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亦是如此。
整整一盆鹵味,配著小酒,全吃完了。
南通海打了個飽嗝,他急忙捂住嘴,訕訕笑道:“失禮失禮。”
林清禾掏出一瓶藥,倒在手心:“一人一顆,今日吃太油膩,小心鬨肚子。”
範丞相等人都從她手中拿走藥,南通海拍了拍肚子道:“國師放心,我腸胃比石頭還硬,絕不會鬨肚子。”
林清禾瞥了他眼。似笑非笑:“好。”
半夜。
府衙門敲的砰砰作響。
“誰啊。”芍藥被吵醒,滿臉怨氣將門打開,見是南通海,她疑惑道,“南大人?”
南通海臉色有些慘白,虛弱道:“芍藥姑娘,我實在受不住了,一夜拉了七次。”
芍藥明白了,她從兜裡掏出一顆藥遞給他:“我家小姐算到你半夜會來,將藥吃了,後半夜就能消停了。”
南通海愣神,他迅速將藥扔進嘴裡吞下,驚奇道:“國師料事如神啊。“
“那可不是,我家小姐不僅是神醫,還是神算子!來到崖州,是你們的福氣。”芍藥驕傲道,她打了個哈欠,“行了,南大人你趕緊回去吧。”
南通海急忙點頭:“芍藥姑娘趕緊回去睡吧。”
砰。
話音落下,門關了。
南通海摸了下鼻子,回去路上,肚子果真不鬨了,也不疼了。
神!真神!
翌日,林清禾帶一千斤精鹽和王氏繡的繡品坐上船,運往距離崖州最近的東城。
東城沿海,有許多洋人國的商人會來大景,將瓷器或紡織品帶回洋人國賣。
同時,他們也會將波斯貓跟地毯,銅鏡帶到東城賣。
林清禾直接去東城最大的鹽商何家,想與他家談合作。
這次來東城,她隻帶了芍藥。
崖州鹽田還在繼續挖建,全程由範丞相監工。
何家鋪子排了老長的隊伍,估摸著有四十餘人。
林清禾跟著排隊,輪到她時,剛將來意說明。
何家掌櫃上下打量她一番,嗤了一聲:“你說你有精鹽?”
林清禾頷首:“不錯。”
掌櫃當即笑出聲,譏諷道:“我承認姑娘你確實生得貌美,不過憑借這個手段想引我家公子注意,省省心吧,請回。”
話音落下,林清禾身後排隊的人不願了。
“姑娘彆鬨了,趕緊挪位,我們要買鹽。”
“是啊姑娘,你不買鹽就退到一旁吧,何公子每日辰時才會來鹽鋪子,你明日再來碰碰運氣吧。”
芍藥氣的雙眼鼓起,她掃視一圈。
排隊的百姓都噤聲,不敢看她。
芍藥看著就潑辣,他們大部分都是天下各地來的商販,不敢得罪人。
林清禾挑眉,她平靜道:“掌櫃誤會了,我是來賣鹽的,你家公子是誰,不知道。”
“彆裝了!每日都有數十個女郎都想嫁入何家的門,可要成為何家少夫人,不僅姿容要絕佳,家世才情更是不能少!”
掌櫃高聲道,餘光再次瞥著林清禾身上的青衫。
見她頭發隻用一根木簪挽起,腰間還佩戴了一把桃木劍。
嘖嘖,真窮啊,渾身上下除了臉絕色就沒一樣值錢的東西。
掌櫃的眼神讓芍藥十分不爽,她叉腰,指著他道:“狗眼看人低!”
“你個賤婢,真是不懂規矩,你站著的是何家的地盤。”
作為何家的掌櫃,他在東城走到哪兒都備受人尊重,芍藥盛氣淩人的態度讓他十分不爽,瞬間怒道,“來人,將她們趕走!”
“何事如此喧鬨。”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秀美的女郎下馬車,看到鋪子門口圍了不少人,不由出聲。
她輕飄飄往林清禾身上看了眼,下巴微抬,渾身傲氣。
掌櫃立即上前,討好笑道:“二小姐,您來了。”
他說完又指向林清禾:“就是她!她說她有精鹽,要見大公子!”
何白英視線落在林清禾身上,她走到她麵前,跟掌櫃說了通差不多的話:“女子彆老想著嫁個如意郎君抬高門楣,我何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進的,你可懂?”
“我不懂,我隻知你們有些蠢,沒慧眼。”林清禾冷冷道,轉身就走。
何白英自詡是何家,乃至整個東城都最不一樣的女郎。
她接手了何家一部分生意後,逐漸看不上待在閨中,隻為謀取好婚事的女郎。
東城的讀書人都十分追捧她,甚至寫詩詞稱讚她。
像林清禾這般不給麵子的,還真沒遇到過。
何白英自覺丟了麵,她追了幾步,厲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林清禾轉身,淡淡道:“有何貴乾。”
她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更加激怒何白英。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芍藥冷笑,環肩瞥她:“那你又可知我家小姐是誰。”
何白英噎住,她仔細打量林清禾。
東城的世家小姐,她都認識,沒見過林清禾,而且她隻穿青衫,身上任何珠光寶氣都沒。
不可能是世家女郎。
何白英輕蔑道:“為了攀附我兄長,倒是會裝,真能裝。”
芍藥正欲繼續跟她理論。
“二小姐!二小姐!”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跑的氣喘籲籲,“少夫人發動了,生的十分凶險,您趕緊請若穀大夫出山吧!”
何白英神色微變,立即上馬出城:“我知曉了。”
林清禾聞到管家的血腥味,她順著氣息掐指一算,立即問他:“你家少夫人可是生了三個時辰才開指,全開指後,難以生出孩子。”
管家愣了下忙道是,又遲疑:“姑娘是大夫?”
林清禾道:“是。”
“大夫可否跟我去一趟何府,隻要您能保住少夫人與小少爺的性命,五百兩!”管家快語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