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掮客,做的是中介的活計。
但像老貝那種級彆的掮客,做的可就是統攬全局的大生意了。
他不是單純的接個活,然後去找下家完成。
而是像執棋者一樣,將金主和下家,都當做了他的棋子。
而與他博弈的人,也並非是金主要除掉或者針對的人,而是他自己。
與自己博弈,為自己謀局!
這種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一個異類。
一個既讓人想要追捧,卻又會讓人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異類!
形容起來,就跟古代那幾位有著稱帝野心的大太監一樣。
礙於他的權勢和掌握的優勢,一些大臣甚至是後宮的妃子女人,都在不斷的向他示好。
可又因為他的野心和種種不符合常理的行為,又令人作嘔厭惡。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講出來了,現在,你們總能告訴我,你倆到底是什麼來頭了吧?”
田洪亮剛才之所以毫無保留的坦白,除了是招架不住葉晚雲的另類審問招式外,更多的還是想搞清楚這倆人的身份。
葉晚雲像是警察,但又比普通警察懂得更多,見識更廣,而且表麵瞧著有些嬌貴之氣,但那種老沉穩重感,又好似比他經曆的磨難還要多似的。
而陳陽,在他眼中,愈發的既像官,又像匪。
田洪亮也算見識過不少大場麵的人了,但像陳陽這種讓人猜不透的角色,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迎著他投來的好奇目光,葉晚雲和陳陽對視一眼,接著倆人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們沒啥來頭,就隻是兩個很普通的小老百姓罷了。”
田洪亮惱火道:“兩位,這麼說就有些不地道了吧?我可是冒著壞規矩的風險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而且,我現在落到你們手裡,八成是不可能活著再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就算要讓我死,也總該當個明白鬼吧?”
陳陽意味深長的笑道:“若是要讓你死,可以讓你當個明白鬼,但要是我們沒準備讓你死呢?”
“就算要去蹲監獄,那我也得知道是被誰送進去的吧?”
“也沒準備讓你去蹲監獄。”
聽聞此話,田洪亮懵逼了。
“沒準備要我命,也沒準備送我去監獄,那要我做什麼?把我收為己用?”
“不好意思,我雖然也有網羅牛掰人士的愛好,但像你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野人,卻沒半點想要收留的心思。”
“那你們要如何處置我?總不能是放了我吧?”
啪!
葉晚雲打了個響指:“答對了,我們確實準備放了你。”
田洪亮一頭霧水道:“我來殺你們,然後你們就準備這麼放我離開?鬨呢?”
“沒鬨,但這確實是我們的想法。”
“我不明白。”
葉晚雲沉聲道:“你不需要明白。”
田洪亮皺眉沉吟了一下:“你們就不怕放我離開後,再來偷襲暗殺你們?”
陳陽戲謔的笑道:“能打敗你一次,就能打敗你第二次第三次,今天著實是因為有些被動,才搞了這麼久,再有下次,我保證,把你打趴下,絕對用不了三分鐘,況且,你應該也不會再來了。”
田洪亮吐了口濁氣:“好吧,我確實沒有再來的想法了,你的功夫讓我忌憚,而這女人的審問手段,更是讓我第一次感覺到恐懼的滋味。”
陳陽叼著煙抽了一口,然後說道:“還有最後兩個問題,回答完,你就能走了。”
“你說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權當……是用消息買我得命。”
“第一個,老貝跟你交代來殺我們的任務時,有沒有提到過其他人其他事?”
“沒有,隻說這次傭金豐厚,然後我問了金主是誰,他告訴我是清遠縣沒人能招惹起的強大存在。除了這些之外,他沒有再提其他的。”
“四十萬,也算傭金豐厚?”陳陽挑眉問道。
“一般的人,隻值十萬塊,我接過最貴的任務,傭金也才十八萬而已,這次足足有四十萬,夠我十年八年不用出來拚命了,能不算豐厚嗎?”
在講述這些的時候,田洪亮儼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仿佛被他殺掉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雞,或者一隻螞蟻似的。
讓陳陽不禁皺眉問到:“在你們眼中,人命是不是可以和那些數字直接畫等號?可以輕描淡寫的提及,也能漫不經心的忘記?”
田洪亮咧了咧嘴:“這怎麼說呢,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也怕,怕被抓,怕被槍斃,可當時間久了吧,也就那麼回事了,興許是麻痹了,又興許是一直不敢往太深層次去想,想的簡單點,做起事來就能更無所顧忌些。”
“人渣敗類!”陳陽忍不住罵了一句,覺著田洪亮這種人,和那些整日宰羊殺豬的屠夫,也沒啥區彆。
稍作停頓後,他又話鋒一轉的問道:“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想以金主的身份去尋找老貝去做事,該通過什麼方式或者途徑,才能找到他?”