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動彈。
見她吃的差不多,景恒王出聲:“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黑袍女子將杯中酒一口喝光,打了個飽嗝,聞言似笑非笑,獨獨露出的一雙似蛇眼般斜長的眼睛,讓人無端生涼意。
“自然是為了你的野心而來。”
齊明神色突變,欲上前,景恒王抬起手:“都出去。”
書房騰空,隻剩下他二人。
景恒王斷言:“不知閣下是奇人異士的哪一種?”
黑袍女子笑了:“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恰好,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我乃巫派第三十八代傳人,朝瑤。”
蘆山巫派,比道教還要沒落上百年,大景開國以來就禁巫派發展,那時候道教正是盛行之時。
道教遵循天道,行正義,講緣分。
巫派嘛,似邪似正,行事無章法,可弑雙親增長功力,一度被百姓抵製,稱之為邪術。
景恒王看了朝瑤眼,又聽她道:“你有帝王命。”
燭光搖曳,景恒王身子緊繃,眼中閃過一分殺意:“何以見得。”
朝瑤雙手環肩靠在椅背上:“愛信不信。”
景恒王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緒後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茶:“可有變數?”
“有。”朝瑤笑了。
她就是為了這變數而來呀。
燭光滅,將銅錢拋出去的手頓住,
“還有一線生機。”林清禾看向海關的方向呢喃,眉目微鬆,她收好銅錢準備歇息。
窗子突然揭開,她看過去。
景衍從窗子上跳下來,轉過頭與林清禾對個正著,他衝她笑笑,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側坐下。
“清禾,明日我們去爬山吧。”
就算是夜裡,他也好看的猶如夜明珠,熠熠生輝,一襲白色錦袍襯得他的俊美中帶了絲脫塵。
林清禾看他眼:“哪兒?”
“據說桃花村附近有棵千年古杏,我還約了賀銘。”景衍說著,變戲法的掏出食盒,裡麵裝著牛乳,他倒在杯中遞給她,“邊疆百姓都喝這牛乳,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已經去過膻味了,知道你愛喝茶,我還特地加了茶香呢。”
林清禾接過抿了口,果真有股淡淡的茶香,她喝完問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麵對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景衍語結,他有些不自在的側頭:“我是你兄長嘛!”
朝陽升,馬蹄踏過官路。
景衍一身紅錦服,額頭上的扶額有一顆綠翡寶石。隨著風吹起衣袍,肆意又張揚,他回頭,露出張好看到不管是誰忍不住看幾眼的臉。
賀銘看呆了,回過神來又趕緊搖頭:“男子整的那麼好看做甚。”
他看向跟景衍並肩騎馬的林清禾,她一身青袍,青絲就用簪子挽好,簡單的不得了。
一個人間富貴花,一個天上清冷似仙。
兩人在一塊兒卻又莫名的和諧。
好般配。
路過客棧,三人停下喝茶。
賀銘不敢跟林清禾搭話,惹得景衍勾住他脖頸問:“怎麼不說話。”
“她性子冷,又給我一種高深莫測,被她看透的感覺,我不敢跟她待一塊兒。”賀銘道。
景衍給了他一記白眼:“出息,清禾再怎麼厲害,也隻是個十三歲的女郎而已。”
賀銘跟在他身後若有所思。
林清禾喝上一口熱茶,一束鮮豔奪目的花就出現在她眼簾,她抬眸。
景衍衝她笑:“鮮花配美人。”
林清禾接過:“多謝兄長。”
景衍麵紅,小聲嘟囔。
才不是兄長。
賀銘眼瞪圓了,視線在兩人之間瞟來瞟去,小聲問:“景衍兄,令堂何時又生了?原來這是你妹妹啊,難怪也生得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