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偉光被季蟬的話懟得氣血上湧,怒火瞬間吞噬了理智。他的情緒完全失控,汙言穢語,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且毫無顧忌地傾瀉而出:“就因為他和我一起去機場送了領導,你就懷疑是我泄露了他的行蹤,還瞎猜我策劃襲擊他?你特瑪老潑婦!這麼護著他,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一腿?”
季蟬哪能忍受這般辱罵,杏目圓睜,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惡狠狠地瞪著孟偉光。她的手在桌上猛地一掃,文件紙張紛紛飄落,緊接著抓起一支筆,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孟偉光砸去,同時怒吼道:“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此刻的季蟬和孟偉光都已徹底上頭,原本隻是隔著桌子對罵,這激烈的氛圍卻像是助燃劑,讓他們的怒火越燒越旺,兩人都恨不得衝上前去大打出手。
魏雲山見勢不妙,一個箭步上前,鐵鉗般的手,卡住孟偉光的手脖子,大聲喊道:“老孟,你給我冷靜點!”
孟偉光拚命掙紮,臉漲得通紅,嘴裡還在不停地叫嚷:“放開我!今天,我特瑪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而在季蟬這邊,姚高嶺也迅速出手,一把攔住她,將她擋在身後,生怕她衝動之下做出更過激的舉動。
魏雲山見雙手稍有收斂,當即“啪”地一聲狠狠拍在桌子上,猛然咆哮道:“都給我住手!成什麼樣子!”
他臉色陰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目光冷峻地依次掃過孟偉光和季蟬,語氣冰冷地說道:“現在路北方躺在醫院,剛剛脫離生命危險!現在叫你們來,是來商量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來撒野、互相攻擊的!”
姚高嶺一邊費力地控製著情緒激動的季蟬,一邊勸說道:“季部長,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路北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您可彆因為一時衝動失了分寸。”
季蟬胸脯劇烈起伏,眼眶泛紅,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在魏雲山的威嚴震懾下,她強忍著怒火,沒有再出聲。
會議室裡,終於陷入一片死寂。
空氣都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魏雲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都坐下,我們繼續開會。季蟬,你要是有想法和意見,可以好好說,彆這麼衝動。畢竟,所有事情都不能僅憑猜測,就下結論。現在中紀委、公安部的人都在,咱們內部可不能亂了陣腳。”
孟偉光被上官鬆濤拽著,不情願地坐回椅子上,仍喘著粗氣,臉上的怒容絲毫未減。
季蟬也緩緩坐下,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魏雲山重新坐定,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道:“當前,雖然有中紀委、公安部的人員參與偵辦路北方此案,但是,我們浙陽省委,也必須拿出態度,全力配合上麵破案,儘快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同時,我們在輿論引導方麵,還必須加大工作力度,不能讓謠言和揣測四處傳播,從而影響省委工作。”
魏雲山說這話,所有人都懂其意思。
當前,路北方被襲一案,雖然這消息已經牢牢管控,但是,在省委,特彆是省委大院這公務員群體裡邊,那些竊竊私語如同暗流湧動,各種對孟偉光係幕後主使者的猜測和謠言,像野火燎原,難以遏製。孟偉光走在機關大樓裡,總感覺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那些目光裡帶著猜疑、審視,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