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已經把文明的種子傳授給它們了。”
“文字、語言、數學，營造、建築，種植、畜牧，還有家庭、族群、國家的組織形式。”
“師父，我平常聽課老走神，學得不好，傳授的時候總覺得殘缺不全，什麼都說不到點子上。”
“師父，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書到用時方恨少。”
聽罷，嶽川嗬嗬一笑。
大灰一門心思鑽研鑄造，每個工藝都精益求精。
但是鑄造之外，就興趣缺缺了。
他倒是想教飛沙鼠鑄造和煉器，問題是，對方聽不懂、學不會。
即便學會了，很長一段時間裡也用不上。
嶽川安慰道：“現在好好學習也不遲！博學多才才是王道！”
這一點嶽川感觸最深，因為他自己就是例子。
穿越者最大的優點就是雜！
什麼都知道一點，也隻知道一點點。
可就是這一點點，能化腐朽為神奇。
在上輩子世界裡，自己這點知識儲備就是皓月之下的腐草螢輝。
但是現在嘛……
在這種萬古長夜的時代，每一個閃光點都是一顆啟明星，給萬物眾生指引方向。
“師父，我會好好學習的。”
有了這次經曆，大灰明白，高大上的知識未必有用，高精尖的技術未必實用。
反而是那些基礎的，粗糙的，才能通行萬界。
適合天才的，未必能推動整個世界發展。
但適合傻瓜的，一定能帶來全天下的革新。
“師父，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哦？誰？”
“九天玄女！”
聽到這個名字，嶽川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聯想到大灰做的事，瞬間明白了。
對於瀚海秘境中的飛沙鼠來說，大灰就是“九天玄女”。
傳授它們文字和修行，讓它們有了群體和組織。
可以說，大灰親手點燃了它們的文明之光。
就像九天玄女對人族一樣。
兩者唯一的區彆就是，九天玄女還教了軒轅雙修之法，為其提升修為。
大灰嘛……
他是通過夢入仙機上身，用的是老黑的身體。
這件事辦不到。
大灰眼睛閃爍，“師父，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九天玄女也是某個宗門的弟子？”
嶽川覺得有這種可能。
但是很快，嶽川就搖頭否定。
“不，九天玄女就是天神的人，軒轅後來也禦龍升天……”
說到這兒，嶽川停住了。
大灰接著說道：
“師父，如果天神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個勢力呢？”
“就像十八門，說的是十八個修行門派，玲瓏閣、天星閣等等。”
“但是對其他世界的生靈而言，管他什麼門派不門派，全都是要自己命的。”
“再說了，就算十八門，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嶽川暗暗點頭。
天神確實不是鐵板一塊。
不說其他，光是青玄和其他八個天神都尿不到一個壺裡。
這幾個家夥明麵上是為迎接天神降臨，提前下界準備的。
可是各有各的想法，都想多拿功勞少擔責任。
嶽川問道：“大灰，你想說什麼？”
“師父，弟子的意思，我可以在探索秘境的時候，繼續傳播您的威名，讓其他世界的精怪也都成為您的信徒。”
對於香火，嶽川來者不拒。
“那你得多學習點基礎知識，以便隨時派上用場。”
“是，師父放心，弟子會認真學習的。”
大灰走後，嶽川閉目養神。
如今香火和氣運每天都在增長。
對十八門派的滲透也在有條不紊進行。
宗門內部，外部秘境，雙管齊下。
嶽川還丟出許多“古物”。
這些都是大周世界的毒瘤，留著它們遲早會暴雷。
現在好，全都丟到玲瓏世界去，讓十八門派自己玩。
無論輸贏，自己都無損。
“玲瓏閣基本拿下，完全掌控隻是時間問題。”
“飛將門也拿到管理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躋身高層，參與決策。”
“天星閣……這邊有點困難，不過沒關係，得不到的就毀掉，讓其他門派頂替他的位置。”
至於其他仙家成員，也都進入了大大小小的門派，還有散修，修行家族，山精野怪，市井百姓等。
短時間內估計是進入不了十八門派了，更彆說進入高層。
嶽川再次感慨，缺少人手，尤其是優秀的助臂。
“等這一批弟馬修成正果，就能接引他們來大周世界了。”
“等他們成長起來，也能夢入仙機了。”
“他們與原來世界的緣分，肯定不淺。”
嶽川一邊觀察各方進度，一邊安排這一批礦石的用處。
土地廟鑄幣以及其他物品肯定要用。
但是用量有限。
剩下的這些，全都讓灰家精煉一番，製作成標準的金屬塊，向外銷售。
江南、中原、西域，各個地方都需要大量金屬資源。
之前受限於開采能力、冶煉能力，“百煉精鋼”都稱得上萬金難求的好材料。
可是現在……
龍陽驚訝，“嶽先生，這些金鐵是怎麼回事？這量也太大了吧？”
薑國稷下廣場突然開始售賣高級材料。
有點像金銀銅鐵錫。
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總覺得這些金屬更高級。
這種好料子，平常得到一塊都得當做壓箱底寶貝。
現在，稷下廣場卻像大白菜一樣，論斤賣。
駐紮在薑國的使節們瘋了。
搶購！
搶到就是賺到！
這可都是國力啊！
尤其吳國，這些高級金屬原料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嶽川笑著解釋道：“之前，大家不是說夢入仙機隻能入夢，除了記憶什麼都得不到嗎？”
什麼？
眾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嶽先生，這些金屬材料是從其他世界得來的？”
“哪個世界，竟然有這麼多好礦石？”
“嶽先生，以後還有嗎？”
嶽川點頭，“這隻是一個開始，將來，我們會有更多的資源。”
“隨著咱們掌握的世界越來越多，獲得的資源種類也會越來越豐富。”
“這些資源，或者十天搬運一次，或者半月搬運一次。但是隨著世界的增加，咱們每天都有進賬。”
“廉價的資源，會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進入我們的世界。”
聽到這話，眾人集體震撼，久久說不出話來。
嶽川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咳咳……不過呢，這也帶來一個問題，咱們得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