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
媚羊掃視了一圈輕聲問道:
“鈴音去哪了?我在房間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她。”
“鈴音不就在那船頭,媚羊,你這該不會是胸大壓迫到眼睛筋脈?這個都看不見。”
“去去去!你才壓迫到筋脈呢。”
媚羊向著鈴音跑來。
此時此刻。
在甲板最後側站著的鈴音,眼睛直勾勾盯著海麵上的眾多藤蔓。
在她眼中每根藤蔓上都長著綠色的眼睛,十分詭異。
在海底深處,時而都有巨大的黑色影子不斷遊過。
它們皮膚上也長著綠色眼睛。
鈴音看到這種詭異,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
她兩隻手握得緊緊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鈴音。”媚羊從後麵走了過來說道,“看什麼呢?藤蔓有什麼好看的?”
鈴音轉過臉,麵色有些蒼白。
“沒什麼。”
“你是不是害怕大海啊?鈴音。這水深幾千尺,害怕是正常的。
不過沒關係,如果你落水我一定把你救上來。”
鈴音微微笑了笑,走上前拉著媚羊手腕。
“走!該吃飯了!”
就在這時。
站在最高處一直在觀察的萌兔突然喊了一聲。
“前麵海麵上有冰了。”
十位生肖紛紛跑到了甲板上。
許多女子鎮魔衛也都瞪大眼睛盯著遠處。
“果然有冰了,看來我們已經到星冰海了。”
“所有人打起精神來,星冰海比星光海要危險十倍以上。”
“也不知道主子和小秦子究竟在哪裡?來的時候到底坐的什麼船?”
……
螢石皇城,北郊之外。
天色昏暗,大雪飄揚。
冷冽的寒風卷著雪花,吹得行人步履維艱。
在厚厚的積雪上,天淨師太騎著白月牛緩步行走在原野上。
在她身後跟著一輛馬車。
弟子小嬋神情呆滯的趴在馬車窗口。
她眼眶微紅仿似噙著淚水。
漫天大雪紛紛而下。
天空時不時飛過嗜魂鳥發出淒慘的叫聲。
這叫聲悲傷的仿似此刻小嬋的心情。
從那天得知秦銘死去的消息後。
她的心情一直極度悲傷。
秦銘在天淨庵與她相處的畫麵。
秦銘在龍心寺與她相處的畫麵不斷浮現在腦海裡。
她忽然間發現原本以為的平凡經曆,竟然已深入心間。
原本小嬋遁入佛門對世界一切皆無甚在意。
可是在得知秦銘死後,她的心難受得猶如刀絞。
仿似一點也不弱於當年皇兄死在她的麵前。
前麵的白月牛哞的叫了一聲。
天淨師太停了下來,騎著白月牛來到弟子的馬車邊。
她伸手給小嬋拂去頭發上的雪。
“小嬋,你想了一路,還沒想清楚嗎?”
“師父,弟子沒有想什麼。”
“阿彌陀佛!唉!”
天淨師太長長歎了一口氣。
“小嬋,你知道這世界最影響佛家弟子修行的是什麼嗎?”
小嬋噙滿淚水的大眼睛看著師父搖了搖頭。
“師父,弟子不知。”
“修行一路受到諸多影響,但是最影響佛家子弟修心的就是情字。”
“師父,弟子……弟子沒有。”
小嬋說謊時臉色微紅。
她低著頭連師父的眼睛看都不敢看。
天淨師太歎了一口氣。
“聽師父的話,該放下的要放下,如此才能頓悟佛法,修成正果。”
小嬋將腦袋趴在胳膊上。
“小嬋,世間萬物,皆有命術,放下心中執念,就能頓悟。”
三個呼吸後。
小嬋忽然抬起頭。
兩眼清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哽咽著大聲說道:
“師父,弟子……弟子做不到啊。”
“阿彌陀佛!佛說,世界萬般之苦皆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