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那麼長時間,腿疼不疼?”
宋宛白不由分說地掀起他的褲腳,“我給你看看。”
“不疼。”
看著自己缺了半截的腿,陳彥國心中平靜,“我都戴習慣了。”
宋宛白將假肢放在一旁,搓熱了自己的手,緩緩覆了上去,輕輕揉捏著:
“你啊……”
一聲輕嗔。
愛意和暖意在兩個人之中緩緩流轉著。
這一刻,仿佛地老天荒。
……
周一。
風和日麗。
和直奔市中心努力上班的打工人不同,陳述和蘇晴晚卻朝著反方向而去。
隨著車輛逐漸開遠,身邊的車輛也跟著漸漸變少。
甚至隻剩下了他們一輛車。
陳述感受眼前一片廣袤無垠地森林,感慨道:
“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正在平板上看新聞的蘇晴晚默默地移開視線,將目光落在了陳述的身上。
平板上,濃黑放大的標題正寫著:#女子遭殺害拋屍森林,其男友失蹤,作案細節披露
說曹操,曹操到啊!
陳述脊背驟然一冷。
果然口嗨這種事情要不得!
陳述訕訕一笑。
蘇晴晚移開視線,低頭將這條新聞滑過。
又四十分鐘後。
他們抵達了墓園。
墓園設立在半山腰上,遙遙對望著遠處一大片波光粼粼地湖麵。
風景秀美。
絕對的風水寶地。
如果忽略掉半山腰上一排排地墓碑,隻會以為他們到什麼地方來遊玩了。
“等我一下。”
陳述繞到車的後備箱,從後備箱裡拎出來一個行李箱,又抱了兩束花,將其中一束遞給蘇晴晚,
“好了,咱們去見奶奶吧。”
蘇晴晚看著陳述遞過來的白菊,又看了眼行李箱他腳邊的行李箱。
她知道陳述昨天去了宋宛白那裡,回來的時候就拎著了這個行李箱,她以為是宋宛白給他買的東西,但是現在看來——
不是嗎?
走在路上,蘇晴晚聽著行李箱輪子滾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裡麵裝了什麼?”
“秘密。”
陳述神秘一笑。
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穩穩牽住了蘇晴晚的手,熟稔地朝著奶奶的墓碑走去,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崔秀秀。
是蘇晴晚奶奶的名字。
秀秀,一個溫柔又知書達理的名字,但卻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又裹著小腳的窮苦了一輩子的女人。
墓碑上地照片,是她年輕時唯一的一張照片。
卻也已經斑駁得看不清麵容。
“奶奶,我來看你了。”
蘇晴晚今天一身黑色,長發束在了腦後,打扮得肅穆莊重。
此刻,她站在崔秀秀的麵前,眼眸酸澀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她將陳述地給自己的白菊放在墓碑前麵,掏出紙巾輕輕擦拭著石碑上落下的灰塵,一邊擦一邊輕聲說。
“還是和陳述一起來的哦。”
“你是不是一直擔心我為什麼一直一個人來看你?”
“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們兩個人一起來了。”
陳述也將手裡的白菊放到墓碑前,笑眯眯的附和著蘇晴晚的話:
“奶奶,我是陳述,我又來看你了。”
“這一次我和晴晚一起來的,你可以安心了。”
“一定要安心啊,不然晴晚惦記著你擔心,晚上都睡不好覺。”
蘇晴晚抬手拍了一下陳述:“不許說讓奶奶擔心的事情。”
“我說的是事實!而且奶奶喜歡誠實的孩子。”陳述咕噥著反駁,“蘇晴晚女士,難道你想讓奶奶討厭我嗎?”
“歪理。”
蘇晴晚嗔了他一眼。
陳述笑得燦爛。
接著又貼心的說:“你肯定有話想要單獨跟奶奶說,我去旁邊轉一轉,說完了話記得喊我,我也有話跟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