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和資質，簡直慘不忍睹。

“柳一，你不要自責，也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隨後，嶽川轉向白色巨蟒。

“有些事情，你說不清楚，不如我看一下吧。”

白色巨蟒連忙點頭。

它生怕自己解釋不清楚，回家之後挨訓。

嶽川手指點在柳七額頭，通過意念與其溝通。

白色巨蟒終究幼小，在嶽川強大的精神意念下，內心世界一覽無遺。

嶽川看到白色巨蟒在洞府中的經曆。

繞著孵化池流口水。

挑兵挑將，選來選去，最後將一個個頭小的雞蛋吞入腹中。

一顆蛋還不夠，有挑兵挑將，最後把一個膚色微黑的雞蛋吞掉。

事實證明，挑兵挑將都是假的，膚色和顏值才是一切。

吃了幾顆蛋，白色巨蟒又溜到雞舍。

這裡有成精的老母雞、老公雞。

白色巨蟒見沒機會，溜了溜了……

之前總是被大公雞追著啄。

可是現在，白色巨蟒大搖大擺從公雞麵前遊過，後者仿若未覺。

又跑到馬廄裡轉悠一圈。

幾隻小馬駒偎依著睡大覺。

白色巨蟒張開嘴比劃了一下，最小的矮腳馬都吞不下。

它是暗暗發誓：我要長大，我要長得更大。

於是又轉身回到孵化池。

嶽川耐心的看著……

看著小白色偷雞、偷鴨，甚至偷鵝。

蜀中洞府裡的家禽禍禍一遍了。

全都是些無聊的日常。

看著看著，嶽川都想放棄了。

可是這時候，發生了特殊事件。

小白色吃了幾顆雞蛋、鴨蛋，又啃食了幾株靈藥。

吃飽喝足之後，總會忍不住躺下，好好消化消化。

而且，小白蛇吃了這麼多大補之物，腦袋暈乎乎的。

它睡覺也要找個好地方。

比如嶽川為它開鑿的靈泉。

這可是蜀中洞府所在的群山樞紐。

周圍眾多山峰的靈脈都彙聚於一處。

靈氣濃鬱得就像泉水一樣。

靈泉邊上更有高度凝聚的，小石子一樣的靈石。

白色巨蟒浸泡在其中，一臉微醺。

然後，它做了個夢。

夢境中好像飛起來了。

身體中充滿了氣。

小小的身子被吹得大大的。

不斷向上飄啊、飄啊、飄……

那種感覺無比真實。

真實到白色巨蟒無法醒來。

或者……

它已經醒來，隻是無法脫離這種特殊的狀態。

不知道飄蕩了多久。

直至一道呼喚從上方傳來。

“小白，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就是有點累。”

“不過，白大仙說了，這是在做功德。”

“我要多做功德，爭取長命百歲，多陪你一段時間。”

“如果功德足夠多，下輩子也能投個人家，免得變成雞啊，豬啊的。”

“今天有一個絕症患者，白大仙說能救，隻是缺少一味藥。”

“五百年道行的蟾蜍精，它身上的蟾酥可以解百毒。”

“可是五百年道行的蟾蜍精去哪找啊？”

“就是找得到，我也打不過啊。”

“咦……我跟你說這個乾什麼，你更打不過。”

“好了，我去忙了……”

白色巨蟒忍不住仰起頭，冥冥中傳來的聲音，就像一條無形的絲線。

飄蕩的風箏，終於有了堅實的牽掛和羈絆。

白色巨蟒意念一動，瞬間出現在金陵。

“嗯？”

嶽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剛才也沒眨眼啊，怎麼沒看清呢？

人或許會說謊，但經曆不會。

嶽川不信白色巨蟒有能力篡改記憶。

它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必要。

然而，嶽川看了十幾遍，都沒有找到變化的節點。

零幀起手！

上一瞬間還在那種飄來蕩去的狀態，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金陵城外。

嶽川終於相信，白色巨蟒剛才說的“我想出去就出去了”。

不是它隱瞞，而是它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自己這個旁觀者看了十多遍也一樣。

於是，金陵城外某隻蟾蜍精率先倒黴。

“我就要點蟾酥，你彆動，怪怪的站住……”

“你再動我就生氣了！”

“看打！”

白色巨蟒一尾巴將蟾蜍精抽暈，然後施展攝物術，用鬆針把它身上的鼓包挑破。

“哼，叫你不聽話！”

白色巨蟒隨手丟下一塊靈石。

就當是補償了。

而蟾蜍精隻是一個開始。

後麵還有螃蟹精、鯉魚精、甲魚精……

它們身上的觸須、甲殼，或者血液……

隻要能入藥的，都被白色巨蟒盯上。

好在柳家有攝物術，可以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采集自己需要的部位。

事後再丟下幾顆碎靈石當做補償。

看到柳七這段時間的作為，嶽川很是無語。

你說它錯吧，它一不是為了自己牟利，二不是為了殺戮和破壞，三也沒鬨出什麼命案。

可你要說它對吧，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嶽川想了一圈，終於明白哪裡不對了。

上輩子時，自己想獻兩百毫升的血，結果工作人員二話不說抽了四百毫升。

事後丟給自己兩塊麵包一盒牛奶。

再看柳七，它錯了嗎？

人家知道自己在乾壞事，不會說什麼“奉獻光榮”的屁話。

更不會欺騙那些精怪——將來你們生病了，也可以來金陵城免費治療。

嶽川看了一會兒，長長歎了口氣。

柳一連忙問道：“師父，小妹它……”

“無礙！”嶽川擺了擺手，“它沒有說謊，就是意念一動，直接從蜀中來到金陵。”

“什麼？”柳一難以置信，“蜀中洞府可是有封印的！”

“無效！”嶽川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因為他想不明白。

哪怕看了不下百遍，還是沒搞清楚柳七怎麼做到的。

“它的確是直接從蜀中洞府出現在這裡的。”

“不但如此，它還能從這裡直接返回蜀中洞府。”

“所以，哪怕一直在你們眼皮底下，它也能把金陵城的精怪禍禍一遍。”

柳一心中半是欣喜，半是痛苦。

小妹實力強大，她心中欣慰。

但是一想到小妹被法術封印，延遲千年才出殼，她心中滿是自責。

如果小妹能正常孵化，該多好？

族中就能多活數百成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共七個。

嶽川明白柳一在想什麼，於是安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柳七能有今天的神通，應該和靈泉有關。”

“如果沒有靈泉，它吃飯都成問題，更彆說修煉。”

“沒有這些外在的物質條件，它也不可能領悟天賦神通。”

這個道理很簡單。

華夏人在春秋時代，普遍高大壯碩。

比如身高兩米的山東大漢，“孔武有力”的化身。

這種虎背熊腰的身板，竟然是書生。

其他諸國也都差不多。

秦兵馬俑出土的陶俑普遍一米八以上。

可是後來，華夏人長期饑餓困苦，飽經戰亂之害，都長得矮小瘦弱。

再到華夏騰飛，百姓富庶，能頓頓吃肉的時候，身高就像吸水的海綿，迅速膨脹起來。

所以，天賦固然重要，但沒有物質條件支持，天賦隻能以潛能的方式隱藏。

這時候，嶽川心念一動，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