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過年的時候小述就喜歡在我寫字的時候搗亂,所以我總是會故意給他臉上弄點墨水讓老陳帶著他去洗。
等他們爺倆洗乾淨了,我這邊也就寫好了,然後一家三口歡歡喜喜的去貼春聯……”
宋宛白說著,放下手裡的毛筆,細細打量著自己剛才寫的字:“真是太久沒寫了,筆順都凝滯了。”
蘇晴晚盯著散發著墨香味的毛筆字,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說:
“我看不出來。”
宋宛白偏頭覷了她一眼,有些期待的說:“然後呢?”
“然後什麼?”蘇晴晚一臉懵懵的,聰明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捕捉一下自己剛才沒有注意到的信息。
“咿——媽你這就不厚道了。”
陳述抽了張紙巾擦掉手上的水珠,給蘇晴晚解惑:
“我媽想聽你說點好聽的哄哄她,捧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
“媽,我說得對不對呀?”
蘇晴晚恍然大悟。
宋宛白看著端莊冷靜,在家裡更多地還是需要捧著誇著,不然也不能在生出了陳述這個大兒子以後還能說出自己十八的話。
蘇晴晚忍著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陳述臭屁的性格到底是遺傳誰了。
被拆穿了老底兒的宋宛白微微漲紅了一張臉,怒瞪著眼前的陳述:
“老陳——!”
“還不管管你兒子!”
在家裡默默隱形的陳彥國在宋宛白的一聲令下顯出了真身,開始對親生兒子發起‘攻擊’。
陳述繞著茶幾跟陳彥國展開拉鋸。
陳述表示:“爸,咱們倆才應該是一個陣營的啊!”
陳彥國當即表示:“誰跟你一個陣營的,我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眼見著陳述挑撥離間不成功,宋宛白可高興了:“你難道不知道‘老婆才是真愛,兒子是意外’這句話嗎?’
“……”
陳述被惡心到了,誇張的抖了抖手臂:“媽你少刷點短視頻吧。”
“老陳!給我拿下——!”
宋宛白一揮手,陳彥國直接伸手去摁陳述,陳述要想躲未嘗不能逃開,但是……
陳述看著陳彥國略微有些蹣跚的腳步,任由他將自己摁在沙發上,大聲抱怨道:
“爸!你還真對兒子下死手啊。”
“投降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嘛!”
“宋宛白,還不管管你男人。”
陳彥國揉了揉他的腦袋,平靜的眼眸下是看穿一切的睿智:“臭小子!不許跟你媽沒大沒小。”
身上的力道驟然消失。
陳述翻身歪歪扭扭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對上一直看熱鬨,半點沒有為自己著急的蘇晴晚喊:
“晚晚,他們夫妻倆欺負我。”
“那怎麼辦啊?”
蘇晴晚眼角眉梢漾著笑意,將問題丟回給了陳述,笑話,一邊兒是老公,一邊兒是公公婆婆,她必須把這碗水端平咯。
陳述‘惡狠狠’地磨了磨牙齒,正準備醞釀個大的時候,宋宛白拿起差不多已經晾乾的毛筆字又吹了吹,說:
“可以了。”
“去貼春聯吧。”
房子是租的不假,但是生活是他們一家過得啊!
陳述也不琢磨著報仇了,‘蹭’地一下站起來,興衝衝地跟著去貼春聯。
一家四口全員出動站在樓梯口。
陳述和陳彥國兩個高個子負責貼,蘇晴晚和宋宛白負責指揮。
熱熱鬨鬨的把春聯板板正正地貼好。
瞬間就給破舊的樓道裡添了幾分喜慶地年味兒。
陳述雙臂抱胸,滿意的念了一遍春聯後,才說:
“可以了。”
“咱們進屋吧,我還等著吃年夜飯呢。”
更靠近防盜門的陳彥國下意識伸手握住門把手拉門——
哎!
紋絲不動!
陳彥國扭頭問:“誰拿了鑰匙?過來開個門。”
陳述:“???”
宋宛白:“???”
蘇晴晚:“!!!”
誰拿了鑰匙?!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完啦!
他們瞬間從彼此的臉上看出些許凝固窒息得絕望——
大過年的。
進不去家門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