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1 / 1)

許久許久……

最後一道金光散去,嶽川緩緩睜開眼睛,一抹明悟在心中浮現。

這次功德,來得有點奇怪。

不是“文以載道”、“稷下乘涼”那種三位一體的大功大德,純粹就是做了一件好事。

但是這件好事,得了一萬功德。

“伍員有這麼重要嗎?”

河神印將伍子胥視為魔頭,意欲誅殺。

嶽川卻對其展開說教,讓伍子胥回心轉意,放棄執念。

“不!這不是針對某個人某件事,而是對秩序的維護,對善惡的秉持。”

明白這一點後,嶽川幾步走進河神宮。

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的神像,隨即一抬手,將剛拿到的功德灌輸進去。

功德開光!

神像瞬間變得寶相莊嚴、氣度恢弘。

本就是上好的玉石雕琢,再輔以各種金銀銅鐵珍珠瑪瑙,做工非常奢華。

此時再功德開光,更加寶氣濃鬱、神光湛然。

“如此一來,姑蘇城也有一個傳送點了。”

之前從卑梁城河神廟到姑蘇城河神廟,嶽川是用腳走的。

先闔閭一步抵達河神宮。

以後的話,就能直接傳送了,順便給吳國帶點便攜的土特產什麼的。

嗯,很不錯。

又檢查一番占地廣闊的河神宮,嶽川滿意點頭。

“找機會弄個大銅鐘過來,不然總覺得缺點什麼。”

另一邊,河神顯靈的消息以不知名的渠道迅速傳播。

闔閭大興土木,動靜很大,周邊水族精怪都一清二楚。

隻是誰也沒當回事。

直到“河神宮”的招牌掛出來,水族精怪才恍然大悟。

臥槽,修給我們老大的?

一時間,心思活絡的水族精怪都彙聚在姑蘇城外,等著進宮覲見。

河神宮有點“皇家園林”的意思,不對普通百姓開放。

但它攔得住平明老百姓,攔不住那些魚鱉蝦蟹。

地上爬也好,水裡遊也罷,都能暢通無阻的進入。

等闔閭主持祭祀,河神顯靈,鋪天蓋地的氣息在宮中爆發。

周邊水域中躲藏的水族全都心驚膽戰。

這其中有揚子鱷、老鱉等第一批拜在河神座下的“五大護法”,更多的是後續收編的各路水族精怪。

以前雖然聽自家老大說河神厲害,但也沒有太多的概念。

直到近距離感受河神大人威勢,才明白自家老大太謙虛了。

河神哪裡是厲害,分明是天下無敵。

彆說那些小蝦米,就是揚子鱷等河神使者也震驚得無以複加。

河神大人的氣息比上次更強了。

恐怖!

當真恐怖!

等闔閭帶著人馬離開,揚子鱷等水族悄悄咪咪的爬上岸。

它已經收到了河神發來的訊息。

允許朝見。

河神宮周圍水域瞬間沸騰,無數水族上下撲騰,往複縱躍。

臉盆大的螃蟹、車輪大的螺貝、水缸大的烏龜,全都爬了出去,順著石階一路向上。

還有鱷魚、水蛇、蟾蜍等水生生物,也都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麵。

魚類不能上岸,就順著水道一路逆行。

盤山蜿蜒而下的流水中金鱗閃爍,蔚為壯觀。

嶽川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

隨即大手一揮,天空中風雲突變,未聞雷聲,卻已經大雨滂沱。

對人而言,這是極度惡劣的天氣。

但對水族精怪來說,這是絕佳的天氣。

天地間水汽彌漫,水族精怪能夠順著雨水在空中漂浮、穿梭。

有修為在身的精怪更是使用水遁,在天地間急速行走。

仿佛一張水質的紅毯鋪在地上,水族精怪行進的速度大大增加,不多時就來到主殿外。

以揚子鱷、老鱉、金鱗、水蛇四大使者為首,其他精怪依次排開,從河神宮一路向外延伸。

渡口處,依舊能看到無數魚鱉蝦蟹。

“我等,參見河神大人!”

能夠口吐人言的水族精怪紛紛歡呼。

沒有煉化橫骨的水族精怪也使勁撲騰。

“我等,參見河神大人!”

一瞬間,濃烈的香火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

水族精怪天生信仰河神。

以前水族混亂,不成體係,也沒有可信仰的目標。

有點能耐的水族精怪都敢自稱河神。

又或者精怪單純,懵懂無知,被幾個山村愚婦一忽悠,就變成“神”,幫著招搖撞騙。

而現在,河神降臨。

所有水族都明白一件事——變天了。

以後,河神便是水族至高無上的唯一,任何擅稱河神、江神、水神者,都會遭到鎮殺。

“我等,拜見河神大人!”

如是反複十多次之後,嶽川點了點頭。

“起來吧!”

搞出了這麼大的場麵,不說幾句有點不合適。

於是,嶽川想了想,說道:“自公共怒觸不周山,天傾地陷,致有大洪水。後人皇禹疏浚九州河道,鎮殺作惡水族,重恢天地秩序。至今,已兩千四百年!”

聽到這話,水族精怪們集體咋舌。

它們大都是小溝小河裡的野物,機緣巧合成為精怪,開始修行。

幾十年如一日,甚至幾百年如一日的潛伏在水域中,不與外界接觸。

上古秘聞什麼的,它們基本兩眼一抹黑。

很多水族精怪都不知道女媧補天這回事。

但是大禹治水……

對水族精怪而言,那叫一個如雷貫耳。

人皇禹在水族中的名氣太大了,也太響了。

那可是把九州河道淘洗一遍,龍蛇一族斬儘殺絕的凶人。

直到現在,大江大河之中還鎮有大禹時代的石雕、石刻。

禹之名,是水族繞不開的存在。

嶽川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河神印,向其中灌輸香火。

金光彌漫,水波湍湍。

大禹的身影冉冉升起。

不需要任何語言,不需要任何文字,隻是看一眼就明白這是誰。

靈魂深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水族們就像被打斷筋骨一樣,全都渾身癱軟的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無論什麼來曆,什麼根腳,在禹麵前都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但凡水族精怪,都生不出反抗的意誌。

禹,怎麼會在這裡?

禹,要乾什麼?

嶽川收起河神印,淡淡說道:“兩千四百年間,九州江河多有淤堵、頻繁改道,更有水族竊據水脈、泉眼,修行功法、祭煉自身,以致天下南澇北旱,水災頻發、山洪肆虐,還有水族以江河神靈自居,愚弄百姓,詐騙香火供奉……”

一番話,說得眾多水族心驚膽戰。

因為,這事情它們多多少少都聽過,見過,甚至乾過。

河神大人今天是要乾什麼?

難不成是把天下水族一網打儘,算總賬?

難道,龍蛇一族的舊事又要重演?

水族們有心逃遁,可是一抬頭,觸及禹的形象,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

逃?

身為水族,能逃到哪裡去?

水遁麵前,千裡江河瞬息可至,逃有什麼用?

麵對禹,麵對河神,水族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命,俯首待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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