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9章(1 / 1)

嶽川說道:“小墨,我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征服者,他和他的族人一起征服了當時所有的國家,打下一塊數倍於中原九州的疆域。”

“在征服的過程中,他殺了差不多兩億人。兩億你知道什麼概念嗎?就是兩萬萬!”

“但是在後世的史書上,他被認為是促進了民族大融合,促進了世界的和諧與繁榮。”

“你知道為什麼嗎?”

小墨被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兩萬萬。

這是什麼概念?

墨家發展到今天,也不過百萬人。

即便將鄭國全境、晉國全境的百姓都算上,也就一千萬罷了。

華夏九州所有國家,有一個算一個,也湊不出五千萬。

而那位征服者殺了兩萬萬。

小墨說道:“是因為那兩萬萬人都死了,沒有子孫後代,曆史被人隨意評說。”

嶽川嗬嗬一笑,搖了搖頭。

“不!後世之所以說那個征服者促進民族大融合,以及世界的和諧、繁榮,就是因為他將西域範圍內的小部落、小民族殺儘殺絕。”

“如果他沒有這麼做,西域將會有數以萬計的部落、民族,每個民族再因為信仰、國籍等原因,又會分裂成數以十萬計甚至數以百萬計的勢力。”

“這些勢力各有各的語言、規則、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幾百年發展下來,每一個都形成了自己的傳統甚至曆史。”

“你能想象,在這種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的地方生活,會是什麼感受嗎?”

“幾百年後再想統一這片區域,可能嗎?”

“如果可能,那麼唯一的方式就是屠殺,而這一次就不是兩萬萬,而是二十萬萬!”

這時候,嶽川晃了晃手指。

“而這,還僅僅是人族單一的種族。”

“在這個征服者之前,應該還有一個征服者,這個征服者誅滅了人族之外所有生靈。”

“所以,你明白了嗎?”

嶽川說的“第一個征服者”,大概率就是佛教。

隻不過,這個佛教和上輩子世界裡的佛教有所不同。

佛是覺醒的人,人是未覺醒的佛。

按照這個觀點,隻要對佛法的修行達到一定程度,都可以成為“佛”。

從古天竺到西域,一直到歐洲,這大片的土地上,充斥著一個又一個“佛”。

歐洲人最初都是信佛的。

所以,佛教勢力最盛的地方叫“西天”,而不是“西南天”的古天竺。

所以,古代對西方宗教人士的翻譯是“僧侶”,“修道士”和“修女”是滿清後的稱呼。

僧人剃度,隻有佛才能留發,而且是那種卷發,歐洲人地位最高的人才有資格戴白色的卷發頭套。

這個不陌生吧

這個也很熟悉吧?

所以嶽川覺得,曆史上華夏之外的歐亞大陸都曾經被佛教聯盟或者“西方教”統治。

也正因此,這片區域幾乎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被清剿一空。

隻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這個龐大的宗教勢力土崩瓦解,什麼都沒留下。

與此同時,小墨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腦海中敲鑼打鼓,就像一百個新娘同時出嫁的吹吹打打。

又像一萬個汽笛同時拉響。

嶽川講述的事情,與他的認知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馳。

但仔細思考之後,卻發現嶽川說的合情合理。

小墨並不覺得嶽川說的是“西域”。

相反,他覺得嶽川說的是“中原”。

軒轅時代,擊敗所有生靈,奠定“人族”。

之後數千年,華夏大地上都是人族為主,其他所有形式的存在都隻能依附人族,臣服人族。

現在,人族分裂成數百個國家。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文字、信仰、風俗。

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是有上千個國家,甚至上萬個國家。

小墨喉頭動了動,聲音乾澀的說道:“師父,天下國家眾多,有什麼不對嗎?”

嶽川沉默了幾秒鐘。

“你說的是大一統吧?但是大一統的前提是有一個‘一’的標準。”

“南方人、北方人,又或者漢人、胡人、蠻夷戎狄,都是人,有大一統的基礎。”

“可如果我們人族和非人族的生物呢?”

“如果某種生靈,發毛曲卷、白目烏皮、身散臭穢之氣。無智、性暴烈,雖有人型,卻無人心。德難感化,畏威而不畏德,是否該以對待牲畜的方式對待它們呢?”

“所以你明白了嗎?”

“即便大一統,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把諸多生靈捆在一起,強行綁定。”

“而是像樹木一樣,要有主乾,而且是強大的主乾,一個能占據絕對優勢的主乾,而不是每個枝杈都爭著搶著成為主乾。”

“一棵樹想要長得更高,結的果實更多,必須得清除掉多餘的枝杈,保障主乾有充足的養分。”

“所以,你明白了嗎?”

小墨搖頭,“師父,山精野怪不是可以通過雷劫化為人形嗎?我記得嶽先生在薑國學堂中講過的……”

嶽川搖了搖頭,“狐狸、黃鼠狼、刺蝟、蛇、鼠,它們生來具有靈性,可以通過修行和做功德化為人形。”

“但是有些生物,天生劣性,好吃懶做,狡詐惡毒,比如夜叉、羅刹、修羅等。”

“便是人族中,也有一種天生壞種,名為超雄體質……”

嶽川淺淺的講述了一下。

小墨還是搖頭,“師父,您的意思,是人性本惡嗎?是某些生靈天生就具有原罪嗎?”

聽到這話,嶽川心中暗呼一聲“臥槽”。

本來是忽悠小墨的,卻沒想到歪打正著,無意中觸碰到了基督教的根基。

原罪論,這是基督教的基礎,基督教的一切,比如救贖、救世主、審判日等等,都是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但是小墨的話給嶽川帶來靈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原罪論是真實存在的,是清初那些傳教士從“西方教”中抄襲過來的。

而西方教的原罪論,並不適用於人族,而是人族之外的那些妖魔鬼怪。

畢竟在輪回理論中,能投胎為人的都是有功德的,是來享福的,怎麼可能天生背負罪孽?

不過嶽川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出了一錘定音的例子。

接上期帽子,再看她手裡的權杖和另一個東西

再看看這兩件東西,是不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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