林老板相信我………”
話還沒說完,林清禾就道:“我信你。”
張百川心底極為暢快,好久沒遇到如此信任他的人了。
芍藥在東城買了十斤筒骨,排骨,還買了許多瓜果與布匹。
崖州不如東城繁華,好不容易來一次,她將想要買的東西都買齊。
船隻早就在海岸等著。
船夫翹首以盼,他在海岸附近的客棧住了兩日,終於等到了林清禾。
他迎上去:“國師大人,精鹽可賣出去了?”
林清禾將兩個大肉包遞給他:“辛苦了。”
船夫急忙擺手,林清禾出手很大方,不僅開了客棧的屋子給他住,還給了一兩銀子。
他將銀子拿出來:“大人開了屋子,還付了兩天的飯錢,壓根用不上銀兩。”
林清禾將肉包塞到他手裡:“銀兩收著吧,你兒媳有七個月孕肚吧,多給她補補身體。”
船夫愣了下,呐呐道:“大人如何得知。”
“我家小姐是坤道。”芍藥笑道,將一根筒骨跟兩斤肉也塞他手裡,“帶回家裡吃。”
船夫全家一年都吃不上幾次肉,也攢不到一兩銀子。
帶林清禾出一次海,就都有了。
他熱淚盈眶,回崖州路上都更有力了。
崖州城口。
林清禾剛下岸就見範丞相等人在門口等候。
她揮揮手,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清禾。”王氏快步到她麵前,上下打量她,“瘦了。”
林清禾莞爾:“夫人,我才去了兩天。”
王氏嗔道:“就是瘦了,回去給你做點艾草果子吃。”
林清禾笑著道好。
南通海跟師爺神色難掩激動,想問又不敢問。
“回去再說。”林清禾道。
熱騰騰的筒骨人參湯,炸的金黃的小酥肉,鹵辣味的豬耳朵,還有一道血鴨。
撲鼻的香味兒讓整個府衙人都在吞口水。
“小姐,嘗嘗。“芍藥知曉林清禾喜歡吃小酥肉,特地盛出一小盆送去書房,“快吃飯了。”
林清禾正在算賬,聞到酥肉味,唇角不由上勾,她撿了一條扔進嘴裡,讚不絕口:“好吃!”
月色下,小院中。
滿桌菜,眾人圍坐,抿口小酒。
林清禾舉杯:”三千斤精鹽全賣出去了,得益於眾人齊心協力,敬自己,敬諸位。”
她抿了一口。對範丞相示意。
範丞相不喜喝酒,此時也十分有興致的喝了口,豪爽道:”乾!”
南通海捧著一根肉骨頭吃的滿嘴如油,他擦了下嘴巴,不禁感慨。
這日子過得真好啊!
吃慣了府衙的夥食,他再也不想過之前的苦日子了。
“國師,咱們的精鹽賣出去沒。”南通海喝的有些微醺後,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林清禾笑道:“賣出去了,崖州精鹽定會風靡整個大景,咱們還可以賣給洋人國。”
南通海麵色通紅,激動的手都在顫。
他本以為林清禾隻是來崖州待一待就走了。
跟之前很多來崖州的朝臣一樣。
他們很快就走了。
給崖州百姓帶來了希望,又徹底泯滅。
可林清禾跟範丞相不一樣,他們實實在在做事。
他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了能真正改革崖州的人。
範嫋嫋跟王氏的繡品賣了百兩的價格,母女兩人興奮不已,這是她們首次自食其力掙錢。
林清禾將銀票交給王氏。
王氏道:“清禾,這些銀票都拿去建崖州大業!”
林清禾也不扭捏,崖州確實缺錢,就算賣了幾千斤精鹽,對於改革崖州而言,也是杯水車薪。
府衙又貼出了告示。
招人建繡坊,包兩餐,一日工錢二十文,當日就給錢。
繡坊建起來後也招人,按月算工錢,八百文錢為底,繡出來的繡品越多,會有另外的工錢。
男女都可以來繡品,看繡工定人。
不會的可以去府衙學。
範嫋嫋跟王氏作為師傅教她們,能不能進繡坊,全憑個人本事。
“府衙告示上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啊!建繡坊也要女子,隻要覺得自己能吃苦,乾的下來就行?”
“不會是騙人的吧。“
“怎麼會呢!這下邊不是有府衙的印章。”
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議論紛紛。
特彆是女郎。
她們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能有做工的機會。
女郎也能掙錢!
但是她們很多人都不識字,隻是聽有些識字的人說,心底都有些忐忑。
“師爺來了!”
有人喊了一聲。
百姓們紛紛讓出一條道,殷切的看著。
“師爺,告示說,無論男女都可以做工人掙錢,是真的嗎?”
師爺點頭:”是真的!國師說,女子也能頂天立地,不輸給男子。
咱們崖州人齊心協力,大家都掙到錢,天天都吃肉!”
眾人一陣歡呼。
“好!”
繡坊如火如荼開始建立。
鹽田也繼續開鑿,由林清禾親自監工。
製成鹽的鹽田總分為三道,挖渠引入海水是第一道,陽光濃烈蒸發為二道,結晶為三道。
鹽田也按照工序分為三塊。
林清禾與範丞相、南通海各負責一道工序,確保精鹽無雜質。
錢花的越來越快,崖州也在一日日中變化。
林清禾在崖州百姓心目中的分量愈重,國師兩字常掛口中。
東城,何府氣壓十分低。
何父坐在正廳主座上,銳利的視線掃了一圈:“最近沒有人在咱們鋪子買鹽,是何緣故?”
他看似是在問眾人,實則問的隻有何雲庭一人。
何權貴道:“父親,這恐怕就得問問您的好女兒何白英了。”
何白英突然被提名,還是在家族每十日一次朝會上,她心肉猛跳,憤恨的看著何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