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雲猶豫了一下說道:“第二種方式確實能避免很多麻煩,也能從根本處解決問題,但相應的危險係數也會很高。不論是做誘餌的人,還是藏在後麵伺機對付龐大衛的人,都得承受很大的壓力。這不是件簡單的事。”
陳陽當然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事。
做誘餌的人,會隨時麵臨被龐大衛弄死的危險和壓力。
而藏在後麵伺機而動的人,看似表麵比誘餌更安全,但所承受的壓力卻一點都不小,一方麵,得無時不刻確保誘餌的安全,稍有不慎就會失去隊友,另外,還要保證能夠一擊製服或者擊斃龐大衛,但凡出現一點差池,除了誘餌會完蛋,自己也會深處最危險的境地當中。
這個辦法雖好,可與賭命幾乎無異。
陳陽是個很惜命的人。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但他也很清楚,如若這個時候不用他和葉晚雲的命當賭注,那這個單元以及整棟樓裡還未撤走或者距離現場不遠的那些業主們的命,就會受到威脅。
因為龐大衛手裡掌握著的也許不隻是帶進來的那點炸藥。
也還有他後續又鼓搗出來的殺傷性武器。
龐大衛是個危險性很大的逃犯。
按照之前喬英姿的說法,他帶來的炸藥,可以炸毀這個單元。
但這個單元與其他單元都是在同一棟建築裡,隻是平時從不同的門進入而已。
這個單元被炸毀,旁邊的單元不可能不受到波及。
就算,喬英姿事先也讓其他單元的業主撤走了,可總會有不想走的那些人吧?
再加上,龐大衛還極有可能弄出了其他的毀壞性武器,那就意味著,被威脅到的,就不隻是這個單元,這棟樓,而是臨近四周的建築以及身處建築裡的全部人馬了。
這個小區位處清遠縣縣城最核心的區域。
前麵臨近縣委縣政府大院,左邊是一個人員比較密集的公園,右邊是一所封閉式的學校。
現在是晚上臨近九點鐘。
公園裡還在遛彎乘涼的人並不少,封閉式學校的那些學生,目前都已經在宿舍就寢了。
一旦波及到這些地方,那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和人員傷亡情況。
說到底,這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實在太多了,多到一旦出了事,即便是張宏圖,也很難擔得起責任。
所以在這個時候,必須得有人站出來,以最低的代價,解決掉這些麻煩。
如剛才喬英姿所說,陳陽是會害怕,是會怕死,但骨子裡的正義卻一直都在。
那份正義,讓他不可能麵對那麼多無辜的百姓而不顧!
所以他毅然決然的說道:“事情再不簡單,也總該是要有人去做的,就這麼定了,我做誘餌,你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還是我做誘餌吧,我給喬英姿保證過,是要確保你安全的。”
“行,你做誘餌。”
“我……啊?”葉晚雲愣了一下:“回答的這麼乾脆?你就不準備謙讓一下?”
“做誘餌是最危險的那個,這時候爭著做誘餌,就跟爭著去送死一個道理,我腦子又沒毛病,在這種事上謙讓個毛線啊!”
瞧著陳陽那副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樣子,葉晚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個站著撒尿的不?”
“我是不是站著尿的,你不知道啊?”
“你……這種時候,你作為一個大老爺們,不應該是直接站出來,替我們這些女人遮風擋雨的嘛?”
“男人就該為你們女人遮風擋雨?這謬論是誰規定的?還有,就算真要擋在你們女人前麵,那也應該是保護嬌弱的女人吧?你瞧瞧你,哪一點嬌弱了?說句不好聽的,你強勢起來,比男人都男人。”
葉晚雲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得得得,彆嗶嗶了,我去當誘餌行了吧。雖說壓根我就是準備讓你躲在背後的,可你這貪生怕死的樣子,真正是讓我打心裡鄙視。”
陳陽嗤笑一聲:“生氣了啊?”
“生個毛線的氣啊。”
“拉倒吧,都快把生氣二字寫在腦門上了。”
陳陽擺了擺手:“剛才跟你開玩笑的,雖然死道友不死貧道能讓我很爽,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當下這節骨眼上了,我才是最適合做誘餌的人。”
“為什麼?”
“我長了一副當誘餌的樣子唄。”
“嗯?”葉晚雲有些茫然費解。
陳陽攤手道:“你瞧瞧你自己,一言一行間哪哪都透著一種當領導的範兒,穿上這防彈衣拿著手槍,更是英姿颯爽,任誰看了都會一眼把你當成警察。
目前龐大衛應該並不知道咱倆是在為警察辦事,這時候以我這種普通人的麵貌去當誘餌,既能降低他的戒備,也能更容易將他吸引出來,所以在這一點上,你沒我適合做誘餌。
此外,藏在後麵伺機而動的人,必須得具備能夠一擊製服龐大衛的綜合實力,我身手是比你好點,可當出現危及情況時,再好的身手,也不如那顆子彈來的直接。
我不懂槍,更玩不了那玩意,但你卻可以,隻要角度足夠好,哪怕他是準備抱著炸彈跟我同歸於儘,憑你的槍法,也是能在他引爆炸藥之前,先送他上西天的,故而在這一點上,你比我更適合躲在暗處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