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本以為舍下麵子給陳陽道個歉,這事就能翻篇了。
可兜轉一圈後,非但沒能翻了篇,反而還站在了懸崖邊上。
處罰任大豐會喪失人心,得罪其他手下。
不觸發任大豐,又會讓陳陽和龐偉光這些人抓住把柄,搞不好還有動搖到自己根基的危險。
頓感無措的胡主任,一時左右為難,臉色都快憋成了豬肝色。
見此情形,陳陽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而龐偉光則是忍不住又補刀道:“胡主任,陳總經理問您話呢,您倒是趕緊說呀,方才袒護任大豐的時候振振有詞,這怎麼到了處罰他的時候,卻就沒聲了呢?”
胡主任嘴角抽搐了一下,惱火的恨不得衝上前去給龐偉光狠狠甩兩巴掌。
但,即便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在剛才的爭鋒中輸了呢。
深吸了一口氣後,胡主任聲音低沉道:“我隻是視察組的成員,並不具備執法權,如何處罰任大豐,應該交由清遠縣紀委部門來裁定。”
陳陽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拿這些當說辭,聳了聳肩道:“具體如何處罰,確實該交由紀委裁定,但經過剛才的事,您肯定要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更清楚任大豐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所以,在交由紀委之前,我十分想聽聽您對他如何處罰的建議。”
“我得建議又和紀委最終的決定扯不上關係,就沒必要說了吧?”
“是沒關係,但您剛才不是一直在說和任大豐沒有關係嘛,那此刻作為一個視察組的領導,以旁觀者身份,肯定也能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
龐偉光也站出來附和道:“陳總經理說的沒錯,方才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誤以為陳陽失職且濫用職權,都能大聲嚷嚷著他不能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應該將他革職或者降職,那怎麼到了任大豐這,卻就連點個人想法也不說了呢?您要是這樣的話,可就很難讓我們相信,你和任大豐並沒關係這種話了。”
陳陽和龐偉光你一言我一語,顯然就是在一個勁的逼胡主任往懸崖邊上站。
這一點,他自然也很清楚。
但同時這也是最憋屈的地方,明明知道對方就是在針對自己,可偏偏就是沒辦法反駁。
這種憋屈感,讓他內心怒火中燒。
抬眸怒視著陳陽:“我們是來這裡聽你彙報的,不是來這解決你們二建內部這些爛糟事的。”
陳陽忽的一笑:“您說的沒錯,但若我沒記錯的話,從張譚對我惡意舉報開始,就是您先以視察組領導的身份胡亂插手二建內部的這些事,在這期間,除了龐主任和刑市長講了幾句客觀事實的話外,也就隻有您一直在讓事端不斷地擴大,
現在事情到了這最後一步,隻要您給出建議,事情就已經能解決了,況且,您這麼大的領導都插手進來了,不親自來畫上圓滿的句號,怕是不太妥當吧?”
“陳陽你…你放肆!”
“他怎麼就放肆了?難道他說的這些不對?”龐偉光擋在陳陽身前,怒哼道:“偏袒任大豐的是你,質疑陳陽的也是你,現在陳陽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任大豐暴露了自己的問題,你卻又要岔開話題了,胡主任,您不覺著此番行為實在很可恥嘛!”
“你……”
“說吧,我們沒功夫在繼續耽誤了。”
這時,刑副市長也沒了耐性,衝著胡主任冷冷的說道。
胡主任嘴角微動,一番掰扯最終還是沒能躲過這一茬,他緊緊攥了拳頭:“以我之見,任大豐所犯的錯誤以及造成的不良影響極其惡劣,應該給予嚴重的處罰。”
“那具體該嚴重到什麼程度呢?”陳陽追問道。
“免職以及黨內處分。”
“嗯,胡主任給的懲罰建議倒也不失偏頗。”
龐偉光笑了笑,對陳陽說道:“你是二建的總經理,具體要如何懲治任大豐,就交給你和紀委那邊協商吧。此外,雖然未虧全貌,但一個總務辦的主任,都能犯下這麼多且這麼大的錯誤,那說明二建內部肯定也還有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們這次視察組下來,一是調研二建的情況,而是督促二建儘快步入正軌,也好拿出更好的狀態來迎接即將就要落地的諸多大項目,對此,你一定要儘快儘心的揪出二建所有的問題,並以最快的速度改正。”
“好的龐主任。”陳陽連聲點頭。
龐偉光笑了笑,又看向刑市長說道:“刑副市長,剛才陳陽已經彙報了二建的大致數據類情況,其他的想必他還沒有整理完畢,此外,為了避免再出現任大豐這種謊報詳情的情況,不妨我們給陳陽一點時間,儘快整理更詳細的數據給咱們視察組成員閱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