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震驚與憤怒,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他眨下眼,示意許常林繼續說下去。
許常林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這盛斌虎,就是臨南黑道的頭麵人物,虎哥!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他手底下養著一幫亡命之徒,專門替盛家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什麼暴力催收、打擊報複競爭對手,這些事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而盛斌軍則是個狡猾的商人,他利用盛家的勢力,在商業領域大肆斂財,什麼房地產、娛樂行業,包括現在這樣私采金礦,都有他的觸角!這三兄弟相互勾結,一個在政界,一個在黑道,一個在商界,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現在,我們所抓的這個盛老大,其實,根本就不是盛斌虎!更不是盛斌軍。而是他們盛家雇傭參股的一個族親!算是基本沒用的人物!”
“啊?這樣啊!”路北方聽到此處,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一股深深的挫敗感,襲上他的心頭,他咬牙切齒道:“娘的!原本以為抓的主犯,卻還是邊角料,這真是見了鬼了!”
許常林被路北方的怒吼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繼續說道:“何縣長還說,這個‘龍哥會’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秀山縣的各個角落。他們不僅在官場上有保護傘,在黑道上還有一群打手,在民間也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他們蒙蔽。之前有人試圖舉報六灣金礦的事情,結果不是被打得半死,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牛羊,甚至家破人亡。所以,半個秀山縣崆洞鎮的人,雖然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都不敢站出來說話。”
路北方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憂慮,急切地問道:“何保樹說了,這龍哥會,官場上,主要有哪些人?”
許常林思索了一會道:“他說完全參與進來的,他不知道!但是,本來臨南市委,要提拔他當選秀山縣委書記的,但是,自己有次向市長田誌平反應要派人嚴管礦產後,他升職之事,就完全擱棄了!不久,就來了現在縣委書記全萬明,他是從另一個縣的縣長,調到秀山縣當縣委書記的!後來他才知道。在秀山縣,萬全明,還有幾個局長,表麵上裝得一本正經,其實早就被盛家拉下了水。他們收了盛家的好處,在政策上給盛家大開綠燈,對六灣金礦的非法開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公安局長宋紹興就更不用說了,他作為田誌平的大舅哥,本身就是盛家在秀山縣安插的一顆棋子,專門負責和那些礦場老板打交道,收受賄賂,充當非法采挖金礦的保護傘。上次省裡要求調離公安局長宋紹興,何保樹在會上,還提議過。但是,就是遭到萬全明等人堅決反對,最後隻得將宋紹興由公安局長,調到常務副縣長的位置。目地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這宋紹興作為中間人,他的存在,讓兩邊的人安心。”
路北方聽著許常林的描述,在腦中,慢慢也就有了龍哥會的樣子。盛斌龍作為實權老領導,通過培養門徒、親信,在官場上壯大自己的勢力!甚至將市長田誌平這樣的角色都拉下水。
而他大哥盛斌虎,就是一個混子,但卻能幫老二老三,在暗中解決很多問題。
而老三盛斌軍,則是一門心思做生意,現在成為億萬富翁,而有了錢,他反哺盛斌龍和盛斌虎,讓他們腐化乾部、解決問題,更有底氣。
“娘的!這簡直是成產業鏈了!真是無法無天!!”路北方雖然氣得渾身發抖,暗咬嘴唇;但是,何保樹告知的情況,倒解開了他的很多疑惑。畢竟,能讓秀山大小乾部噤聲,不敢對外揭露六灣金礦,這背後肯定還股更強大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