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跟範氏互相攙著,頭深深低著不敢應聲,本就佝僂的背更加彎。

陳登想將芸娘從村長侄兒手中解救出來,卻被村民阻攔,拳打腳踢罵道:“你這小子好不上道!這等賤婦休了便是,還護著她做甚!”

“打死她!”

不知誰開了口,全場一靜,又沸騰起來!

“打死這個賤人!”

顧大夫始終一副坦然自若,遊離世外的模樣,見事態發展成這個地步也不出聲製止。

村長不動聲色看了他眼,心底歎口氣,明白了他的態度,也未阻止村民泄憤。

“芸娘!”

陳登的頭被人摁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圍攻卻無能為力,他嘶吼哭紅了眼,渾身都在發抖。

芸娘始終都在笑。

她笑村民愚昧,她笑他們不願深思。

還敢笑!她這不求饒的模樣更讓村民們怒火中燒,下手更加狠厲。

“住手!”

就在芸娘快要打的昏死過去時,林清禾趕到村裡,看到此幕眉頭緊蹙,視線掠過眾人,直接落在顧大夫身上。

當場就算了一卦。

卦象出來後,林清禾瞳孔微縮,快速看了顧大夫一眼,目光有些幽深,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一群人欺負個婦人算什麼本事!還是同村人,也太惡毒了吧!”賀銘冷笑。

村民因他們的出現都停下手中動作,警惕不已。

村長觀幾人氣度不凡,猜測是京城出來的貴家子弟,頗有些頭痛,他上前:“讓各位見笑了,村裡人之間有些矛盾,你們是來尋顧大夫的吧。”

賀銘嗬嗬聲,他想當眾撕下顧大夫的真麵目,剛準備開口,林清禾搶了先:“是。”

“裡麵請。”顧大夫道。

進顧家之前,景衍將陳家人從村民手中解救下,他有意冷臉,釋放出的殺氣令他們心生恐懼,都散去。

“先回家。”

林清禾丟給陳登一罐傷藥。

陳登下意識接住,愣愣看著林清禾沒入顧家,他回過神急忙去攙芸娘。

她被村裡人打的麵紅臉腫,渾身上下都沒一處好,陳登又憤怒又無力。

陳家人互相攙扶著回家,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顧家是座四合院,院內弄了假山,挖了水池,還搭建了葡萄架,架下有喝茶的木桌。

曲水流觴,花團錦簇,看得出來顧大夫是個很會過日子的人。

屋裡布置更是令人挪不開眼,嵌在牆上的櫃子,每一格都放了瓷瓶,寶石等。

牆麵上掛著不少名畫。

很有錢。

林清禾進屋子,腦海就浮現這三個字。

家財千萬貫的賀銘也有些心驚,望著屋內琳琅滿目的珍寶,詫異的瞥了顧大夫眼。

這麼明晃晃炫富又能布置的十分有品位韻味的人真是不多見。

顧大夫剛坐下,想招呼喝茶,脖子就被人勒住。

他瞪大眼睛掙紮。

“彆動,再動殺了你。”

林清禾將勒住他脖頸的繩子收緊了些,嚇得顧大夫連忙舉起手示弱。

賀銘默默咽了口口水。

景衍什麼也沒問,直接將顧大夫的手腿與他坐著的凳子捆在一起。

林清禾鬆開手,坐在顧大夫對麵。

景衍與賀銘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

三雙眼直勾勾盯著顧大夫。

顧大夫敗下陣來:“閣下這是為何?你我無冤無仇。”

“你為何要易容,偽裝成大夫模樣在桃花村。”林清禾問。

顧大夫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裝!彆以為你貼了胡子我就不認識你了,顧崢!”賀銘直接大半個身子俯在桌上,伸手將他貼的胡子撕了,露出一張稱得上幾分俊俏,瞬間年輕了十幾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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