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些同情,現在都變成了羨慕。
掙錢啊。
不磕磣。
“這是蘇大勇的身體檢查,我們之前給蘇總發了一份,但是蘇總那邊並沒有回複。”周醫生儘職儘責道。
蘇晴雨將檢查報告一推:“放心,死了算我們的。”
周醫生:“……”
周醫生再次開口:“是這樣的,我們發現蘇大勇這段時間出現了阿爾海默茲的症狀,這種症狀可能是因為跟他常年酗酒、抽煙有關。”
“也就是說,蘇大勇會變成癡呆?”蘇晴雨一語中的。
“是可以這麼說,畢竟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團特效藥可以治療,所以我想和你們家屬——”
蘇晴雨直接打斷他: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不會讓療養院擔責任的。”
周醫生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言語——
他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從療養院裡出來。
蘇晴雨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看著那些症狀,她麵無表情道:
“活該。”
盧興國沒說話。
隻有獵獵的風聲擦著車吹了過去。
傷害永遠都是傷害,哪怕好了也有無法褪去的痂。
蘇晴晚是,蘇晴雨也有。
但是她們都在努力在疤痕上開出一朵屬於自己的花。
……
蘇晴晚將蘇大勇的資料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仿佛甩開了心頭上壓著的石頭一樣。
看著資料落進桶裡發出‘咚’的一聲,她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陳述腳踩油門,重新加速行駛。
他開口‘教訓’起蘇晴晚:
“以後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做了。”
“這一來一回,浪費了多少時間。”
“有這個時間我們乾什麼都夠了。”
蘇晴晚自知理虧,乖乖認錯: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陳述握著方向盤,朝著彆墅的方向開了過去。
又繼續道:
“晚晚。”
“嗯?”
蘇晴晚疑惑的看向他,如水的眼眸波光瀲灩,好像一池被風吹皺了的春水。
陳述和她的眼眸對上,幾乎要被奪了心魄。
原本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隻是一笑,打趣道:
“我就是想啊,我明天應該直接辦一場婚禮的。”
“怎麼就辦成了訂婚宴呢。”
蘇晴晚臉上漾起笑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回他:“可能是因為,某個人偷偷的和蘇晴雨打探了一下我們那邊的習俗吧。”
她專門問過宋宛白,這邊是沒有辦訂婚宴的習俗。
而他們那邊有。
隻需要稍稍一想,她就知道了。
再去問一問蘇晴雨,其實什麼就都明白了。
“沒勁兒。”
陳述忍不住‘嘖’了一聲,感覺自己做什麼小動作好像都瞞不過蘇晴晚一樣,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嗯……”
蘇晴晚沉吟,思索著:“可能是因為我知道你會?”
因為很確定陳述對自己的愛意,所以覺得他一定會做。
哪怕是她睡夢中隨口的一句‘口渴’,是她無意識說想要吃哪一家餐廳,是她討厭的味道……
他都會細心地記得。
更不要說像是訂婚這樣的大事兒了。
陳述會給蘇晴晚他能給的最好的一切。
被蘇晴晚這樣說,陳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晚晚真了解我。”
就像是他了解蘇晴晚一樣,蘇晴晚也很了解他。
她會在自己加班回家的時候留下一盞燈,會在他餓的時候打著哈欠給他做好吃的,也會在他煩悶難過的時候伸手抱住他支持他……
她永遠用行動證明,她會在自己的身邊。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會離開。
蘇晴晚抬手撫掉他落在自己頭頂上的大手,嬌嗔一聲:“頭發都被你弄亂掉了。”
“唔,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毫無不好意思的語氣。
蘇晴晚怒瞪他一眼。
陳述抬手又揉了一下,在她怒氣衝衝的視線下提醒:“你可彆過來啊,我在開車呢。”
雖然已經到家門口了。
“行。”
蘇晴晚環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陳述停車。
陳述莫名覺得後脖頸一涼,原本一分鐘就能挺好的車,愣是被他折騰成了五分鐘。
他這樣慢吞吞的速度,蘇晴晚愣是沒有催!
陳述頓時警鈴大作。
完啦!
這是準備‘秋後算賬’了。
陳述暗叫不好,腦袋瘋狂地想著對策,麵上卻一本正經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蘇晴晚輕挑眉頭,施施然問:“停好了嗎?”
溫柔的嗓音在車內緊迫的氣氛中,讓陳述莫名有一種蘇晴晚是在問自己‘準備好迎接自己的死期了嗎’的錯覺。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秒。
熄火,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直接跑路!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了嗎!
蘇晴晚:“???”
蘇晴晚一臉呆滯的看著陳述瘋了一樣逃竄下車。
甚至還因為逃跑的時候過於慌張,還在門口留下了一隻皮鞋。
下一秒。
就看著他又偷偷推開大門的一條縫隙,狗狗祟祟的將鞋子撿了回去。
蘇晴晚:“……”
蘇晴晚又好氣又好笑。
躲?
能躲哪兒去?
看她不直接來個甕中捉……人。
蘇晴晚慢條斯理的走進彆墅,抬手抱起飛奔過來的貓肉卷,小星星已經長大了很多,哪怕她和陳述努力給它控製飲食,它還是無法避免的從一隻小貓咪變成了一輛小貓咪——
這種題型讓陳述和蘇晴晚都在互相懷疑,是不是對方趁著自己不注意,偷偷給小星星加餐了。
“小星星。”
蘇晴晚托著它肥碩的身體,低聲誘哄:“知道爸爸去哪兒了嗎?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