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的嬰兒各個都是遊泳高手。

入水之後，它們會本能的閉氣、翻身，尋找舒服的姿勢。

然後還能蹬彈著手腳踩水，保持漂浮。

就是這神奇。

重樓說有問題，那就是有問題。

哪怕這些空間陣法是融合了《帛術》中的盤絲洞天，青葫蘆、田螺法器等諸多空間法器於一身。

哪怕是集合了土地廟中所有仙家的智慧，嘔心瀝血的傑作。

在空間之道上，重樓是巔峰。

天才，隻是見重樓的門檻。

嶽川趁機說道：“確實粗糙，不過這些都是儲藏食物用的，皮實耐用就行。”

重樓掃了一眼周圍。

地上、牆上、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冰鑒。

同樣的棺材造型，同樣的滑蓋設計。

重樓明知道嶽川說的是對的。

裝血肉用的，沒必要那麼精致。

但他還是無法忍受這種粗劣產品。

“叔父，這些冰鑒內部空間隻有二十倍吧？每個冰鑒能儲藏萬斤肉食？若是百萬斤肉食，我豈不是要帶一百個冰鑒？”

“叔父就沒想過將冰鑒空間擴大百倍，如此，隻用一個就足夠了！”

嶽川心中暗道：怎麼沒想過。

可這玩意就跟芯片一樣。

從6納米到5納米隻是一個數字的差距，可其中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是天文數字。

嶽川說道：“空間擴大簡單，但是冰係符篆消耗的靈氣也隨之增加，這有點得不償失吧？”

“簡單，隻要對其進行優化……”

重樓一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嶽川大為震撼。

胡一驚為天人。

從第一句就開始聽不懂了。

可就是這種聽都聽不懂的內容，重樓一下子講了半刻鐘。

“叔父以為如何？”

“好！好！好極了！”

嶽川聽不懂沒關係，但是他已經將所有內容記憶下來。

一字不落，一句不忘。

自己不得精髓也沒關係。

反正到時候直接灌頂傳授。

學不會？

嗬，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懂不懂？

嶽川指著周圍的冰鑒說道：“都在這裡了，搬走吧！不夠吃你就說，我給你多弄點。”

重樓抬手揮出一道道血色光芒。

仿佛萬千絲帶連接在冰鑒上。

隨即，掌心中升起一個血色旋渦。

血光蠕動，一個又一個冰鑒被收入掌中消失不見。

“多謝叔父！這些血肉價值不菲，叔父肯定消耗巨大吧。”

聽到這話，嶽川心中暗道：不錯，是個懂人情世故的。

“你叫我一聲叔父，那就是自家人，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重樓感動。

“多謝叔父，我這裡有……”

嶽川連忙擺手，“無需用這些外物羞辱我！”

重樓再次被嶽川的高風亮節折服。

問都不問是什麼就拒絕了。

不過想想也是。

叔父可是和父親同時代的人，是巫王子嗣。

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是自己淺薄了。

“多謝叔父！”

嶽川拍了拍重樓肩膀，說道：“你們都好好地比什麼都重要。”

重樓再次感動。

心中暗道：對叔父而言，親情才是無價的。

此時，嶽川歎息一聲。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們身上的蠱都什麼樣了，有沒有退化。”

“可惜了……那一戰之後，此方世界的蠱全都衰退、消亡，蕩然無存。”

“可惜，可恨，唉……”

“想我巫族引以為傲的蠱道，就這樣斷絕了！”

“我雖然竭儘全力培養新蠱，延續蠱道，可惜我一個人的努力，哪裡比得上咱們巫族百萬年、千萬年的積澱啊！”

聽到這話，重樓瞬間憤慨起來。

“難怪叔父身上沒有蠱的力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重樓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失不見。

“叔父，我們在那邊缺少血肉滋養，蠱蟲也都進入休眠，喚醒它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說著，重樓手掌覆在胸口，指縫中光芒湧動。

再攤開時，一個血色光球在掌心中搖曳。

而其中，是一團蠕動、飛舞的蠱。

“叔父，這是我身上唯一還保持著活性的蠱，您先拿著。等其他蠱蟲喚醒後，我立刻給您送來。”

“這……這不好吧！”

“叔父，這不是外物，而是我們巫族的根本！叔父萬勿推辭！”

“唉，我沒能守住巫族的蠱種，卻還要向一個後輩索取，這要是傳出去……傳出去……”

重樓瞬間目光冰冷，眼神淩厲。

他看向旁邊。

一臉呆滯的胡一瞬間感到渾身冰涼。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嶽川擺擺手，“這是我的弟子，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她不會亂說的。”

“對對對，我肯定不會亂說！”

胡一連忙保證。

重樓點了點頭，“叔父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她知，不會有第四人知曉！”

嶽川這才放心的接過蠱種。

“叔父，我先回去了！”

嶽川點頭。

重樓身邊立刻浮現出血色旋渦，光芒綻放，隨即歸於平靜。

胡一後怕的舒了口氣，身子搖晃，差點癱倒。

被重樓近距離威懾壓製，那滋味不好受。

嶽川則看著掌心中的光球，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胡一，我們撿到寶了！你可知這是什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