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嗯。”
她微微闔著眼,嘴巴沒動,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道含糊不清的應聲。
“先鬆開。”
陳述和難纏的醉鬼商量。
他更慶幸蘇晴晚喝醉了。
這樣醒過來以後她肯定不記得今天晚上都說了什麼,最好是把跟於玲玲聊天的一切也都忘記了。
對——
於玲玲那個禍害!
一會兒就去客房裡把她給暗殺咯。
知道就知道唄!
說出來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本來好好的!
現在,整得本人都開始摳腳尷尬了。
社死啊——!
“不要。”
蘇晴晚閉上眼睛,在眼角沁出濕意之前搖頭,披散著的頭發胡亂貼在臉頰上,遮蓋住了一切。
她的意識很清醒。
清醒到理智。
清醒到意識到於玲玲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絲毫添油加醋。
清醒到她看清楚陳述臉上隱藏的掙紮和抗拒。
她無從提起。
板板正正、不帶絲毫情緒的調查資料她銘記於心,寥寥幾個字,就直接概括了陳述一個人所有的痛苦和茫然。
如果不是於玲玲喝醉了對她和盤托出。
蘇晴晚一定想不到,陳述竟然會想過極端。
明明,他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彆。
沒有任何區彆。
短短得隻有六個字。
讓陷入重逢驚喜的蘇晴晚拋卻了理智冷靜的大腦。
她都已經和曾經不同了。
更何況自雲端跌落進泥潭的陳述呢?
蘇晴晚不敢再想。
隻要一想心就惴惴地疼。
她輕聲哼道:
“心疼。”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一連提了兩次。
陳述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伸手攬住了蘇晴晚的身體,正要將她抱起來,蘇晴晚卻是用力一拉,在陳述被迫順著她的力道往下,而她也在同一時間仰頭向上。
兩個人的嘴唇直接狠狠碰撞在一起。
痛。
沒有親吻的甜蜜和柔軟,隻有無儘的疼痛在蔓延。
陳述甚至隱隱感覺到了一股鐵鏽的味道卷入了這個吻之中。
他的嘴巴破了?
還是蘇晴晚的嘴巴破了?
陳述試圖確定一下,正預備拉開兩個人之間這個隻是撞擊在一起根本不算親的吻。
下一秒。
沒有支撐的蘇晴晚率先撐不住,仰起的上身直接墜落在身下柔軟的床上。
身體隨著受力的床墊搖晃著。
黝黑發亮的柔順發絲像是潑墨的山水畫一樣在雪白的床單上鋪開,山水之間,她的麵容是超過一切的美。
滴答。
一滴猩紅地血珠無聲的落在了她的臉頰,迅速滾落,在她的臉上落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蘇晴晚抬手,輕輕摸過他剛才被自己磕破的嘴唇,上麵重新凝結出一滴血珠,在接觸到她指腹的一瞬間,迅速暈染過來。
她收回手,伸出舌頭舔了舔,有股鐵鏽的味道:
“你嘴巴流血了。”
陳述眼眸微深,喉頭上下動了動。
抬手抽了一張紙巾摁住傷口處:
“你呢?”
“你哪裡不舒服?”
陳述已經確認了,蘇晴晚絕對是在玩他。
什麼心疼。
明明是想要調戲他。
“沒有不舒服的,就是頭暈暈的,嘴巴乾,有點頭疼。”
蘇晴晚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感覺,她到底是喝了那麼多的,哪怕清醒,可是也會難受。
“祖宗。”
陳述歎了一聲,丟掉手裡沾上了血漬的紙巾,轉而拿起水杯。
還是溫熱的。
他坐在床邊,把吸管送到她嘴邊,柔聲道:
“張嘴。”
“你喂我。”蘇晴晚得寸進尺,一個勁兒的往陳述的懷裡鑽。
“這不是在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