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這次會議後,黃漢江還是在電話中,將當前這杜老三供出上官鬆濤,以及專案組準備約談上島鬆濤的決策,向領導作了彙報。
領導在電話那頭聽了黃漢江的彙報後,沉默片刻,語氣中透露出難以遏製的氣憤道:“上官鬆濤身為黨員乾部,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公然策劃針對同事的陰謀,真是無法無天!對於這種敗類,絕不能姑息養奸!”
“我支持你們的決定,立刻約談上官鬆濤,這是必要的一步。但我要強調的是,這次約談,你們不能僅僅停留在表麵,也不要拘束細節,要用紀委的談法,談到他心裡崩潰!要讓他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他以為可以逍遙法外,那是做夢!”
黃漢江聞言,心中一凜,他明白領導的意思!
領導當前雖不支持動刑。
但是,要將約談,變成一場心理戰,一場意誌的較量。
他鄭重地回答道:“領導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精心準備,製定出詳細的約談方案,確保在約談過程中,能夠擊中他的要害,讓他無處遁形。”
……
與此同時,羅清遠在散會時,也撥通身在湖陽的路北方的電話,將上官鬆濤現形,係組織策劃暗襲他的重要幕後人員,以及準備約談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路北方。
羅清遠的聲音略顯疲憊卻透著堅定:“北方,嗬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受襲擊這事,經過半個月來苦苦追尋,現在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了!現在,我們根據淥口監獄下麵鞋廠股東,也就是那天晚上接應人員杜老三的交代,上官鬆濤,就是暴露你行蹤之人!極有可能,就是藏在背後的黑手!現在,專案組已經決定約談他,這回,定要讓他原形畢露。”
路北方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遇襲時的驚險場景,那些恐懼、憤怒與不甘如潮水般翻湧而來,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上官鬆濤!這個王八蛋,我與他又無死仇?他為何要如此害我!”
羅清遠在電話那頭似乎能感受到路北方的滔天怒意,他微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路北方,你也知道,之前案子沒查清,線索錯綜複雜,每一步都得走得謹慎,所以沒貿然動孟偉光,並非是有意不作為。咱們專案組這邊,其實早就懷疑到他這了。”
路北方聽到這話,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責。他想起之前自己滿心怨憤,多次責怪羅清遠辦案不力,甚至在言語間有過過激之處,此刻想來,羅清遠和專案組的同誌們為了案子日夜奔忙,殫精竭慮,自己卻不分青紅皂白地遷怒,實在不該。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與懊悔:“清遠,實在不好意思!之前,那是我太性急了……所以錯怪你。這段日子,你和黃書記一行,為我的事,真是操碎了心,我還衝你們發脾氣,這心裡……真過意不去。”
羅清遠連忙寬慰道:“北方,你彆這麼說,你是受害者,遭遇這麼多磨難,心裡有氣是正常的。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上官鬆濤的案子辦紮實。你要是想起什麼新線索,隨時聯係我們。”
“嗯,我一定配合。”路北方掛斷電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想著上官鬆濤這卑鄙無恥的東西,竟在暗中,組織人員,想整死自己,真是恨不得立馬就飛到杭城,當麵質問他,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何如此狠毒!?
……
而此時,專案組這邊,會議一結束。
唐逸飛便組織段鵬、袁濤等審訊骨乾人員,齊聚在一間狹小的辦公室內,準備就即將到來對上官鬆濤的約談,再次同步思緒、查漏補缺。
黃漢江提的要求,就是時間緊迫,咱們必須把每個細節都再過一遍。從進門的開場白,到步步緊逼的追問,再到應對他各種可能的抵賴方式,一絲一毫都不能馬虎。咱們承載著領導的期望,背負著路北方的冤屈,這場約談,隻許讓上官鬆濤崩潰,不許失敗!
眾人紛紛點頭,唐逸飛翻開隨身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案件線索、疑點:“我們要在言語間暗示他,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讓他心裡發虛。一旦他開始狡辯,我們就從各個角度圍堵,把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袁濤作為心理學家,也跟大家分享了上官鬆濤性格:“此人極為自負,我們開場可以適當示弱,麻痹他的警惕性,然後再出其不意拋出重磅問題,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辦公室裡彌漫著大戰在即的緊張氛圍。
與此同時,黃漢江抽身離開,前往另一個房間,就此事,與浙陽省委書記魏雲山,也進行溝通,畢竟,上官鬆濤是浙陽省的人,魏雲山又是浙陽一把手,知會他,也是應該的。
一切準備就緒。
專案組這邊按照計劃,準備通知上官鬆濤來接受約談。
秦小玥在黃漢江、許廣森、唐逸飛的注視下,撥通上官鬆濤辦公室的號碼:“你好,我是中央專案組的工作人員,請幫助接通一下上官書記,請他聽電話。”
電話那頭,倒是傳來秘書禮貌的聲音,但是,她卻道:“呃,您好!實在不好意思,上官書記出去了!沒在辦公室!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嗎?”
秦小玥眨眨眼,心裡“咯噔”一下,她不動聲色地問道:“我們通知上官書記來省公安廳開個會,很重要,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秘書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沒辦法,秦小玥在掛了上官鬆濤辦公室電話後,隻得再次撥打上官鬆濤的手機。
電話接通,傳來“喂?”的聲音。
秦小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道:“上官書記,您好,我是中央駐浙專案組的,想就正在偵辦的案子,有些情況,向您作些了解,請問,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上官鬆濤在電話那頭乾笑了一聲,語氣滿是敷衍與傲慢:“算了吧,我到京城了,這案子的事,你們還是找找彆人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所有人的臉瞬間都綠了,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辦公室裡一片死寂,唯有那掛斷電話後的嘟嘟聲,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打著每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