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的憤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聽著蔡忠這話,他不僅沒退步,還要抓起蔡忠辦公室筆筒,狠狠地朝著地上砸去。“砰”的一聲巨響,筆筒裡邊的器物,被揚得四分五裂,飛濺得到處都是。
蔡忠氣得渾身發抖,他手指著路北方,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氣呼呼地朝著門外走去,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現在就要讓紀書記給主持公道,讓他來看看路北方這個瘋子!簡直無法無天了!”
看著蔡忠離去的背影,路北方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自己這一衝動可能會帶來很多麻煩,但他並不後悔。在他看來,依蔡忠那德性,他遲早與這家夥一戰,隻是今天這戰,來得突然,來得急驟罷了。
被幾個省公安廳攔架的人推開,路北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緩緩地走出蔡忠的辦公室。他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可能是省委的調查和問責,但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省公安廳院內。
路北方準備抬腿坐車離開,卻突然想到省公安廳的工作分工:雖然廳長蔡忠主管全麵工作,但自己熟人,公安廳常務副廳長常生軍,卻是分管偵查等業務工作。
“何不找他談談?看他有什麼辦法?”路北方正在心裡左右不定,要不要找常生軍談談這事時,沒曾想,常生軍聽聞路北方和蔡忠吵架了,便從自己辦公室匆匆趕來。
常生軍腳步急促,臉上帶著幾分關切與焦急。見到路北方,他趕忙快走幾步,伸手握住路北方的胳膊,聲音帶著些急切,卻還是給蔡忠幾分麵子道:“路省長,您先消消氣。我們蔡廳長這人,行事風格向來謹慎,凡事講究按規矩來!而且脾氣也不好。所以,才多有得罪。”
路北方可沒心思跟他瞎扯得不得罪人,而是急切地看向常生軍,眼中滿是期待道:“生軍,你在公安廳多年,你就說說,當前我們在臨南市發現私采礦產之事,你就說,這能不能給我們派人查他!?”
常生軍望著路北方問:“大約要多少人?”
“起碼30人以上!”
見要這麼多人,常生軍沉思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道:“路省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你現在需要30人的隊伍,供調查組指揮!隻是,這麼多人,我肯定沒權限調定!沒有蔡廳長的簽字,大規模的行動,肯定不行。但是……若是你隻要四五個,我倒可以讓我部室的同誌先上去!”
“或者,我這邊,先派一小隊精乾力量,偽裝成當地村民或者礦工,先到臨南私采礦點附近摸清情況,收集一些初步證據,等掌握足夠線索,繪製執法方案後,再跟蔡廳長彙報,到時候他也沒理由再推脫了!!”
路北方眉頭緊鎖,目光堅定,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決:“生軍,你這方案雖穩妥,但時間不等人。而且,你說先派人去摸清情況,那更不行!這私采礦產的違法分子,異常狡猾異常,一旦察覺風聲,必定逃之夭夭,屆時再想抓捕,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們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直接行動,才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常生軍聞言,麵露難色,他深知路北方所言非虛,但公安廳的規矩和流程也是鐵打的,不容輕易破壞。
這可讓他作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