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嶽川和蜻蜓王交流的時候，後者說過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它在創造天神時，故意留下的缺陷，或者說後門。

“人壽短情長，我的後裔恰恰相反，壽長情短。”

“但這個‘短’是相對天神的壽命而言。”

“它們記憶深刻，無法忘記，無論什麼事情都會深刻的烙在心中。”

“也就是說，隨著壽命增長，它們的記憶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

“它們的思想、意念會瘋狂而無序滋生，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這種情況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嚴重。”

嶽川將蜻蜓王講述的內容敘述一番。

龍陽還是不解。

人一生中會產生成百上千的念頭、想法。

隻是因為社會或者自身因素，很多理想都無法實現。

甚至都冒不出泡泡。

但天神不同。

它們幾乎所有的想法都能實現。

地位越高，實現的途徑越多。

不必受到各種條條框框的約束，不必遭到世俗的禁錮。

也正因此，天神的想法太多太多。

根本不可能產生統一的思想。

即便產生，用不了多久也會重新變得百花齊放。

無論什麼思想，最終都會超越邊際，無力支撐。

“嶽先生，諸侯雖然不服天子，可至少表麵上還是以天子為尊。”

“哪怕我們薑國，也沒有明著反對天子，取而代之，是不是？”

天子在世的時候，薑國還是準時準點獻上貢品。

一副恭順、忠誠的模樣。

後來天子身亡，一直沒有新天子出現。

薑國雖然沒有明著反對天子，但誰都知道，新天子必然成為薑國的眼中釘、肉中刺。

誰會找不自在？

就算真有啥大膽，但是沒人擁護，根本掀不起浪花。

洛邑的卿大夫、士族們都想著去薑國抱大腿，成為薑國百姓。

能擁護天子一條路走到黑才怪。

“嶽先生，三十三重天的天主，如果把他們當做一方諸侯，但是比起天皇，他們的實力過於弱小，根本無法抗衡好吧？”

嶽川點了點頭。

“表麵看確實如此，但君上忽略了一點。”

“什麼？”龍陽疑惑，自己有什麼沒注意到的細節嗎？

“君上可知，天下諸侯，都是冊封到四方征討蠻夷的，在蠻夷的土地上建國。”

“三十三重天不一樣，他們都是將一方世界網羅、封印、禁錮，天主就是鎮壓世界的存在。”

“異世界的神明再怎麼強大，終究離不開生他養他的世界，天主們乾的就是牧守一方。”

“這一點，和中原世界的諸侯很像。”

龍陽想了想。

確實是這樣。

中原周邊有東夷、西戎、南蠻、北狄。

周天子分封齊國，鎮壓東夷。

分封秦國，鎮壓西戎。

其他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

中原世界的版圖，都是這樣一刀一槍打下來的。

天神也一樣。

但是……

嶽川悠悠說道：“水，無孔不入，人也一樣！”

“再完美的規則、體係，都會有漏洞，有可趁之機。”

“所以，天子初衷是分封諸侯去邊疆，不斷擠壓蠻夷生存空間。”

“但結果是諸侯坐大，威脅天子地位。”

“天神初衷是煉化諸天，吞並萬界，將所有無法短時間內擊殺的敵人都封印起來。”

“但結果是養匪自重！”

龍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什麼意思？”

嶽川解釋道：“狡兔死，走狗烹，君上知道吧？”

“當然知道！但我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點龍陽肯定知道。

但他掌權登位至今，還沒有乾過卸磨殺驢的事，將來也不會乾。

嶽川嗬嗬一笑，“鎮壓一方世界，表麵看是個苦差事。”

“可轉念一想，為了鎮壓此方世界，天皇每年都得撥付一定數量的資源，對吧？”

“這些資源是用在戰爭中了，還是裝入自己腰包裡，誰知道呢？”

“畢竟，天皇主持對我們中原世界的征伐，也是大發戰爭才。”

“如果君上是三十三天天主，那你是希望戰爭結束，天下太平，還是戰爭無限持續呢？”

龍陽瞬間懂了。

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今天時間緊，暫時隻有這個請假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