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天子睡了幾百次了,彆以為我們不知道。”
“吃了天子,純粹是毀屍滅跡。”
“你不光吃了天子,還把曆代天子搞得魂飛魄散,把我族埋下的所有氣運觸角連根拔起。”
“賤人,還敢往我們身上潑臟水!”
天界一片寂靜。
所有天神都驚呆了。
這事不簡單啊。
有問題,有大問題!
青玄辦事不力,這沒什麼,最多就是證明她自己能力差,天皇識人不明。
可青玄顛倒是非黑白,倒打一耙,這就是居心不良了。
今天敢攀咬夕瑤,明天就敢攀咬自己。
“有趣!當真有趣!”
“真是大開眼界。”
“尋回火種計劃屢屢失敗,看來另有隱情。”
“要不,查一查計劃過程中的貪腐問題吧。”
三十三天之主一個接一個說話。
每一聲都像霹靂,狠狠轟在八天神腦袋上。
什麼?
不是自家上司審自己?
而是一群天主?
自己何德何能,驚動如此多的天主……
“天皇,你怎麼看?”
聽到這倆字,八天神差點把膝蓋跪碎。
媽呀,天皇也在。
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啊?
他們眼珠子左右轉動,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
不能認罪!
不能認錯!
認罪肯定是,不認罪還有一線生機,必須咬牙挺住!
隻是,八天神想多了。
真想審案,隻要施展搜魂就行了。
三十三天主默契的沒有提及這個方法,足以說明,這件事的是非對錯根本不重要。
僵局被夕瑤打破。
“青玄雖然謊言連篇,但有一件事沒說錯——之前千百年努力埋下的釘子都被連根拔起,我們徹底失去了故鄉世界的聯絡。”
“唯一的希望就是飛蓬轉世了,我們可以利誘他,讓他回歸。”
“他回歸,我們便兵不血刃,掌控故鄉世界。”
天主們紛紛讚同。
“不錯!”
“所言極是!”
“花費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飛蓬終究是同族,比外人更可信。”
八天神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又或者爭取立功,靈光一閃集體抬頭。
“對對對!飛蓬將軍的轉世最是貪財,世人皆知!”
“若能許以重金厚利,必然倒向我族。”
“小的願親自走一遭,說服飛蓬將軍。”
“俺也一樣!”
天皇冷哼一聲,八天神瞬間趴倒下去。
“癡心妄想!飛蓬寧願投身太陽,也不認錯服法,豈是區區財物能收買的?”
八天神心中呐喊:是!他真是!你彆不信!
可惜,天皇威壓強烈,八天神一句話都說不出。
天主們或是冷哼,或是輕笑。
“天皇你說怎麼辦?”
皮球踢到天皇腳下,場麵再度沉默。
沒了天子這個發力點,對方又加冕人皇,收攏所有氣運,潛伏滲透那一套肯定行不通了。
不滲透、不利誘,就隻能強攻。
故鄉世界特殊,鎖定其位置已經困難非常,想要在短暫的交錯時間內攻克天道意誌,幾乎不可能。
就算僥幸攻破,自己麾下的兵將也損失慘重,甚至損耗一空。
想要重新攢出這麼多兵將,不知得多少年。
不行!
這種動搖根基的事情不能做。
沉默許久的天皇終於點頭。
“那就利誘!青玄……”
天皇剛開口就被打斷。
天主們紛紛下場。
“一碼歸一碼,青玄身上的過錯和罪責還沒追究,豈能委以重任?”
“天皇不要徇私啊!”
“潛伏滲透,實力越弱越好,我族又不是隻有青玄一個弱者,他們八個也不錯。”
“沒錯,我也看好他們。”
誰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誰去。
在反對天皇這件事上,天柱門是一致讚成的。
無它,唯利益爾!
夕瑤見狀,輕笑一聲,“諸位天主鎮守一界,手中資源豐富,我鎮守神樹,手上隻有些枯枝落葉。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一件千色百花袍。”
說著,夕瑤抬手。
一件大紅袍現了出來。
那不是普通的紅,更不是一色的紅,而是上千種紅色。
據說,神樹三百年一開花,每次開的花顏色都有細微不同。
搜集一千次花期的花瓣,萃取精華煉製成染料,才能染出“一千種紅色”的布料。
這一千種紅色層次分明,紋理清晰,天然勾勒出時光的沉澱,呈現枯榮的變化。
這種寶貝,便是放在天神中也堪稱瑰寶。
卻沒想到,夕瑤隨手就拿了出來。
其他天主紛紛跟進。
“為表誠意,我十八重天奉上萬世明光寶甲一套。”
“我十五重天奉上九曲山河印璽一枚。”
“我九重天奉上衝霄傲劍一柄。”
“我二十一重天沒什麼好東西,這是極道噬心魔王的兩顆門牙,內蘊無窮魔力,拿去吧。要是不夠,等會兒我拔光他滿口牙。”
“我二十八重天也沒什麼好東西,拿這個抵賬吧。”
“我也湊個熱鬨……”
天主們你一個,我一個,很快就湊得寶光四射,寶氣衝天。
最終,壓力傳到天皇身上。
後者知道,今天肯定得大出血了。
不光是自己的份子錢,還是青玄的贖罪券。
天皇摸了摸手上的鐲子,又按了按腰間的佩劍。
舍不得,都舍不得。
這些都是唯一的物件,沒了就徹底沒了。
最終,他捏著冕旒,將其中一顆珠子揪下來。
這玩意多,少幾個也沒區彆。
一顆似乎有點不夠,又揪了兩顆。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
天皇終於發狠,又揪了五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